李蝉质疑道。
“说那么多,无非是转移我注意力罢了。”
李稳和奕愧互相看了一眼。
李蝉缓步上前。
“那玩意被你取出来了吧。”
“己土古宝一出,地震即止。灵澜国终成废土,农不能耕,商不能行。虽暂不殒命,长久以往,此地再无新生。”
他抬手从袖中取出一只蛊虫,那虫子长着一副狗鼻子,湿漉漉的鼻尖不住翕动。
蛊虫放在地上,立刻朝着奕愧的方向寸寸挪动,连连嗅探,似要从他身上找出蛛丝马迹。
奕愧高举双手,连连摇头。
“没有。”
李稳在一旁拢着袖子,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一幕。
约莫一炷香,那蛊虫才慢悠悠回到李蝉的脚边。
抬起那只狗鼻子,对着李蝉出一声类似幼犬的委屈与困惑的低鸣,随即整个虫身都蔫了下去,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结果已然分明。
奕愧见状,赶忙朝着李蝉拱手。
“你看!我奕愧绝无半句虚言!”
李蝉没有理会他的辩白,将那只蔫头耷脑的蛊虫重新收入袖中。
三人也不说话,都默契朝着同一方向飞去。
青牛村附近,风息了。
周遭的空气粘稠滚烫,李蝉最先到达,白眉紧蹙,李稳和奕愧紧随其后。
此地,已是青牛村的外围。
“这只是最外围,那道雷光……”
视线前方十里处,地貌犹存,草木却已尽枯。
更靠近一点,则为风暴核心。
时闻碰撞之声传至,每一次皆令气浪动荡,荡开圈圈可见涟漪。
“大师兄被困在里面了。”
李蝉沉声道。
“陈根生那火人道躯,竟能与元婴缠斗至此?”
李稳与奕愧亦满心惊疑,却都默契地缄口不言。
青牛村中心地带。
一道是纯粹人形,凝练如铁,每一次挥拳,都带着崩山裂石的沉重。
另一道则是流动的火人,变幻无方,仿佛一团永不熄灭的活火,任凭捶打,总能于下一瞬复归原状,甚至燃烧得更加炽烈。
起初,那人形身影尚能占据上风,拳风所至,赤红便会迸散,留下大片真空。
可随着时间推移,战局竟在悄然生逆转。
墨色身影的动作,似乎慢了一丝。
那一丝的迟滞,在寻常修士眼中或许微不足道,但在李蝉这等人物看来,却无异于堤坝上出现的第一道裂痕。
而那团赤红的活火,却愈灵动,愈狂暴。
墨景生踉跄后退了十数步,上半身的衣衫早已化为飞灰,裸露出的肌肤上,布满了灼烧的痕迹,有些地方甚至皮开肉绽。
他每一次呼吸,都带出灼热的白气。
反观陈生,依旧是那副岩浆模样,悬浮在半空。
他身上的赤红纹路流淌得更加欢快,眉心那道竖瞳,开阖之间,紫芒流转。
“你是假元婴吗。”
墨景生默然不语,抬双手结起手式。
其身伤口,以目可见之愈合。
此乃元婴大修之强横,肉身几近不朽。
若无必杀之机,元婴修士可久战不止,纵遭败绩,元婴亦可遁逃而去。
“你很强,方才的神雷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