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早在先帝尚在时,便被列为禁药。
是以,寻常药铺根本不可能售卖。
种种猜测,都指向小樱买的药,被谢怀昀偷偷换了。
“小齐,派人去查。”楚太后揉着胀的眉心,吩咐道。
但她心里清楚,老二行事向来谨慎,定是查不出个所以然的。
而且,这件事本就是楚嘉柔算计他在先。
“你先退下吧,这次的事你做得很好,待回宫后,我定会好生赏赐你。”
吩咐完,她冲小樱摆摆手,示意小樱可以退下了。
“太后,奴婢挑的都是家世清白的郎君,您大可放心。”
齐女史给她按摩着,“只是,楚娘子清醒后,怕是要闹腾了。”
“闹?她三番四次做出这种蠢事,她还有脸闹?”
楚太后冷笑,“若不是我来了,今儿她就不是被丢进池塘这么简单了!”
齐女史不敢再搭话,只沉默地给楚太后按摩。
……
“二皇兄,你如此行事,就不怕皇祖母查到你身上?”谢怀旭营帐内,几人相对而坐。
“我怎么听不懂五弟在说什么?这整件事,我都是个受害者啊。”谢怀昀无辜地耸耸肩:
“而且,今儿这事儿闹得如此难堪,怎么不算是给五弟妹出了一口恶气呢?”
沈清辞轻呷一口酒后,缓缓放下酒杯,“二皇子好算计,叫太后颜面扫地,日后明面上,她老人家可不敢为难你。”
“五弟妹,我是真冤枉啊,你看当初,楚嘉柔分明心悦之人是五弟,谁能想到,她转瞬就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
说到这里,他撇撇嘴,“得亏当初她心里念着五弟,没给五弟下这种猛药。”
“哎……”他长叹一口气,“这爱与不爱,怎就那般明显?”
“她那算盘珠子,都打到我脸上来了,她不就想要正妻之位,顺便让太后动用势力扶持我登基吗?”
“说不定,她手握大权的第一件事,就是架空我的权利,然后把五弟给豢养起来。”
谢怀昀喋喋不休,“五弟,五弟妹,我这是帮了你们一个天大的忙啊,我不管,这事儿你们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说罢,他摇摇晃晃起身,脸上已带着几分明显的醉意,“将来,你们夫妻,可要对我手下留情啊!”
他跌跌撞撞朝外走去,直到一阵秋风拂面而过,他脸上的醉意才尽数褪去,眼里也已然恢复清明。
生在皇家,他有太多身不由己。
他今日所为,不过是想提醒太后,管好楚嘉柔,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来。
这场储位之争,他看得分明。
胜算最大的,还是璟王。
其一,他是父皇心心念念的人所生;其二,他手里有兵权,就算父皇立别的皇子为储君,这江山他若想要,亦是信手拈来;至于宁王,父皇装模作样地给他一些无关紧要的权利,还盼着他能和璟王分庭抗礼?
在璟王眼里,父皇这些行为,和跳梁小丑无异。
宁王的胜算,甚至比不上一直低调的六弟谢怀英,毕竟谢怀英母族强大。
他只需在这场斗争结束之前,保持自己立下的玩世不恭的人设,就能安稳活到最后。
“主子,太后派人去查那家药铺了。”
“让她查吧,总归也查不到什么。”谢怀昀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明儿个早些唤我起来,我得去找皇祖母要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