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鞋,闻裕昌跌跌撞撞往外走。
客厅里,闻熹把刚煮好的白粥端上来,盘子里还放着鸡蛋和散着热气的肉包子。
“爸,你醒了?”
闻熹转身,看着一脸懵的父亲。
“来吃早饭。”
看父亲的样子,似乎并不记得昨天晚上,陈英来过的事情。
这样也好……闻熹摆好碗筷。
吃过早饭,闻熹穿上外套,背着小包就要出门。
“熹熹,你去哪里?”
闻裕昌奇怪地问。
闻熹顿了顿,觉得还是应该告诉父亲实情。
“爸,我去趟报社。”
“报社?”
“对。”
闻熹看着闻裕昌,缓慢清晰地说道,“爸,我要登报,和陈英闻然断亲。”
喀啦一声。
闻裕昌手里的汤匙应声落地,掉在木地板上,摔得粉身碎骨。
闻裕昌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他艰涩的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为……为什么呢?熹熹?”
“是因为昨天在王家,生了什么爸爸不知道的事情吗?”
闻熹嘴角绷直,不知道该怎么说。
该怎么告诉父亲?
前妻和大女儿沆瀣一气,想把小女儿留在王家,给王家脑子不好的小儿子当个玩物?
这话闻熹说得出口,闻裕昌接受的了吗?
闻熹抬起眼帘,看着父亲日益增多的白,酸涩的情绪堵在胸口。
难堪的真相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爸,你别管了。”
闻熹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只留下一句“我会早点回来”,夺门而出。
闻裕昌怔怔地看着小女儿消失的身影。
他慢慢弯下腰,缓慢地伸手。
手指像蜗牛一样,慢慢挪到地上的碎片旁边。
闻裕昌把碎片一块块拾起来,摆在桌面上。
他盯着这些四分五裂的碎片,尝试把它们拼凑回去。
费了半天劲,始终不得要领。
闻裕昌长长地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拿过扫帚和撮箕,把所有碎渣清了出去。
到此为止吧。
闻裕昌选择相信闻熹。
他的小女儿,如果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
王家。
王山峰坐在餐桌位,接过陈妈递过来的报纸,随意翻动着。
王山峰把报纸展开,想要翻面的时候,突然瞥见中缝里,有一个加粗的长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