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变得坚定,那属于豪门子弟的骄傲回来了一些。
他道:“我不能让我父母的心血被人这样糟蹋,不能让害我的人得意。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去,怎么面对他们。”
季桦指尖轻轻敲击着沙扶手,似乎在思考。过了片刻,他开口道:“我可以帮你。”
苏瑾猛地睁大眼睛,惊喜又难以置信:“真……真的?您愿意帮我?为什么?”
他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帮助,尤其是在他们这种阶层。
“原因你不需要知道。”季桦淡淡的道,“你就当是,我一时兴起,或者说,我对苏家未来的格局,有点兴趣。但帮你,是有条件的。”
“您说!只要我能做到,不违背道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苏瑾急切地说。他现在一无所有,唯一能付出的就是承诺。
“第一,今日海上生的一切,包括我救你的细节,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你获救的经历,需要另一个合情合理的版本。这一点,我的助理蔺山会帮你完善的。”
“没问题!我誓,死都不会说!”苏瑾立刻保证。
“第二,”季桦看着他,“我需要你成为苏家真正的,唯一的掌控者。不是名义上的,而是实际掌握苏氏船业的核心权力。在你做到这一点之前,你需要完全听从我的指示。当然,我不会让你去做违背你底线的事,我的目标只是确保苏家这艘大船,按照对我有利的方向航行。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算是盟友,或者,我是你的投资人。”
苏瑾心中一凛。
这是要扶持他上位,然后通过他间接掌控苏家?
这胃口不小。
但转念一想,对方救了自己,又愿意提供助力,所求回报似乎也合情合理。
比起被叔叔姑姑们吞得骨头都不剩,与这位神秘强大的‘投资人’合作,似乎是自己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
“我答应!”苏瑾重重点头,“只要您能帮我夺回属于我的一切,稳住苏家,日后苏家必以您马是瞻!”
“马是瞻不必,”季桦摆摆手,“互利互惠即可。第三,”他顿了顿,语气多了一丝意味深长,“我需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苏瑾心头一紧:“什么东西?”他身无长物,除了这条命。
“不是具体的物品。”
季桦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苏瑾的身体,看到他灵魂深处那丝微弱的、与自身神力共鸣的奇特‘气运’。
“我需要你,在适当的时候,帮我一个忙。具体是什么,到时你自然会知道。这个‘忙’,可能会有些特别,甚至出你的认知。你可以选择拒绝,但如果你答应了,就必须做到。作为交换,我不但帮你夺回苏家,还会给予你一些‘额外’的保障和能力,让你足以坐稳那个位置。”
苏瑾听得云里雾里,但季桦提到的‘额外保障和能力’的帮助,让他很是心动。
此刻的苏瑾,如同溺水之人抓住浮木,没有太多选择。
“只要不违背我的底线,不让我的利益太过受损,我都答应!”苏瑾再次郑重承诺。之所以没有说,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是因为商人的底线,大多都挺低。
苏家是这样,以己类推,苏谨就觉得季桦也是这样的。
“很好。”季桦似乎满意了,看向蔺山开口道。“蔺山,带苏先生去休息,给他安排一个安全舒适的房间。”
“好好睡一觉。”季桦笑眯眯的说:“等你醒来后,咱们再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让苏瑾先生你能够‘合理地’重返香港,并给你的叔叔姑姑们,送上一份惊喜。”
季桦的话,太过于意味深长,但苏瑾听懂了。
苏瑾站起身来,深深地向季桦鞠了一躬。
“大恩不言谢,季先生。日后若有差遣,苏瑾万死不辞!”
“先活着回去再说吧。”季桦摊手,一切尽在不言中。毕竟都敢明目张胆将人绑了,活生生的往波涛汹涌的海中扔的家伙,能是那么好对付的?
邮轮开始调整航向,朝着最近的,有直飞香港航班的港口驶去。
苏瑾去休息,等睡了一觉后,又去了邮轮的医疗室内,这一次,苏瑾接受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和治疗。
除了手腕的勒伤、轻微的惊吓过度和着凉,并无大碍。
蔺山为他准备了合身的衣物和全套个人用品,其细致周到让这位见惯奢侈的少爷也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