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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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正如季陵猜測的那樣，外婆對季大妮幾姐弟的到來，表示歡迎。而大舅媽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並且還在吃飯的時候，衝季大妮幾姐弟翻白眼。

季大妮沒有在意，只和姥姥說話。在季大妮看來，只要姥姥說同意，那大舅媽不同意也沒有辦法。

卻不知道外婆家根本就不是她們的姥姥做主，而是他們大舅。他們大舅，又是個耙耳朵，一向聽大舅媽的話。

大舅媽一向看不慣他們，覺得他們就是上門來打秋風的親戚。偶爾來打秋風也就罷了，這次來居然還想長期的打秋風。

得，大舅媽當即就摔了筷子，開始罵娘。罵得超級難聽，直接將姥姥氣哭。姥姥讓大舅管管，大舅看似懦弱的靠牆，慢悠悠的表示自己管不了。這下子姥姥恨不得直接昏厥過去，直嚷嚷說家門不幸。

季大妮和季二妮直接不知所措，季三妮、季四妮被嚇哭，狗蛋兒則呼呼大睡，不受任何影響。

如果季陵在的話，必然會覺得這是在做戲。本質上其實連外婆都不願意季大妮在家裡吃住。

只是慈祥的外婆形象不好破壞，就藉由大舅媽的不講理以及潑辣，委婉的拒絕。反正到最後，外婆陽春白雪，大舅媽便是地道的惡人。

哦，還有一個大舅。

躲著不出面，看似沒面子。實際上什麼好處都吃幹抹淨了。

季大妮年齡還是太小了，大人的齷齪之處又怎麼懂。大舅媽的一通喝罵，讓季大妮好不愧疚，而且不可避免的，對大舅媽罵的‘有娘生沒娘教’，產生了極大的厭惡。

他們的娘不是不要他們了，而是生弟弟的時候，因為難產落下了病根。又沒有錢治療，硬生生熬了幾個月，這才丟下一家老小。

他們娘走的時候，他們爹傷心難過極了。頹廢了好久，現在才稍微振作起來。才不是大舅媽罵的廢物點心，註定乞討養家的垃圾呢！

季大妮氣紅了眼睛，也不跟大舅媽吵（主要吵不過），直接喊上季二妮，兩人帶著弟弟妹妹走了。

外婆假惺惺的喊一句別走，就沒有阻攔，任由季大妮紅著眼眶兒帶著弟弟妹妹回家。

這個時候，太陽雨才剛剛停息不久，季陵依然坐在小板凳上，絲毫沒有挪動做事情的意思。

大概下午5點左右，季大妮帶著弟弟妹妹回來了。

季陵瞄了一眼眼眶紅紅的季大妮，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叫孩子們去洗手。準備吃飯。

“阿爸今天這麼早就做飯了？”

季二妮驚訝萬分，聽話的帶著兩個妹妹去洗手。

晚飯是芋頭，烤的芋頭，煮的芋頭，都只淡淡的放了一點鹽。再配合前段時間製作的雜魚醬吃，別有一番滋味。

吃完晚飯，季二妮搶著去洗碗。季大妮默不吭聲的掃地，一句話都不說。季陵等了一會兒，只得率先開口。

“現在這年頭，誰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你姥姥家又不是你姥姥當家做主。而且你們娘在世的時候，也很少回孃家。現在你們娘不在了，就更應該少去走動。”

“大舅媽罵俺們是上門來打秋風的破落戶。死不要臉，就跟我們那死鬼娘沒什麼差別。”

“...她這樣罵人？”季陵怒了，作勢要挽袖子去找麻煩。“太不像話，你大舅也不管管。”

季大妮趕緊拉住季陵。

“以後不去了。”季大妮哽咽的道：“俺們窮，是事實。怪不得大舅媽這樣說。”

“...挺樂觀的。”

季大妮抽泣得更加用力。

季陵嘆了一口氣，用rua狗的手法，將季大妮rua了個遍。

“實在不行，就住在公社唄。”

“家裡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