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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金娜衝春生說:“叫爹。”

“媽。”春生回過頭望著母親。

“叫爹。”柳金娜在孩子的屁股上拍了一掌。

春生撇著嘴要哭,驚恐地望眼母親,又望一眼眼前的雪包,春生終於怯怯地衝雪包叫了一聲:“爹。”

柳金娜又按著兒子的頭衝雪包磕了三個頭,後來柳金娜就抱著春生一步步向窩棚裡走來。

謝聾子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他聽不見卻什麼都看見了,於是他心裡也就什麼都明白了。他也不相信鄭清明還活著。他看著柳金娜母子做著這一切,心裡有些酸。他控制著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他把剛捕獲到的一隻野兔掛在樹上,他麻利地往下剝兔子的皮,那把鋒利的刀先是劃開了兔子的皮毛,接著又劃開了兔子的皮毛……他專注地做著這一切。他感覺到柳金娜抱著春生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他沒有動,仍專注地剝著兔皮。柳金娜拉了他一把,他回過頭。

柳金娜沖懷裡的春生說:“叫爹。”

春生這次很熟練地叫了一聲:“爹。”

謝聾子從柳金娜的臉上看到了他以前從沒有看過的東西。他的心哆嗦了一下,他回身去剝兔皮時,手舉著刀抖抖的,差點割了自己的手。

那一天晚上,風裹著雪嗚咽地在山林裡呼號著,小小的窩棚在山林裡搖擺著,柳金娜在這風雪的夜晚,一直大睜著雙眼。自從到了楊家大院之後的一幕幕情景又浮現在她的眼前,後來她跟了鄭清明,她沒有享過一天福,可她覺得日子過得踏實、愉快,她的身心是自由的。謝聾子對她好,她也覺察到謝聾子幾乎把自己當成了母親,鄭清明在時,她並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可她現在和謝聾子一起,面對這野山野嶺時,她多麼希望自己有個依傍啊,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依傍。她相信鄭清明不會再來找他們了,沒有人能夠來找他們了,在這深山老林裡,她需要溫暖,需要一個男人丈夫一樣的關懷……她側過身去,她看見謝聾子用獸皮嚴嚴地把自己裹了,她在心裡說:“你這個該死的男人啊。”她湊過去,一雙熱而急切的手剝開裹在謝聾子身上的獸皮。她匐進了謝聾子的懷抱裡。謝聾子木然地僵在那裡,他渾身哆嗦著,嗓子裡乾乾地響著,謝聾子嚎叫一聲:“媽耶——”他從炕上滾了下去。謝聾子很快從地上爬起來,一頭撞出窩棚,他一口氣跑到林子裡,最後他跌在雪地上,他摸到了腰間那把剝獸皮的刀,他就那麼握著。最後他握著刀,把刀鋒放到了自己的襠上,他揪住了襠下那個玩意,他叫了一聲:“媽耶——”便把一截溫熱的活物扔了出去……

那些日子,謝聾子一直蹲著走路蹲著幹活。

柳金娜看著難受的謝聾子,她從雪地裡挖出了幾種中藥,用嘴嚼爛,她含著眼淚幫著謝聾子敷藥,謝聾子閉著眼睛,眼淚一串串地流出來,他喃喃地叫著:“媽——媽——”

柳金娜說:“聾子,你咋這樣咧,你是個好人,是我害了你咧。”

謝聾子獨自嗚咽著。

春生一天天大了,他跟謝聾子學會了捕獲獵物,學會了劈柴……他仍管謝聾子叫爹。

春生說:“爹,你歇著,我幹吧。”

謝聾子聽不見,謝聾子說:“你還小,你歇著吧。”

春生說:“爹。”

後來,山裡來了兩個人,他們看了看窩棚,又和柳金娜說了會兒話,他們說得最多的是鄭清明的事。說完,來人就拉著柳金娜的手說:“這麼多年,讓你們母子受苦了。”

柳金娜說:“不苦,有啥苦的,比抗聯那時好多了。”

來人聽了柳金娜的話就紅了眼圈。

沒過多久,山下開來了一輛吉普車,車下走下那兩個人。他們是來接他們下山的。

柳金娜不想走,那兩個人就很真誠地說:“不走咋行,我們沒法和烈士交待,也不好和上級交待。”

他們走的時候,要一同帶走謝聾子,謝聾子就抱著那些獸皮說:“我哪也不去,這就是我家咧。”

來人搖搖頭,嘆口氣,便帶著柳金娜和春生走了。謝聾子一直送母子坐上吉普車,車快開時,春生隔著窗喊了一聲:“爹——”

車就走了,謝聾子看見車離自己愈來愈遠了,他扯開嗓子喊了一聲:“媽——”謝聾子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後來,謝聾子成了這片山林的守林員。每個月,山下的人把米麵送到山上來。山下的人提議把窩棚扒了,重新給他蓋一間,謝聾子沒同意。他仍住著那間窩棚,他習慣自己長時間地蹲在窩棚門前,望著眼前那片山林呆想。想著想著,他的眼淚就流了下來,然後他衝那山那嶺喊一聲:“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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