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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龍天佑同居的日子,她由開始的戰戰兢兢,到後來的隨遇而安,倒也沒費多少波折。

龍天佑不是難相處的人,除了心狠點,手辣點,語氣衝點,其他都還好。一日三餐有酒店上門服務,房間的清潔有鐘點工按時打掃,什麼都不用她操心。

晚上他在客房,她在主臥。他們各睡各的,和平友好,互不侵犯。

白天,他不在的時候,飄雲就一個人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看小說。《沉香屑》,《傾城之戀》,《茉莉香片》,《金鎖記》。張愛玲的愛情傳奇永遠那麼直逼心肺。透過那些別緻到憂傷的文字,彷彿看到舊上海逼仄狹窄的弄堂,爬滿陽臺的葡萄藤,滴著雨水的油紙傘,蠻荒世界裡的女人和鬱郁不得志的男人,輾轉在每一個黃昏的窗前,每一個淒涼的雨夜,每一個慘淡的黎明。就這樣愛了,分了,散了,算了。還有那咿咿呀呀的胡琴,繞樑三日,餘音不絕,說不盡的蒼涼故事,讓人唏噓不已。

抬頭望進滿眼金色的陽光,飄雲驚異於自己的變化。

上大學的時候,在那青春年少裘馬輕狂的歲月裡,她是頂不喜歡張愛玲的。總嫌她下筆太狠,好端端的人生,如花似玉的愛情,被她寫得如此絕望。更討厭她的哀豔清冷。明明沒用什麼了不起的字眼,卻能讓人心寒如雪。

後來,卻因那篇被炒得沸沸揚揚的《色戒》而驚為天人。尤其喜歡結尾處這兩句:她最後對他的感情強烈到是什麼感情都不相干了,只是有感情。他們是原始的獵人與獵物的關係,虎與倀的關係,最終極的佔有。她這才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真是毀進骨子裡。

愛到如斯地步,還有什麼可說的?落子無悔,願賭服輸。愛情如果是男女間永恆的戰爭,那麼先愛的人,愛的最深的人,永遠是輸得最多的那一個。

有時看得累了,從落地玻璃窗向外望出去,十八樓相當於一座小山的高度,能看到火材盒似的平房和鱗次櫛比的普通樓房,還真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偶爾向下看,車如流水,馬如龍,行人如蟲蟻。

常常就這麼一直坐到天黑,看著樓下的萬家燈火,一片一片的亮起來,宛如漲潮的星海,還有那璀璨的霓虹,車前的燈光,天上地下光燦燦的連成了一片。讓人歡喜的幾乎想就這麼跳出窗外去,狠狠融進那片金碧輝煌的人間仙境裡。

有時候,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龍天佑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子縮在藤椅上,身上蓋著一本厚厚的書,懷裡抱著一大包零食,仔細一瞧,睫毛還是溼的。

男人粗糙的手指想貼上去,抹掉那讓人心煩的液體,可是又不敢真的貼上去,怕驚了她。

所以每次飄雲醒過來,總是看到自己身上蓋著毯子,CD機裡的《四季歌》依舊水一樣靜靜的流淌著,晚歸的男人疲倦的靠在沙發上,桌上的菜已經涼透了,一口都沒有動過。

他們一起吃飯,起初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有電視裡一波一波的噪音,充當空氣調節劑。龍天佑把肉夾到飄雲的碗裡,飄雲再把他們一塊一塊的夾回去,把盤子裡的青菜吃個底朝天。慢慢的,龍天佑摸準了她的胃口,送來的伙食清淡了許多。

飄雲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安靜的人。龍天佑也絕不是一個惜字如金的男人。可是他們在一起的日子,語言似乎成了多餘的東西。他不是隋洋,不需要取悅。他也不是寒城,不需要保護和安慰。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有能力,又強悍。他運籌帷幄,高屋建瓴,有著世事洞穿的狡猾和百鍊成剛的智慧。所有蹩腳的偽裝和刻意的討好,在他面前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小把戲。

他什麼都不需要她來做,只是把她擺在那裡,像一隻水晶花瓶,因為易碎,所以連一個指頭都沒動過。就是這麼一種莫名其妙的狀態,卻莫名其妙的讓人安心。地老天荒,心曠神怡,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當這些莫名其妙的字眼從心裡跳出來的時候,飄雲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他們現在可不就是這樣,像一對相守多年的糟糠夫妻,心素如簡,人淡如菊。

抬頭瞧見龍天佑奇怪的眼神,飄雲暗自伸了伸舌頭,有些得意忘形了。隨手指了指電視,看都不看就隨口胡謅:“太搞笑了。”

龍天佑扭頭一看,新聞聯播,胡錦濤正在走訪災區人民。

從那時候起龍天佑就知道了,這信口開河的本事,她童飄雲如果認了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

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兩人開始隨意的交談,說的都是一些不疼不癢的話題。天氣,交通,菜餚的味道,還有那不斷上漲的物價。天南海北,東拉西扯,兩個人都是如此的漫不經心,可以隨時開始,也可以隨時結束。龍天佑有時候也會聊起自己少年時的經歷,跟隨父母輾轉在廣東打拼,語言不通,書念不好,經常被當地的地痞欺負。父母為了生計辛苦奔波,無暇顧及他的感受。生活的窘迫和被脅迫的無力感,讓他的童年和少年過得刻苦而暴戾,慢慢養成了睚眥必報的個性。加之父母早逝,街頭流浪的生活,更讓他體驗到世態炎涼的刻薄和顛沛流離的艱辛。多虧隋洋的父親千辛萬苦的把他找回來,重新打造。否則,他要麼橫屍街頭,要麼變成馬伕小偷癮君子,過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

飄雲現在才明白,他為什麼對隋洋有求必應,原來這裡面還有這樣一段淵源。龍天佑是個有經歷的男人,曾經身無常物,家世凋零。飽滿豐富的閱歷讓他比一般的男人堅強剛硬,卻也更加的冷酷無情。從這一點來說,是隋洋和寒城無論如何也比不了的。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隋洋經常打電話過來,打給飄雲,問她的情況,飄雲說自己很好。打給龍天佑,拜託他照顧飄雲,龍天佑也說好。兩個人都沒把受傷的事情告訴隋洋,像說好的一樣。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讓原本舒緩的氣氛變得緊張而詭異。

有一次,接過隋洋的電話,龍天佑心不在焉的吃菜,飄雲一聲不響的喝湯,有意無意的盯著魚香肉絲髮呆,突然發現菜裡面有異物,有幾分蒼蠅的形狀,卻又神似炒糊的蔥花。還沒看明白,就被龍天佑一筷子夾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都不看就放進了嘴裡。飄雲張了張嘴,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過了一會,想想又覺得不妥,於是小心翼翼的問:“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龍天佑眼睛都不抬一下,一臉麻木的酷:“沒有。”

飄雲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又問他:“真的沒有?”

龍大少爺皺了皺眉毛;“真的沒有”

飄雲噢了一聲,說:“那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有隻蒼蠅一直都很羨慕蚊子的生活,它死了以後,靈魂來到了上帝的面前,上帝問它下輩子想變什麼?蒼蠅不好意思說變蚊子,於是它就和上帝說,想變一個吸血的,不料上帝卻把它變成了一個衛生巾。蒼蠅很懊惱。過了幾天蒼蠅的靈魂又來到了上帝的面前,上帝有問了它同樣的話,蒼蠅這次學精了說:想變一個吸血的但是要長翅膀的。於是上帝把它變成了一個護翼衛生巾。”龍天佑像看傻瓜似的盯著飄雲,飄雲乾笑兩聲,心想這個笑話真是夠冷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龍少不耐煩了。

飄雲咳嗽了一下,一本正經的說:“我的意思是,蒼蠅也是很可憐的,它們跟我們一樣,不能隨心所欲的生活,不僅如此還要被人類屠殺和虐待。一個不小心,掉進菜裡,就是粉身碎骨煎烤烹炸的命運。所以……”“所以什麼?”龍天佑雙手環胸,靜候下文。

飄雲嚥了口吐沫,指了指那盤色香味俱全的魚香肉絲:“我其實是想告訴你,你剛剛,好象,吃進去,一隻……”此話一出,龍天佑的眼睛睜得比銅鈴還大,沒等飄雲說完,就一路狂奔,衝進衛生間,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飄雲在門外聽著裡面嘔吐不止的男人,心裡默唸,阿彌陀佛,與我無關,再說,也不一定是蒼蠅,說不定只是炒糊的蔥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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