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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普森,昨天去打探拉特克里夫家族情報的任務,你是怎麼打扮的?”格蘭特問道。

“報告長官,我昨天裝扮成推銷信紙的退役軍官了。”

“哦?那你今天可以再裝扮成退役軍官。很有風度,乾淨,穿西裝,不圍圍巾,仍舊是失業中。我想派你去調查埃弗雷特夫人,她住在布萊特林區富勒姆街98號。可不要光明正大地問,她可不吃這一套。去教堂打聽一下訊息,那兒應該很有收穫,她常去做禮拜。可以參加他們社群的聚會,那裡的人都很八卦。我想知道她所有親戚朋友的訊息。不需要調查她的信件,我有法子搞定。另外,埃弗雷特夫人可是老油條了,牢牢地記住,不要用幼稚的辦法對付她。要是被她發現有人調查她,很可能會打草驚蛇,這條線索就會斷,所以要萬分小心。調查完成後給我打電話,得到我的允許後才準回來。”

就這樣,在這個毫不起眼的三月的早晨,布萊特林社群的卡爾迪克特神父一邊修剪草坪,一邊享受著和煦的陽光。突然,他發現有個陌生人正盯著自己看,表情似乎既有同情,又有嫉妒。陌生人覺察到自己已經被神父發現了,就扶了扶帽子,大步走向前去跟神父攀談道:“這麼熱的天氣幹活可真不好受啊,需要幫忙嗎?”

神父才二十多歲,正值年輕氣盛,因此微笑地說道:“你是覺得我不能自己完成這項工作嗎?”

“噢,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給您幫忙,賺點兒零錢花花。”

“哦?”這個問題激發了神父的職業病,“您是在找工作嗎?”

“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教父問道:“結婚了嗎?”聽見教父要給自己介紹女孩子,辛普森激動得要給神父一個大大地擁抱,但還是及時剋制了這種衝動。

“你想要什麼型別的工作呢?”

“都可以,我什麼活都幹。”

“你有什麼特長嗎?”

“我會製鞋,先生。”辛普森說完就後悔了,心想盡管在演戲,但是也要儘量靠譜,這樣胡謅下去遲早會穿幫。

“那你還是來幫我修剪草坪吧,我就可以騰出手來做其他事情了。修完草坪後,一點鐘過來一起吃午飯吧。”

但是辛普森的目標可是廚房,而不是餐廳裡教眾與神父之間的談話。於是辛普森一邊接過推草機,一邊結結巴巴地說:“要是您不介意的話,我想自己在廚房裡面蹲著吃。我們粗人不習慣上餐桌。”

“來吧,來吧。”神父說著,露出慈愛的微笑。辛普森生怕從廚房內瞭解八卦的機會白白丟失,於是生硬地拒絕道:“不,神父。我還是喜歡在廚房裡將就著吃。”

“那……”神父似乎有些生氣,好像是耶穌教導的寬容和友愛精神在此刻打了折扣,“好吧,如果你真的想那樣,你就在廚房吃吧。”

於是神父就離開了,但是不久以後又回來了,看樣子是要聽辛普森隨口胡謅的故事。可能由於打扮得體,器宇軒昂,談吐風趣,教父慢慢覺得這位年輕人並非普通教友,而是一個令人尊敬的年輕人。卡爾迪克特神父站在花園的小路上聽辛普森胡扯,不知不覺竟然到了午飯時刻。他們聊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神父曾在魯爾當隨軍牧師——聊了園藝,倫敦的煤礦,還有製鞋皮革——這個恐怕是他的聽眾最感興趣的。他們還聊了為什麼年輕人不願意參加教會活動。辛普森留意到,神父在最近佈道中總結上帝反對賭博,因為賭徒犯了背叛自己、背叛社群、背叛上帝的原罪,忽然理解了為什麼卡爾迪克特神父缺少年輕的信眾。

“你看,你也是年輕人。”卡爾迪克特神父說道,“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年輕人討厭教堂嗎?”辛普森可不想跟神父聊到天黑,於是就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與其每週參加教堂的禮拜,還不如去做賭馬經紀人,安心工作,多賺兩個錢。這時,教堂的鐘聲響了,神父與他道別,去教堂做禮拜了。辛普森對參加這次晚餐充滿了興致。

神父是一個稱職的學者,有兩個女用人:一個廚師兼管家,另一個則是舞臺劇或電影裡的那種女助手。她們對這樣一位體面的男士前來用餐表示非常歡迎。在晚飯的個把鐘頭內,辛普森對城郊底層人民的生活體會,比這輩子加起來還要多。打探埃弗雷特夫人身世時,辛普森只瞭解到她是一個寡婦,經常仗著自己的父親是神父擺架子,其他就一無所知了。辛普森問道:“埃弗雷特夫人的父親是在本地擔任神職嗎?”用人回答說:“不,聽說是北方某個偏僻的地方。”每逢教會舉辦活動,事無大小,埃弗雷特夫人必定親自參加,也不是說她對教會多熱心,只不過想提醒每個人她的父親也是神父罷了。辛普森回到草坪,一邊剪草,不斷思索著這個讓人意外的動機。當草快要剪完的時候,神父回來了,說晚上會在教堂內舉辦一次社交聚會,問辛普森是否要參加。辛普森表達了感謝,說一定會到。神父又問,晚會需要把一些椅子從教堂搬到大堂,辛普森能否幫忙?如果他喝完茶後過來,太太們已經在那兒佈置會場了。太好了,太太們是當下辛普森最願意碰到的人了。辛普森表示由衷地願意參與,牧師便放心地離開了。

在修剪花園後,辛普森與兩名女用人輪番一邊喝下午茶一邊閒聊了一整個下午,她們找著各種藉口來跟辛普森聊天,根本不管他信不信。下午茶很豐盛,比起在拉特克里夫夫婦那兒的下午茶,他的同事沒來真的可惜了。辛普森動身前往教堂。他早就前往巡視過一番——一座紅色的小磚樓,又髒又破,感覺像是遭受了什麼變故。玻璃窗上滿是汙跡,落了厚厚的灰塵,依稀看出有些是黃棕色,另一些是深藍色。夜色降臨,亮著燈的教堂別有一番陰森恐怖的氣氛。

女人們三五成群在教堂內漫無目的地走動,像一群被驚動了的母雞,說了很多話但什麼也沒幹。她們在討論的過程中,不斷有人提出修改流程,因此只能不斷地開會溝通表決。她們的辯論之煩瑣冗長,遠遠超過了凡人能忍受的程度。辛普森在門外看了一會兒她們互相推託扯皮,感覺就像用卡爾迪克特先生的除草機除草一樣沒完沒了。

“你是要找人嗎?”其中一個婦人發現了辛普森。辛普森解釋說,是神父叫他過來幫忙的。他幾乎立刻就達到了他的目的。他一整晚都興高采烈的,發現他成了晚會的中心,這與他的偵探身份或者別的什麼都無關。晚上,當他與自己的對手打照面時,他此刻的興奮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後來當他私下向穆林斯彙報這件事時,我很遺憾不能重複他當時聲情並茂的描述,但是穆林斯腦海中留下的,只不過是一個男人去參加了一場派對。總的來說,辛普森當晚是挺苦的,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的紅頭髮和雀斑成了他通往快樂的通行證——沒有人能抵擋他的魅力。他們拿著刷子把牆壁粉刷成粉紅色,這可能可以傷害別人,但並不能傷害辛普森一絲一毫。他成了當晚最受歡迎的男人,需要打聽的訊息向他撲面湧來,毫不費力就瞭解到了一切。事後,當穆林斯告訴他“老闆對你在布萊特林新月街的調查結果很滿意”的時候,辛普森愉悅的臉上露出一絲與紅髮和雀斑不匹配的不屑,吼道:“老子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這次聚會在九點四十五分圓滿地結束了。辛普森再度幫助太太們搬凳子,然後把最八卦的幾個太太送回家,然後就等著第二天早上見格蘭特,告訴他打探到的關於埃弗雷特夫人的一切。

埃弗雷特夫人其實是蘇格蘭人。她沒有方言口音,是因為已經在倫敦生活二十五年了。她們家最早是從西海岸來的,父親是西海岸羅斯郡內的自由派牧師,現在他的兄長繼承了父親的職位。她的本姓是羅根,守寡十五年了,膝下並沒有子女。她由於比較特立獨行,所以跟大家不太熟,但是很受尊敬。儘管她把她的房間租給了幾個賭場經紀人,也沒有降低她在布萊特林教區的威信。索瑞爾退伍後而在未成為賭場經紀人前,曾住在她家,所以她也許會因為收留了一名罪孽深重的囚犯而得到主的寬恕。這兩個男人從未與教區的人會面,教區的人也對他們敬而遠之。格蘭特明白,作為道德上的麻風病人,他們是不會有朋友的。他們似乎有一種永不疲倦的吸引力,把所有的邪惡都看作美德,他們生活中的一切都被陌生人所監視。這兩個人,正如埃弗雷特夫人所說——格蘭特覺得,埃弗雷特夫人是不會在這種可以被求證的事情上撒謊的!——形影不離。他們連女朋友也沒有談過。他們都是布萊特林人公認的聰明人,埃弗雷特夫人也是全心全意地照顧他們。她在倫敦沒有親人,所以每年會回一次蘇格蘭探親。如果她的訪客沒有離開家的話,埃弗雷特夫人甚至僱人去打掃房間,照顧他們。

辛普森西裝革履地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週一晚上在國王十字車站和尤思頓值班的夥計正在向格蘭特彙報工作情況。格蘭特仔細地詢問了當天晚上出現的可疑人物,當夥計說到有個年輕男子和他的母親路過的時候,格蘭特打斷了他,問道:“描述一下他母親的樣子。”小夥子大致說了一下。

“火車上沒有其他可疑人物了嗎?”

小夥子回答沒有。他糾結地推斷道,那些黑黑瘦瘦、高顴骨的男人的家鄉應該在蘇格蘭北部。他們成群結隊地登上去往北方的列車。

“為什麼你覺得他不是我們想要找的人呢?”

“他的行為方式,還有他母親的行為方式。他們的行李就堆在行李架上,任何人都可以看見他名字的縮寫——Q.L.。他只有一個高爾夫球袋,看上去是穿著便裝。”

埃弗雷特夫人,幹得漂亮!格蘭特心想。臨走前把鈔票落在抽屜裡的人是絕不會想到用高爾夫球袋的。他在想,他們是不是故意把行李箱留在那兒的。他覺得沒有人會為了整件事的成功這樣鋌而走險。這應該只是巧合。

那他去了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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