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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再來時說起此事很是唏噓,“娘娘書信一到,皇上牽掛得了不得呢。”見我只一笑置之,他又道:“宮中一切都打點好了,不日就可接娘娘回去,只是皇上說住在凌雲峰不太像樣,還得委屈娘娘至甘露寺暫住兩日,再從甘露寺接回娘娘。”

我點頭,“皇上安排就是,量來甘露寺也不會有異議。”

浣碧連連冷笑,揚眉道:“如今再回去,甘露寺那起子小人可不知要成什麼樣子呢,想想也覺得痛快!”

這一日槿汐正收拾衣裳,回頭卻見是莫言來了,如素日一般沉著臉色,冷淡而孤清。身後跟著的竟是在山下長河中終日擺渡為生的阿奴。

我奇道:“今日可巧了,難得你們母女一起過來。”一壁說一壁讓了她們進來坐下。

莫言環顧我的禪房,道:“你過得挺好,到底一個人自在。”

她這句話說得或許無心,而我見了她卻油然而生了一層愧意,無地自容。昔年她與我說起彼此舊日之事,我曾信誓旦旦不會再回到負我之人的身邊,如今我就要再回宮廷,自己也倍覺淒涼慚愧。

如此想著,彷彿莫言也有著無窮無盡的心事,各自捧著一盞茶盞,相對無言。

良久,到底是莫言先開了口,“聽說皇帝要接你回去,很快就走了?”

我手中的茶盞微微一斜,茶水幾乎要潑了出來。從宮外人的口中聽聞自己要回宮的事,才恍然覺得是真切的,回宮已成不可變改的定局。心內倍生涼意,彷彿冬日裡飲下一口冰水,那涼意沁入喉舌,涼到麻木。我垂著臉,低低道:“是,不過也就三五日的工夫了。”

她“哦”一聲,“那我來得還巧。”她定定神,黯淡的眸光驟然閃爍出奇異的幽暗的光芒,“莫愁,我有件事要求你。”

她用的是昔日的稱呼,我緩緩笑道:“幸好你叫我莫愁,若你叫我娘娘,我必定不應承你要託付的事。”

她微微一笑,那笑裡有一抹淡淡的愁苦之色,“來日叫你娘娘的人多著呢,何況你心裡未必十分願意當這個娘娘。”

我但笑不語,她拉過阿奴的手,鄭重道:“我把我女兒託付給你,你帶她進宮去吧。”

這句話大出我意料之外,我不覺驚道:“什麼?”

莫言倒是很鎮定,彷彿深思熟慮過了,只臉上有一縷淺淺的蒼白,“阿奴年紀不小,不能一輩子擺渡為生,到底是女孩兒家,難不成一輩子拋頭露面嗎?何況她到了這個年紀,平日裡無事生非的男人找她的多了,她這個性子又偏偏看不上男人。我這個當孃的也得為她謀一個出路。”

阿奴靜靜站在她母親身邊,蒼白的臉上有妖豔的潮紅洶湧,一對原本清亮的眸子似看不到底的深淵,霧氣氤氳。我長長嘆息了一聲,道:“莫言,你我有數年的情分,我也不瞞你,與其進宮,不如出家。宮裡哪裡是好待的地方。”

莫言的臉色愈加蒼白,彷彿一張上好的宣紙,沒有半點雜色。她目中有一抹晶瑩湧動,可她是生性倔犟的人,那點晶瑩之色在悠長而粗重的呼吸聲中被死死忍了下去。她咬一咬唇,狠狠道:“甘露寺不肯收留她,說她——不是乾淨的人!”她別過頭去,聲音微微發顫,“甘露寺不肯收留的人,別的寺廟更不肯收留了。”

我大驚失色,“你是說…”

莫言點一點頭,傷心之色難掩,“不錯。”

我心下難過,“是什麼時候的事?”

“一年多前。”她說,“莫愁,我好後悔,我不該讓她一個人在山下襬渡,讓她受這樣大的罪。”

我閉上眼,屏息道:“是什麼人?有沒有報官?”

“人海茫茫…”

阿奴的神情痛苦而迷茫,驟然尖叫起來,“娘!不要說了!娘——”

我過去抱住阿奴的肩膀,輕聲安撫她,“是,都是過去的事了。阿奴,咱們不會再提,咱們忘了它,日日記著,只會讓自己難受。”我轉過頭看著莫言,神色沉重,“阿奴我留下,我帶她進宮去。”

莫言的神色微微一鬆,“你肯就好了。只是阿奴這孩子性子和我一樣倔犟,怕不好調教。”

我搖頭,“阿奴很聰明,我自會慢慢教懂她規矩。”我望著她,低柔道:“阿奴,我只問你,你自己願不願意跟我進宮?”

阿奴的神色倉惶一如受傷的小獸,“我只想去沒有男人的地方。手機訪問:wàp.①⑹k.cn”

我摟著阿奴,輕輕道:“你別怕。宮裡只有一個男人,宮裡是天下男人最少的地方。只是宮裡的日子很苦,你怕不怕?”

阿奴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不怕。”

莫言不覺垂淚,“莫愁,那麼阿奴就託付給你了。”

暮春的風夾雜著山野的蕭瑟氣息。我知道,有些事一旦發生,便是生命裡永恆不能融化的堅冰,連最暖的春風也吹不化,只能日日夜夜由它抵在心頭,戳穿心肺。我傷感難言,靜靜道:“莫言,咱們同是女子,若女子之間都不能互為援手,還有誰能幫咱們呢。何況阿奴若不跟我離開這裡,只怕流言蜚語都能把她給淹死了。”

莫言哽咽著點點頭,緊緊握住我的手,“莫愁,我知道你肯的。你這一去,有阿奴陪著你也多個照應。”

恍若有森冷的風淒厲刮進眼底,眼前的一切都帶了白濛濛的氤氳之氣,我落淚,“莫言,當初我和你說我再也不願意回宮去…”

莫言拍著我的肩,溫和道:“你和我不一樣,你自己的孩子沒跟在身邊。做孃的總都是捨不得孩子的。”

我心中一軟,悲不自勝,拉著阿奴勉強笑道:“你既要跟著我去宮裡,可不能再叫阿奴了。”我微微沉吟,“反正阿奴也只是你的小名兒,如今就叫花宜吧,你可喜歡?”

阿奴點一點頭,語氣裡還些微殘餘的天真,“從今後我可跟著你了,你護著我,我自然也護著你。”

我微笑,“是。我一定護著你,不叫你再受人欺侮。”

到了晚間,我回甘露寺暫住。依舊是那座小小院落,卻打掃得乾乾淨淨,顯是用香薰過,入門便是濃濃的香郁。靜岸早早引人等在門外,她神色如常和藹,其餘人等卻早換了一副畢恭畢敬的神色。我心中不屑,面上卻不露出來,只與靜岸敘過不提。

浣碧環視一週,袖著手冷笑道:“怎不見靜白師傅,往日拜高踩低她都是頭一份兒,怎麼今日娘娘回來暫住卻不見她了?”

我喚了聲“浣碧…”,眾人面面相覷只不敢答話,到底是靜岸道:“靜白病著,恕不能拜見娘娘了。”

浣碧冷著臉橫眉不語,槿汐微笑道:“靜白師傅或許是心病也未可知。今日也就罷了,過幾日宮裡迎娘娘回去,合寺畢送,可由不得靜白師傅病了,且叫她好好養著吧。”

我當下也不理會,只安靜住下不提。甘露寺殷勤供應,十分周到,我只瞧著她們戰戰兢兢的樣子唏噓不已。這日晨起,槿汐為我梳頭,篦子細細的,劃過頭皮是一陣警醒的酥涼。槿汐輕輕道:“聽李長說,宮裡來了冊封使,預備著午後就要來宣旨接娘娘回去。”

我看著鏡中薄似蟬翼的鬢角,淡淡道:“也好,免得夜長夢多。”

槿汐笑道:“皇上這般重視娘娘,只不知請了誰作冊封使,是國公抑或丞相,更或者是宗親?”

我漠然道:“冊封的旨意要緊,管誰是冊封使呢?”

槿汐頷首道:“娘娘說的是。只是今番要回宮,有些東西娘娘是一定要捨棄了。比如,心。不是狠心,狠心亦是有心的。娘子要做的,是狠,而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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