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一切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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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自己手下的質問，二皇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在之前只想到了在成為賈赦女婿之後的美好，卻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份美好背後所需要承載的東西。

但是，在被點破之後，二皇子就已經能夠想到如果真的讓他得手之後的場景了。

自己是在那個時候獲得了嬌妻陪伴，還有了保命符。但是，一想到自家父皇會用居高臨下的眼神審視他，二皇子就渾身發冷。二皇子相信，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家父皇絕對會用最為可怕的方式來算計他這個兒子，用他的生命為磨刀石磨礪諸多皇子。

畢竟，他不會死。

再者，自家兄弟那些強大的母族雖然是會顧忌賈赦的態度，但是，明裡暗裡對他下黑手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甚至文臣武將說不定會聯手。

文臣是因為他們不希望再有所謂的外戚干政，尤其是這位外戚把持著強大的武力。

武將是因為他們不希望皇室擁有他們自己的力量，這會導致他們武將的作用被削弱。

一想到那個殘酷的未來，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二皇子連忙朝著自己的謀士拱手。

“不知先生有何教我？”

而看著眼前的殿下僅僅因為自己的一言一語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謀劃所需要付出的後果之後，他也是滿意地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可以去試探，但是，請您務必做到，您絕對不可以第一個上門。”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話語的二皇子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著自己的這位心腹，眼神之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似乎是看出了二皇子心中的疑惑和不願，捋了捋自己的鬍子，謀士那雙平靜之中閃爍著陰冷的眸子裡才閃過了幾分得意。

“殿下，您現在的處境確實尷尬，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是，微臣剛剛思慮過後，微臣覺得，您如果成功娶到這位姑娘，您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是的，您會成為陛下為其他皇子的磨刀石，但是，您絕對不會死亡，甚至在您吃虧的時候您可能會受到當今陛下的保護。”

“同時，您在擁有一個強大的外戚之後，您也會被當今預設放棄了所謂的皇位。”

“到時候，只要您能夠保持如今的狀態，忍耐，遠離，自然而然，奪嫡之爭就找不到您身上來。”

“這並不代表著殿下您失去了競爭能力，甚至因為您已經遠離了皇位的爭奪，諸多皇子會放下對於您的戒心，嘗試招攬您，甚至他們會為了偽裝一個兄友弟恭的局面而用大量的資源來穩住您。”

謀士的嘴角上翹，剩下的話根本不用他來說，二皇子也已經意識到了。

二皇子有一些興奮，站起來，坐下，站起來，坐下，不斷地徘徊在書房之中，最後，在他走到了自己的書房的角落，看著雖然說也算是豪華，但是，絕對比不上自家那些兄弟置辦的書架，喃喃道：“到時候，藉著別人的資源培養我的人，只需要一個契機，說不定~”

眼神之中的熱望令這位二皇子恨不得現在馬上就去嘗試求娶那位榮國府的嫡女。但是，在很快，在自家謀士的注視之下，在這些年的參加朝會的經歷之中學會了冷靜的二皇子在幾個深呼吸之下就恢復了最為基本的平靜。

他朝著謀士拱手。

“還望先生繼續。”

面對這位二皇子的躬身，側過身躲過了這位殿下的鞠躬的謀士默默地拱手，在將放在一旁的濃茶飲下，濃郁的茶水滋味令這位本來已經有一些昏昏欲睡的謀士腦海之中生出了幾分清醒。他最後還是提醒了一下二皇子。

“登臨九五之位從來都不是看經過，而是看結果。”

“勝者，通吃。”

“所以，還望殿下小心。”

當然，在看著眼前這個興奮的皇子的時候，這位躬身退入陰影之中的謀士並沒有將自己的擔憂說完全。

剛才他所說的一切的美好都是建立在這位榮國公願意跟二皇子結為姻親。

但是，按照如今榮國公所顯露在外的性格來看，那個憊懶到極點的傢伙估計也不願意摻和到所謂的皇室內鬥之中，更不會允許自己的姑娘摻和到所謂的皇室奪嫡之中去。那個狂傲的傢伙甚至有可能讓包括二皇子在內的所有皇子連他的家門都進不了。

而且，就算二皇子踩了狗屎運，得到了小姑娘的青睞，勉強過了榮國公的那道坎兒，他還需要面對那隻狡猾如狼的賈敬。

這位爺可一點都不簡單。

從情報來看，這位久居玄真觀的半文半道的人物可一點都不簡單，那素來嘴快，手快，喜歡佔便宜的那些老親都沒有從這位手上佔到半點便宜。那一手太極可以說是相當出色，連半點賈赦的口風都沒有透出來，還忽悠著這些勳貴開心地離開了榮府。

只要有這位爺在，二皇子到時候想要藉助所謂的賈氏的力量，就還需要邁過這位重新從自己的兒子手中接過族長之位的男人。

偏偏這位爺已經為自己乃至家族找了一個護身符——賈敬孫兒的未婚妻可從來不是那個小小的五品官員，而是那位先太子的私生女。雖然這輩子可能都沒有機會上那皇家族譜，但是，那一身的血脈也足以將這位爺從奪嫡的泥濘之中輕鬆抽身而去。

二皇子想要利用什麼東西拉這位下水，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再者說，二皇子想要繼承當今陛下的位置所最需要的力量到底還是需要時間去積累的，甚至在謀士的計劃之中，二皇子的成功還需要看在當今在年邁的時候可能出現的昏聵，看在隨時可能發生的血腥奪嫡之戰。

只是，如果真的發生了那般血腥的廝殺，依照現在府邸之中的守備來說，謀士知道，此地並不安全，甚至會跟那些當今陛下那般死在那個血腥之夜的兄弟一般，成為馬前卒。

二皇子到底不是賈赦將軍曾經效忠的那位太子爺，手底下的實力確實單薄了一些。

但是，現在，謀士並不準備將自己在這方面的擔憂說出來。

畢竟，如果事事都需要依靠殿下來想辦法的話，豈不是顯得他們這群謀士很沒用！

在二皇子興奮地大笑起來的時候，謀士朝著二皇子拱了拱手，隱入了陰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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