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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年前,《白鹿原》剛一發表就紅極一時。獲得茅盾文學獎以後,《白鹿原》累計銷售超過130萬冊。還成為教育部“高等學校中文系本科專業閱讀書”當代文學唯一入選長篇小說。

今年,《白鹿原》突然又成了一個文化熱點,各種形式的《白鹿原》紛紛面世:北京“人藝”的話劇;西安電影製片廠的電影;首都師大的音樂交響舞劇:北京一家公司與央視正在運作的電視劇。

話劇《白鹿原》首演次日,在人藝附近的一家酒店裡,記者對看過話劇《白鹿原》的陳忠實進行了獨家專訪。

電視劇《白鹿原》還沒拿到許可證

記者院葉白鹿原曳剛出版袁就有影視公司要買改編權袁但後來又傳出葉白鹿原曳不能被改編的訊息遙 時隔多年袁葉白鹿原曳怎麼就突然可以被改編成話劇堯電影堯電視劇了呢鑰

陳忠實:《白鹿原》剛出來的時候,有幾位大導演都有把它改編成電影、電視劇的想法,後來我也是從媒體上看到不準改編《白鹿原》的訊息。1998年《白鹿原》獲茅盾文學獎之後,改編就不成問題了。我想,大概是一個作品從出來到大家接受,要有一個過程吧。

記者院將一部長篇小說改編成兩小時的話劇袁你有什麼期待鑰

陳忠實:我把《白鹿原》話劇改編權給林兆華導演時,唯一關注的是話劇如何體現小說的基本精神。我相信林兆華導演,與他初次交流時,我已經感受到他對小說《白鹿原》的理解,產生了最踏實的信賴,所以連“體現原作精神”的話都省略不說了。

話劇有文字閱讀無法代替的直接的情感衝擊,然而這種“直接的情感衝擊”,又與我寫《白鹿原》小說的初衷完全一致,連我自己也覺得新奇又新鮮。

記者院新鮮在哪鑰

陳忠實:林兆華將《白鹿原》改成了獨幕話劇,大幕拉開,一個背景,一群演員從頭演到尾。讓我感覺很新鮮,因為我以前看過的話劇都是多幕劇。

《白鹿原》這部小說人物眾多,情節複雜,時間跨度也很長。兩個半小時的話劇,把小說中的重要人物、重要事件都包容進去了,對敏感事件也沒回避,在這點上,話劇《白鹿原》大大超出了我原來的估計。再者,話劇《白鹿原》能夠以舞臺藝術形式,把上個世紀前50年中國鄉村封閉的原生態表現得淋漓盡致,與原著的精神氣質一脈相承;演員的表演也很生活化,對人物的心靈世界也有很好的揭示,做到了藝術與生活的和諧統一。

記者院你自己為什麼不做編劇鑰

陳忠實:小說和電視劇、電影、話劇完全是不同的表達方式。《白鹿原》改編難度的確很大,首先是人物眾多,一部電影至多兩個多小時,但是小說要涉及上百個人物,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全展現,是不可能的;其次,小說並沒有一個連續的完整的故事,而電影要求故事性強,這兩方面都是改編最難的地方。改編成話劇、舞劇有同樣的困難,我從未試探過話劇創作,舞劇更隔膜,現在學習也來不及了。我最想看到的是電視劇,只有電視劇能夠不受時間限制,充分展開,拍他個40集。北廣集團很早就跟我表明了改編的意向,也一直在做這方面的工作,但不知什麼原因一直到現在沒拿到拍攝許可證。

為了茅盾獎,修訂《白鹿原》?

記者院我11年前採訪你袁你對自己的作品很自信袁但對於社會是否接受心裡沒底遙 你怎麼看待這部作品被接受的過程鑰

陳忠實:我寫小說的基本目的,就是要爭取與最廣泛的讀者交流和呼應。一個作家,具體到我本人,從寫短篇小說、中篇小說到寫長篇小說,與讀者的交流和呼應的層面就會逐漸擴大。《白鹿原》發表後,讀者的熱情和呼應,遠遠超出我寫作完成之時的期待。

13年來,這部作品也帶來了不少榮譽,獲了幾次文學獎。但真正能給作者長久安慰的還是書的暢銷和常銷。從20世紀90年代中期到現在,每年加印幾萬或十幾萬冊,持續這麼多年。算起來,《白鹿原》總共發行了130多萬冊。暫且可以說,這部小說不是一個“過眼雲煙”。我以為這是對我最好的回報和最高獎勵,一個作家透過作品表達對歷史或現實的體驗和思考,得到讀者的廣泛認可,才可能引發那種呼應。

記者院為什麼當時的茅盾文學獎是獎給葉白鹿原曳淵修訂本冤的鑰 後來你修改了哪些地方鑰

陳忠實:這些指責存在誤傳和誤解。第四屆茅盾文學獎評到最後,已經確定《白鹿原》獲獎了。當時評委會負責人電話通知我的時候,隨之問我:“忠實,你願不願意對小說中的兩個細節做修改?”這兩個細節很具體,就是書裡朱先生的兩句話。一句是白鹿原上農民運動失敗以後,國民黨還鄉團回來報復,懲罰農民運動的組織者和參與者,包括黑娃、小蛾這些人,手段極其殘酷。朱先生說了一句話:“白鹿原這下成了鏊子了。”

另外一句話是朱先生在白鹿書院裡說的。鹿兆鵬在他老師朱先生的書院裡養傷,傷養好了,要走的時候,他有點調侃和試探他老師,因為當時的政局很複雜,他老師能把他保護下來養傷也是要冒風險的。鹿兆鵬在和朱先生閒聊時,問朱先生對國民黨革命和共產黨革命怎麼看,朱先生就說了一句話:“我看國民黨革命是‘天下為公’,共產黨革命是‘天下為共’,這個公和共沒有本質區別啊,合起來就是天下為公共嘛。(“天下為公”是孫中山的話,是國民革命的宗旨和核心)為什麼國民黨和共產黨打得不可開交?”朱先生是一個儒家思想的人,他不介入黨派鬥爭,也未必瞭解孫中山之後的國民黨,他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的,說這樣的話是切合他的性格的。那個細節我記得很清楚,就是朱先生說完之後,兆鵬沒有說話,這個沒有說話的潛臺詞就是不同意他老師的觀點,但也不便於反駁,因為畢竟是他很尊敬的老師,但是也不是默許和認同的意思。後來我就接受意見修改這兩個細節。

記者院修訂本還沒有出版就拿了獎袁當時媒介對此有很多指責袁說這是文學腐敗袁還說你為拿獎而妥協遙

陳忠實:當時已經確定了獲獎,投票已經結束了,當時這個負責人是商量的口吻,說你願意修改就修改,我給你傳達一下評委的意見,如果你不同意修改也就過去了。我當時就表示,我可以修改這兩個小細節,只要不是大的修改,這兩個細節我可以調整一下。後來調整的結果是這兩句話都仍然儲存,在朱先生關於國共的議論之後,原來的細節是兆鵬沒有說話,後來我讓兆鵬說了幾句話,表明了自己的觀點,也不是很激烈的話。

我之所以願意修改,是因為我能夠理解評委會的擔心。哪怕我只改了一句話,他們對上面也好交代,其實上面最後也未必看了這個所謂的修訂本。

記者院11年前袁你對我說葉白鹿原曳是一部可以野墊在腦袋底下進棺材冶的書遙現在你還這樣認為嗎鑰

陳忠實:大概是1988年,我到長安縣查縣誌和文史資料時,遇到一個搞文學的朋友,晚上和他一起喝酒。他問我:“以你在農村的生活經歷,寫一部長篇小說還不夠嗎?怎麼還要下這麼大功夫來收集材料,你究竟想幹什麼?”我當時喝了酒,性情有點控制不住。就對他說了一句:“我現在已經46歲了,我要寫一本在我死的時候可以做枕頭的小說。我寫了一輩子小說,如果到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沒有一部能夠陪葬的小說,那我在棺材裡都躺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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