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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客廳裡,梅格,玖思,還有那好的小漢士,三個人好容易把那鋼琴移好了。
“我說,把這櫃子靠著牆,屋子裡什麼都搬走,除了椅子,你們看怎麼樣?”
“成。”
“漢士,把這幾個桌子搬到休息室裡去,拿一把帚子進來把地毯上的桌腿子痕子掃了——等一等,漢士——”玖思就愛吩咐底下人,他們也愛聽她。她那神氣就像他們一塊兒在唱戲似的。“要太太老臘小姐就上這兒來。”
“就是,玖思小姐。”
她又轉身對梅格說話。“我要聽聽那琴今天成不成,回頭下半天他們也許要我唱。我們來試試那This Life Is Weary。”
嘭!他!他!氏!他!那琴聲突然很熱烈的響了出來,玖思的面色都變了。她握緊了自己的手。她娘同老臘剛進來,她對她們望著。一臉的憂鬱,一臉的奧妙。
這樣的生活是疲——倦的。
一朵眼淚,一聲嘆氣。
愛情也是要變——心的
這樣的生活是疲——倦的,
一朵眼淚,一聲嘆氣。
愛情也是不久——長的,
時候到了……大家——回去!
但是她唱到“大家——回去,”的時候,雖則琴聲格外的絕望了,她的臉上忽然泛出鮮明的,異常的不同情的笑容。
“我的嗓子成不成,媽媽?”她臉上亮著。
這樣的生活是疲——倦的,
希望來了,還是要死的。
一場夢景,一場驚醒。
但是現在沙第打斷了她們。“什麼事,沙第?”
“說是,太太,廚娘說麵包餅上的小紙旗兒有沒有?”
“麵包餅上的小紙旗兒,沙第?”薛太太在夢裡似的迴響著。那些小孩子一看她的臉就知道她沒有小旗兒。
“我想想。”一會兒,她對沙第堅定的說,“告那廚娘等十分鐘我就給她。”
沙第去了。
“我說,老臘,”她母親快快的說,“跟我到休息間裡來。旗子的幾個名字我寫在一張信封的後背。你來替我寫了出來。梅格,馬上上樓去,把你頭上那溼東西去了。玖思,你也馬上去把衣服穿好了。聽著了沒有,孩子們,要不然回頭你們爹晚上回家的時候我告訴?說是——玖思,你要到廚房裡去,告那廚娘彆著急,好不好?這早上我怕死了她。”
那張信封好容易在飯間裡那擺鐘背後找了出來。怎麼的會在那兒,薛太太想都想不著了。
“定是你們裡面不知誰從我的手袋裡偷了出來,我記得頂清楚的——乳酪幾司同檸檬奶凍。寫下了沒有?”
“寫了。”
“雞子同——”薛太太把那張信封擎得遠遠的。“什麼字,看的像是小老蟲。不會是小老蟲。不是?”
“青果,寶貝,”老臘說,回過頭來望著。
“可不是,青果,對的。這兩樣東西並著念多怪呀。雞子同青果。”
她們好容易把那幾張旗子寫完。老臘就拿著走到廚房去了。她見玖思正在那裡平廚娘的著急,那廚娘可是一點兒也不怕人。
“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精巧的麵包餅,”玖思樂瘋了的口音說。“你說這兒一共有幾種,廚娘?十五對不對?”
“十五,玖思小姐。”
“好,廚娘,我恭喜你。”
廚娘手裡拿著切面包餅的長刀,抹下了桌上的碎粉屑兒,開了一張嘴盡笑。
“高德鋪子裡的來了。”沙第喊著,從伙食房裡走出來。她看見那人在窗子外面走過。
這就是說奶油松餅來了。高德那家店鋪,就是做奶油松餅出名。有了他們的,誰都不願意自己在家裡做。
“去拿進來放在桌子上吧,姑娘。”廚娘吩咐。
沙第去拿了進來,又去了。老臘與玖思當然是太長大了,不會得認真的見了奶油什麼就上勁。可是她們也就忍不住同聲的讚美,說這鬆餅做得真可愛呀。太美了。廚娘動手拾掇,搖下了多餘的糖冰。
“一見這些個鬆餅兒,像是你一輩子的茶會全回來了似的,你說是不是?”老臘說。
“許有的事,”講究實際的玖思說,她從不想回到從前去的“它們看得這樣美麗的輕巧,羽毛似的,我說。”
“一人拿一個吧,我的乖乖,”廚娘說,她那快樂的口音。“你的媽不會知道的。”
這哪兒成。想想,才吃早飯,就吃奶油松餅。一想著都叫人難受。可是要不了兩分鐘,玖思與老臘都在舐她們的手指兒了,她們那得意的,心裡快活的神氣,一看就知道她們是才吃了新鮮奶油的。
“我們到園裡去,從後門出去,”老臘出主意。“我要去看看工人們的篷帳怎麼樣了。那工人們真有意思。”
但是後門的道兒,讓廚娘,沙第,高德鋪子裡的夥計,小漢士幾個人攔住A
出了事了。
“格——格——格——”廚娘咯咯的叫著,像一隻嚇慌了的母雞。沙第的一隻手抓緊了她的下巴,像是牙痛似的。小漢士的臉子像螺旋似的皺著,摸不清頭腦。就是高德鋪子裡來的夥計看是自己兒得意似的,這故事是他講的。
“什麼回事?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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