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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耘識相了眨了眨眼睛,擠出一絲微笑。

“你知道嗎,”醫生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有時候我在想,我也需要一個心理醫生……尤其是在經歷過你這樣的‘病人’之後。”

董耘陪笑著哼哼了兩聲。

擦乾汙漬之後,蔣醫生抬起頭,嘆了口氣:“我不得不承認我的酒已經醒了一大半了,所以現在你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不過,我希望你能簡短一點並且——直接一點!”

“沒問題,”董耘點點頭,“其實我剛才說的那些並不是完全沒有關係廢話,事實上跟我接下來要說的內容也有一定的關係,只不過關係可能沒有那麼直接罷了……”

蔣柏烈看著他,面無表情地重複道:“簡短、直接!”

他擺了擺手,表示理解了,然後調整了一下姿勢,繼續道:

“我想說的是,在經歷了剛才我說的那些事之後,也就是在我結婚之後,我基本上跟那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一刀兩斷了。我只有一個能稱得上是好友的人,康橋,不過她是女人——儘管大多數時候我沒有把她當女人——但你應該理解,男人跟女人的關係就算再好,有很多話也不可能跟對方說。”

“這一點我同意。”醫生點頭。

“所以其實,當我的婚姻一帆風順的時候,我並不覺得失去友情有什麼可惜,我不覺得跟好朋友翻臉是多麼大不了的事情,有時候我甚至覺得朋友是可有可無的,我有自己的生活,有我愛的人,有美滿的婚姻,有不錯的夫妻關係——這些就夠了,對我來說完全足夠。”

“但是?——我想你接下來該說‘但是’了吧。”

董耘嘆了口氣:“沒錯。‘但是’……當發生那件事之後,我是說,你知道,就是車禍之後……”

“?”

他苦笑了一下,像是剛剛整理完千頭萬緒,以一種異常平靜的口吻說:“我忽然覺得我很孤獨。”

“……”

“是一種孤獨得幾乎要死掉的感覺。那個時候康橋剛好去英國讀書了,我們打過幾次電話,時間很長,但這並不能讓我感覺好一點。而我其他的朋友那段時間正好都不在這座城市裡,我忽然覺得自己像是在孤島一樣,出院之後差不多有整整三個月,我都一個人呆在家裡,拒絕父母來看我……這些我想我都跟你說過。”

“是的,”蔣柏烈的口吻變得溫暖而充滿了人情味,“我都聽過,我們談過,我以為這些事你都放下了。”

“很多事我是放下了,”他苦笑,“但還有一件……我一直沒敢跟你說。”

醫生用一種疑問的眼神看著他,不是懷疑,也不是質問,而是帶有鼓勵的疑問。

牆角的立式空調仍然發出那熟悉的“突突”的聲音,室外的溫度並不高,但蔣柏烈總是習慣開著空調,即使只是吹風也好,至少讓這間幾乎與外界隔離開來的診室顯得不那麼氣悶。牆上的鐘依舊滴滴答答地走著,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之後,董耘緩緩地開口說:

“我碰了不該碰的東西。一開始只是酗酒,然後……”

“?”

“我……開始吸毒。”

在董耘如實相告之後,蔣柏烈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希望你現在已經完全——”

“——是的,是的,”還沒等他把話說完,董耘就搶白道,“我早就戒掉了。我曾經陷在裡面過,但幸好還不算太深。現在我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認識到,那是一個錯誤,天大的錯誤。大量的酒精、毒品、醉生夢死,這些東西也許可以讓我得到暫時的解脫,但那其實不過是從一個坑跌到另一個坑。我知道,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應該失去對生活和生命的熱忱,就算要忍受難以忍受的痛苦……我也不能毀了我自己。”

醫生像是鬆了口氣,給了他一個宿醉後半醒的微笑:“很好。”

“我一直對你閉口不談是因為我覺得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幾乎都已經忘了。”

“那麼,”醫生把剩下的養樂多一股腦兒喝完,“是什麼又喚起了你沉睡的記憶?”

董耘嘆了口氣,然後說:“昨晚,在酒吧裡,我又碰到了那個……把我拉進沼澤的人。”

前一晚,十點過五分。

董耘走進他最近常去的酒吧,這是一家以爵士樂為主題的酒吧,每晚九點半開始,在酒吧中央昏暗的舞臺上,總是有一支爵士樂隊,伴以幾位風格不同的歌手,帶給所有人懷舊而蕩氣迴腸的音樂。

他已經有好多年都沒怎麼在酒吧混了,這座都市的酒吧曾經承載了他的很多回憶,有美好的,然而更多的並不好。所以,在某次痛定思痛之後,他決定讓自己遠離這充滿誘惑的地方,各式各樣的酒吧就如同這座城市一樣,可以是天堂,也可以是地獄。

然而幾個月前,某個跟他約過幾次會的女孩帶他來這裡,他原本想好了只坐一會兒立刻就走,可是那一晚他們竟然在這裡呆到凌晨一點。他很久沒約過這麼會聊的女孩,她年紀很輕,充滿活力,說起話來就像開機關槍,不過那一晚他們究竟談了些什麼,他已經記不得了,但這裡的樂曲一直纏繞在他腦海裡。

從酒吧出來後他就送女孩回家了,她一臉曖昧地邀他上樓喝杯茶,他卻笑著拒絕了。她太年輕了——至少對他來說太年輕了——也許很多人認為,從十幾歲到八十歲的男人全都清一色地喜歡二十幾歲的女孩,他不否認,年輕的女孩總是能喚起他最本能的慾望,但到了三十四、五歲,他知道自己對伴侶的要求不再只停留在光鮮的外表,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更需要一種精神上的撫慰。

他需要一個他能夠理解,同時也能夠理解他的人。

他跟這個年輕女孩並不合拍,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喜歡上了這個爵士樂酒吧。

他獨自坐在角落,點了一杯威士忌,安靜地聽臺上蒼老中帶著嘶啞的男聲,那真是一副優雅的好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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