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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中國人,不管念過多少書,可能或多或少都受到過詩人們的影響。李白、杜甫就在血脈裡,已不必多寫;對我這一代人來說,北島與他的戰友們是繞不過去的名字,就從他寫起吧。

八十年代中期,我從邊疆小城到北京上大學,那個時候不像現在,沒有網際網路,資源資訊無法平等共享,可能我的北京同學自打中學起就知道北島、舒婷,可我的確是到北京之後才知道的。我自認為,從少年到青年,從學生到知識分子,從人云亦云到獨立思考,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就是從讀到北島們的詩開始的。

八十年代初,顧城說“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北島則用詩給了我們難得的懷疑,開始學會用懷疑去尋找現實的答案。而且我之所以喜歡並被北島所影響,是因為他的詩在懷疑思考中,還擁有一種硬度,鈣分十足。

這種影響在當時,不過是每一次相逢時的衝動與激情,而今回想起,才能更準確地知道:今天我的視線與思考,與詩中那一行又一行中國文字有著怎樣的聯絡。大學畢業時,一本並不厚,記得是黑色封面的《北島詩選》不知何故丟失了,今天都回憶得起來那一種沮喪心情。其實,二十年裡丟下的東西太多,可那一本小書卻好像遲遲割捨不下。

在我大學畢業那一年,北島也走了,用他的話說,帶著中文這唯一的行李,流浪世界。很多很多年之後,首先是在書店裡又看到了淺綠色封面的《北島詩選》,一瞬間激動萬分,就像以為丟了就再也找不到的寶物失而復得,我買了好多本送同學,天真並興奮地以為又買回了過去的歲月。這以後,文字上的相遇就容易多了,不過,這些年裡,北島寫得更多的是散文。可讀著讀著就知道,骨子裡依然有詩,只不過,歲月把詩拉長了,變成了散文,也在讀者心中投射下更多的波紋。其實流浪也很好,這二十年,如果北島一直在北京,不知會不會有《青燈》、《午夜之門》這一系列的文集,即使有,估計也是字數相當,價值該是不一樣的。距離不一定產生美,卻可能產生一種安靜以及不為時代快速更迭所擾動的思考。

在北島走的那一年,離開的詩人不只他一個,還有一個幾乎是我們同齡人的詩人海子,只不過,他走得徹底,真的不再回來。

他的詩,在他活著的時候,讀過但不多,他走之後,幾乎都讀了,不只一遍。“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已然進入盛世,在歡聲笑語中綻放,併成為一個又一個房地產專案的廣告語。可我猜想,海子不一定願意,因為他寫這首詩的心情與現今人們讀這首詩的心情應該很不一樣。讓我最喜歡的,還是那一首很大的《祖國》和一首很小的《日記》,前者的開篇有這樣的四句:“我要做遠方的忠誠的兒子/和物質的短暫情人/和所有以夢為馬的詩人一樣/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而後一首,寫於詩人坐火車路過西部戈壁上的德令哈,結尾處,這樣的兩句“姐姐,今夜/我不關心世界/我只想你”一直讓我感嘆。不管寫的是親情還是愛情,都是情詩,而好的情詩不多,這一句名列其中。

一轉眼,詩人們離去都已超過二十年,海子被大張旗鼓地表演性紀念著,故事講得很多,沒人細讀他的詩。我真怕,海子從此就與“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緊密相聯,海子得不到的卻成了他的標誌。不過也沒辦法,詩人一貫被誤讀。二十年之後,北島來到香港,中文不必再當行李,北京也可以常回一回,都老了,當初的劍拔弩張像個笑話,嘲笑著我們自己和時代,激情都舊了,只有城市是那麼讓人陌生地新著,有些恩怨情仇也會在歲月的調和下走向和解嗎?

詩人們都走了,我更喜歡在人群中尋找詩人,換一個思路,就不那麼失望,因為詩人好像隨時都可以找到。

先說官大的,比如總理。見到過兩次朱鎔基動情,一次接見駐南聯盟大使館被誤炸死難者的家屬,握手之後,總理忘情痛哭;還有一次,接見悉尼奧運會體育代表團,當女足姑娘講到,中國女足輸了,小組賽後回家,早上要上汽車回國,卻發現,她們的對手美國女足的一些隊員來為她們送別……講到這裡,我注意到,總理的眼圈又紅了。顯然,這是一個外表威嚴內心卻有情的人。難怪,在記者招待會上,一句“不管前面是地雷陣還是萬丈深淵,我都將義無反顧,勇往直前”,在我看來,就是政壇語言中少有的詩,也難怪,人們會對此印象深刻。

<img src="/uploads/allimg/200411/1-2004111146225T.jpg"/>

<blockquote>都說朱總理不愛笑,但這張照片上的他,卻笑得像個孩子。其實不只他,所有的人都笑得很開心。不知為什麼,今天看來,總覺得這一片笑容中,有一種乾淨與純真。

</blockquote>

2003年正月十五,元宵晚會上,我向即將卸任的他告別,我說:“您辛苦!”他笑,“你們才辛苦!”我說:“政聲人去後,人們都會記住您的。”他半玩笑半嚴肅地回答:“能記住我名字不罵我就不錯了!”

他卸任後,也有人對他任總理時的強硬有說法,但一位西部不發達省的副省長對我說過這樣一句話:“你聽見過窮省的人罵他嗎?”

退了之後,朱鎔基果真極少在公眾面前露面,有人說,他傾情于山水和自己的京劇愛好中,我想也好,讓心中詩意的那一面更多釋放。

其實不止朱鎔基,溫家寶也似乎如此,只不過風格不同罷了。朱鎔基有李白的氣質,溫家寶讓人想到杜甫;朱鎔基如武當,溫家寶像少林,骨子裡的詩人情懷都是有的。這不僅體現在溫家寶在記者招待會上必吟詩,還體現在他希望有“仰望星空”的人。其實把“尊嚴”寫進政府工作報告,本就是一個有詩意的舉動,同柴米油鹽相比較,尊嚴不能當飯吃卻比吃飯更重要。如同詩,不一定有用,卻有它看似沒用實則珍貴的價值。在我看來,“尊嚴”的提出,是中國三十多年改革之後,提出的第一個真正有詩意的目標。

也因此,我常盼望著政治中偶爾要有點兒詩,好詩,它會讓政治不那麼冰冷和功利。

同樣的,離開官大的,說我們每一個人,或許競爭、忙碌中,也該讓生活有一點兒詩意,否則,連大自然的花,都不知為誰而開,人生也會慢慢乾涸。生活的理想,也該加一點兒詩意,倘若都是現實,都是物質,真是把人生變成苦役,現實也會把我們逼瘋的。

於是,我從不悲觀,當有人感慨詩人已死的時候,我習慣在身邊去尋找詩人。我總是悄悄地在他們的身上尋找詩人的氣息,有了的,總是可以多多交往,甚至成為朋友;一點兒都沒有的,表面有禮貌但卻離得遠遠的。這本是一個無趣的時代,沒有詩意的生命就更無趣,人,總該在柴米油鹽之外有點兒其他東西吧。

所以,正死掉的只是詩,但詩人還在,只不過,人們已不一定用寫詩的方式來創作,這,就更需要讀者的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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