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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來嗎?”瑟瑞娜問塞繆爾爺爺和我。

我們互相看看,然後看著瑟瑞娜。

“再待一會兒,”我說,“看看火。”

“啊,”瑟瑞娜說,臉上顯露出認可的表情,“絕妙的主意。看來,崔佛,你比我以為的還要聰明。對,獨處的時間,這樣你就能處理你的任務了。離開之前一定要把煤裝進筐裡哦,我們可不想在夜裡燒起一堆野火。”

她把剩下的袋子收好,跟上父親和理查德,他們已經動身回屋。我撿起一根長枝,輕輕地撥動篝火。已經接近漆黑,儘管還有一點溢位的陽光貼著山脈,就像一團飛濺的泥留在靴子一側。

“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片刻之後,塞繆爾爺爺說。

我鬆了口氣,他似乎真的記起了什麼。我想聽。

“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我問。

“我父親把我帶到很北邊的一個伐木工地去,在察卡納特附近,”他說,火苗灼熱,“當時六歲,我想。他想讓我看看男人的世界。我只在裡德爾大宅裡生活過。我是被母親和保姆們帶大的,與我的姐妹們一起,就好像我也是她們當中的一個女孩。”

“你有姐妹?”我問。

“兩個,黛西和亞利珊卓。”

“她們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我母親帶著她們離開了,再也沒有訊息。我父親去世時,律師試圖尋找她們,但一直沒能找到。”

“所以你父親把你帶到伐木工地時,她們不在場?”

“她們在家。那件事之後,她們就離開了。就是因為那件事。”

“伐木工地上發生了什麼?”

“丘陵已經被伐淨。我父親去處理時,把我和其他男孩留在一起,在那天的最後,他們點了火。整座山都是火。他們燒掉樹樁、樹枝,還有剩下的木屑,把木頭堆成一大堆一大堆的,點著火。那天灰暗寒冷,幾乎就要下雨。聞起來都是燒木頭的味道。”

塞繆爾爺爺在光暈中陷入沉默。我聞到自己身上的煙味。

“還有呢?”我催促他。

“男孩們有短柄斧。那些大點的男孩。他們拿出斧頭,在一座墩子上劈木頭。小片的木頭。他們依次握住木頭開劈,通常都順著紋理劈,這樣薄木片就能捲起來。我看入迷了。我見過伐木工人砍倒樹木,但這些是像我一樣的男孩,雖比我大一點,但他們也在劈東西。於是我父親讓其中一人演示給我看怎麼做。‘他也太小了吧,’一個男孩說,‘而且他以前從來沒握過斧頭。’我父親大吼那個男孩,直到他幾乎兩眼含淚。我父親就是那樣的,很兇惡。男孩站在我的身後,抓住我的手握住斧頭。‘永遠不要用鈍斧頭砍東西。’他說。我父親說:‘說得對!’男孩抓著我的手,引導我往下砍,於是我從木頭的裂縫處砍掉了一片木頭。男孩如釋重負,微微一笑,就像剛撿回了一條命。”

塞繆爾爺爺望著我,點點頭。

“你父親為你驕傲嗎?”我問。

“我父親告訴男孩們,讓我自己來。他讓男孩離我遠一點,想看我自己做。於是我穩穩地抓住木頭,把斧頭舉過頭頂。男孩很怕,但我不怕。‘讓它筆直地落下去,’他說,‘會正好砍中,它很鋒利。’但我知道父親想要什麼,於是我做了。”

他停頓一下,就好像洩氣了,眼睛盯著火。

“你父親想要什麼?”我問。

“他想要我展示給他們看,我很強硬,是個男人。其他孩子都取笑我,用髒話罵我,因為我嬌生慣養,而且母親讓我把頭髮留得很長。他們說我永遠不會成為伐木工。我不是他們當中的一員。”

“但你很有錢,他們沒錢,”我說,“你本來就不該成為伐木工啊。經濟體系就是這樣運轉的,不是嗎?”

“我父親告訴過我,真正的伐木工總是能看得出來,總是會缺一兩根手指。我提起斧子,手起斧落。”

我感覺心頭一緊,已經料到結局。

“我不是故意的,”他說,把左手舉到空中,看著缺失的手指,“但我也無力阻止這件事。已經發生了。”

我的心跳得太快,無法呼吸了。他在跟我講述真相。

“我沒有哭,”他說,“伸出手給他看。給他們所有人看。一個真正的伐木工總是缺一兩根手指的。我是個真正的伐木工。”

“你之前說你摔出了窗外。”我無力地提出異議。

“我母親是那麼告訴我的。她把我帶到房子裡的一扇窗戶旁,用拳頭砸碎了它,她說:‘記住那個聲響,那就是你摔出窗外時會聽到的聲音。’她指著窗外樹籬上掛的玻璃,然後說:‘看看那些玻璃,就會是那副樣子。’她把手伸出去,在鋸齒狀的窗格玻璃上劃傷自己,但沒有大聲叫喚。她擠壓自己的手,血從傷口裡噴湧而出,流在地毯上。‘你失去手指時,血就是那樣流的,’她說,‘人們問起時,你就這麼說,這就是你的記憶。’”

我們誰也沒說話。我們看著下方自己的手,看進火裡。天空那時已經烏黑,餘燼的橙光照亮我們的臉龐。

“回到家裡,他把我交給她,”塞繆爾爺爺說,“‘叫醫生來。’他告訴她。我發著燒,身體虛弱,但我很清楚地記得。‘現在你來養他,’父親對她說,‘他對我再也沒有用處了。’他交給我母親一塊手帕,裡面包著我的手指。‘這副德行,對誰都沒用。’我母親大哭。她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是林地,’我父親說,‘男人失去手指很正常。’說完,他就走開了。”

我在凳子上蹭了一小下,然後又蹭了一小下,直到挨著塞繆爾爺爺。我伸手去拉他的手,缺了手指的左手,把它放在我的手裡。

“但你當時不是個男人,”我說,“是個小男孩。”

他聳聳肩,我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我們一同看火燃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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