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绾月跟前弯下腰一字一顿道,“他比你的手干净,至少他没杀过无罪之人。”
李仁眼中含泪,抓住凤药衣角,“姑姑,因为这个你不要孩儿了吗?”
凤药无奈坐回椅中,愣了半天,心如刀绞,“我不可能割舍与你的情义。但绾月杀我丈夫,不能原谅。”
绾月委顿在地,一次冲动,令她追悔莫及。
“凤姑姑,终是我对不住你。”绾月低声说,“是我蠢。”
她万念俱灰,“我一步错步步错,我愿把这条命还你,偿金大人的命。”
“你要有心,便好好待李仁。他为你已经付出太多。”
绾月回头看着李仁,他少见地用乞求的神态望着凤药。
“起来吧。”凤药长叹一声,许多事情,注定是没有结局的。
她拒绝李仁送她的请求,在月色下慢慢走回自己住处。
心中浮现的那个名字,让她锥心般痛苦。
没有他,她无法完成自己的夙愿,他成就了她,却又重重伤害她。
李瑕。
玉郎。
凤药。
三个人在李瑕微末之时成了最亲密的伙伴。
如今玉郎身子废了。
她亦过度劳累,一身病痛。
李瑕沉迷丹鼎,不问国事。
自以为是的亲密早已分崩离析。
“世间之事,原本如此,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她回望走过的路,李仁远远站在高大的府门下,仍在遥望。
见她回头,举起手向她道别。
“好在,前方还有希望。”
低头,脚下是青砖铺就的官道。
京城之外,是一排排一座座农舍,是无边的黑土地,是大周广袤的疆域。
麦子正慢慢成熟,果子已经挂枝,旱涝有官府救助。
官府之上高悬磨得锋利的钢刀,专宰贪官墨吏。
这片土地,终是建立起她希望的秩序。
她越向前走,脚步越踏实——
这世间之事,终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谁也逃不掉这个规律,又何必自苦?
……
绾月夜间便病倒了。
两个月后,宫里传来消息,淑妃小产,孩子没保住。
她是太得意忘形。
透露了消息给绾月,她本是提心吊胆,怕李仁找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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