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村誠一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0章 危險傾斜,生命的交叉,森村誠一,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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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身心疲憊,但誰也毫無睡意。他們的神經處於高度興奮狀態,所以睡眠失去了平衡。而且兩個人一旦坐在這間狹小的房間裡,這種興奮的程度更加明顯。
“是誰殺死了隅谷呢?”
兩個人的話題始終圍繞著隅谷被害。警方都查不出來的事情,當然,們更是“一頭霧水”了。然而他們又沒有別的話題可談。他們只是在消磨時間。
“打電話的那個人會是兇手吧?”
“是在雅典和我們前後腳的那個日本人?”
“大概是的,因為隅谷在伊斯坦布林沒有熟人。假如是一名不認識的人打來電話,隅谷當然會說讓他來飯店的。”
三枝的看法和茨阿夫阿一樣。隅谷到達伊斯坦布林後一直待在飯店的房間裡,而他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就出去,應當說是和他非常熟悉的人,或是有什麼瓜葛的人。
“會不會是有恨隅谷的人從日本追來了?”
“有這個可能。我不就是這樣的嘛!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叫他出去的電話就不好解釋了。只能認為他聽到那個電話後逃走了,而不是去見面了。”
“但是隅谷不應當知道有誰恨他呀?”
“我認為在這種場合下隅谷的戒備心理是最強的,特別是從日本來找他的人。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地,可是……”
三枝不認為是有人為了保護隅谷而打電話讓他逃了出去的。
“可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給他打的電話呢?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殺他的人?”
“至少是不希望在飯店幹這種事讓人發現的。”
“如果是日本人的話,去機場一問也許就會弄清楚的。”
“對。還記得我們入境時的情景吧?來土耳其旅遊的人在入境時都要在護照上蓋章的。”
“可沒有登記呀!”
“那倒是。”
“問一下羽田機場呢?”
由於羽田機場都留有出國人員的登機卡,也許可以從中找到線索。
“這也不一定行。因為這幾年中日本的出國人數都在百萬以上,從羽田機場的名單中査找與隅谷有關的人是不可能的,而且又是一個不知道姓名的人。”
結果兩個人對兇手的線索什麼也沒有找到。
“太累了。我就在沙發上,你也好好睡一覺吧。”
三枝安慰著說道。再去找馬塔換一間雙人間太麻煩了,而且由於這家飯店的雙人間很少,也沒有合適的了。
“不,我不要緊,還是你在床上好好休息吧。”
“今天晚上該我‘值班’,萬一兇手來了我可以保護你。我一晚上不睡什麼事兒都沒有,不要緊的。”
“那我也不睡。”
“不行!”
三枝突然變得嚴厲起來。理枝要是不睡就不好了,和她聊天也好,沉默不語也好,一對身體和心理健康的年輕男女在異國他鄉同處一室的事實,使三枝感到了心理上的一種重壓。
要是有一個睡了,這種緊張還多少可以鬆弛一些。因此三枝堅持讓理枝睡覺。
時至天亮,理枝終於抵制不住睏倦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是殺死了高原的夢,而且是在一座山裡發現了腐敗了的高原的屍體的夢。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傷心。
一個客觀事實使她格外冷靜了:自己從高原的妻子手中奪走了他,為尋找他的下落來到了異國的熾熱感情,被另一種漸發的情感所替代了。而且這樣的悲傷和憤怒巳經彷彿麻痺了似的,她感到的只是虛脫。
不知不覺間,高原的屍體又變成了隅谷。她受到了刺激,拼命地跑了起來;但突然被人從背後緊緊地摟住了,是那個殺死了隅谷的兇手追來了,但她看不清兇手的臉。她尖叫一聲,從夢中驚醒了。
“怎麼回事兒?做噩夢了?”
三枝擔心地看著理枝。理枝睜開眼後一下子鬆弛下來,但同時她發覺自己正無意識地抓住了三枝的手。於是兩個人自然而然地摟在了一起,緊緊地吻著對方。
就像理枝剛才夢中一樣,高原死了(至少在她的心裡是死了),而又有人殺死了知道他下落的隅谷。
已經沒有理由在伊斯坦布林留下去了。她也沒有心思去歐洲旅行。
但儘管如此,她也不想馬上回日本。高原不在了,自己的心也涼了。
回去的心情沒有了,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也沒有了,與寂寞為伴的自己去哪兒呢?
此時三枝出現了,而且他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完全像來代替高原一樣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理枝像落水者抓住了一隻救命工具一樣,緊緊地摟著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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