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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體貼。”

話一出口,我忽然覺得很鬱悶。難道可以用“非常體貼”這句話來輕易概括?我想完全不合適,睦月是個更……我困惑了,不知道“更”之後應該接什麼。如果別人問我睦月是個怎樣的人,該如何說明呢?

“笑子,好久沒看見你緊皺的眉頭了。”

這時響起了刺耳的鈴聲,隨著咣的一聲輕微的震動,小船開始移動,我抓緊面前的扶手。

“我們沒有做什麼壞事,你不該有這種表情。笑子,奔放才是你的魅力。”

羽根木依然是前言不搭後語。小船在徐徐上升,我種緊張感,在高速墜落和急拐彎時,感覺自己像飯盒裡的飯菜一樣被擠到一側,十分刺激。還有猛然濺起的水花,“急流勇進”的感覺確實不錯。扶手閃著刺眼的銀光,我俯下頭,看到了羽根木那雙碩大的黑色鞋子,幾乎看不到一點擦拭保養的痕跡,上面滿是汙點。這對睦月來說,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小船滑到終點,四周紛紛響起解安全帶的聲音。“今後咱們能時常見面吧,作為Good Friend?”羽根木說。他的聲音幾乎被周圍人們起身的嘈雜聲淹沒。

Good Friend?我不知該怎樣回答。踏上地面時,腳下微微有些搖晃。

“你不能責怪瑞穗,因為她是受了別人丈夫的委託。”羽根木一邊下臺階一邊補充似的說。

我一下驚呆了,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丈夫?誰的丈夫?”

瑞穗和佑太正在出口處等我們。

“喂,誰被誰的丈夫拜託什麼事情了?”

“我是受睦月的委託,他讓我去約羽根木。”瑞穗說。

我的腦子完全混亂了。

羽根木和佑太在旋轉杯裡滴溜溜轉圈的時候,瑞穗向我講述了前天的那個電話,就是睦月打的愚蠢電話。“睦月在電話裡說,後天他會找些理由不去遊樂園,我問他為什麼,他沒有回答,反而說有件事情要拜託我。他還有段開場白,說自己的請求會讓人覺得奇怪,然後才問我是否認識笑子的前任男友羽根木。”

瑞穗怒氣衝衝,喋喋不休。

“我說當然認識了,以前我們曾無數次四人約會。接著睦月竟然求我約上羽根木,我當然很吃驚,問他為什麼。不料他竟然非常認真地說,覺得笑子應該有個男朋友。喂,笑子,你能相信嗎?我當然馬上拒絕了。他卻笑著說,光自己是不行的。你老公竟然說光他自己不夠!他還一本正經地說,儘管如此,也不能隨便給你找個男人做男友。”

我感覺渾身的血在沸騰,想立刻衝回家把睦月打個稀巴爛。想到這兒,眼淚已經流了出來,使勁閉了閉眼睛,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滾燙。我無法原諒睦月,絕對不能原諒!

“笑子,這次輪到你來解釋了,你們怎麼了?你們之間有問題?”瑞穗說。

這時我已淚如泉湧,喉嚨火熱,開始大聲哭。臉紅得肯定像猴子屁股。清楚周圍的人都在盯著我,但顧不上這些了。看來今天早晨呼機響是事先安排好的,我還為睦月會食慾下降擔心,甚至還想去責備患者,可……我抱起旁邊瑞穗的包,先扔出黃色的手帕,然後是化妝盒、通訊錄、茶色的皮鏡盒、梳子、佑太的手槍,統統扔到了地上。羽根木也同樣讓人生氣,就算是被別人主動約請,也不應該恬不知恥地來赴約,太過分了!我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瑞穗在旁邊不停地撫摸著我的肩膀,我卻無法止住哭泣。佑太和羽根木已經回來了,四周圍了一圈人,我似乎聽見有人說“是癲癇嗎”。

最後,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被抬上擔架送進醫務室。被挪到硬邦邦的白色病床上時,我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身穿白大褂的阿姨用手指使勁掰開我的雙眼,為我檢查,說:“還活著。”阿姨讓人把我的鞋子脫掉,在我額頭上放了一塊涼毛巾,說先看看情況,同時抓住了我的手腕。

“脈搏跳動相當快。”

“做這些都沒有用。”我在心中嘀咕著。但是涼毛巾敷在眼皮上很舒服,風透過長筒襪吹到腿上的感覺也相當好。旁邊好像有個窗戶,傳來歡快的音樂聲和人們的歡聲笑語。我想起很久以前,經常裝病在學校的保健室裡逃避上體育課。

“無論如何要把睦月叫來!不論他在哪裡,一定要把他叫過來!”瑞穗語氣激昂。

“這樣做不太明智吧,笑子本來就感情豐富,或者說情緒容易波動。沒關係,過半個小時就能平靜下來的,所以沒必要叫她丈夫來,把事情弄大。”

“問題不在這兒。我的意思是說,這次的責任在睦月身上。”

這時,臉頰上感到一種氣息,微微睜開眼睛,看到了佑太的T恤衫。小傢伙正緊貼著床站著,似乎在注視我。我想,佑太肯定覺得我非常怪異。左臉能感到強烈的視線,甚至有些刺痛,而且那視線總是不移開,我不禁有些忐忑不安,不知該怎麼辦,後來實在忍受不住了,從被單中伸出一隻手。過了一小會兒,一隻小手戰戰兢兢地放到我手上。又熱又軟的小手。

睦月進來的時候,我已經進入了淺眠狀態。在模糊的意識中,聽到睦月向阿姨道謝的聲音、瑞穗責備睦月的聲音,還有睦月和羽根木彼此寒暄的聲音。睦月慢慢地走向床邊,我集中精神,全身心地去感覺他的存在、他的腳步、他的氣息。

睦月拿掉毛巾,為我撩起沾在額上的頭髮。他乾燥的手心正像是秋天的溫度。

睦月輕輕撫摸了一下我的眼瞼,用幾乎聽不到的微小聲音說了聲“對不起”。

他知道我已經清醒了。就像一個水做的牢籠,那麼溫柔,卻讓人不能動彈。睦月能如此清楚地領會我的心情,我也能如此清晰地理解睦月的心情。這時我已不再為羽根木和呼機的事責備睦月了,眼瞼感覺著他的手指。為什麼我們總是逼迫對方呢?

“笑子,笑子。”瑞穗搖了搖我的腿。

“讓她睡著回去吧,反正我是開車來的。”睦月說。

我微微顫抖了一下,甚至還有點害怕。這確定無疑。此時,我只能裝睡覺,無論如何也要這樣。

睦月的手伸到我身下,沒等把我抱起,我已經把臉貼到了他的胸口。睦月的體溫、睦月的心跳。我像孩子一樣獲得了安全感。儘管我和睦月從未有過夫妻生活,他的身體卻能如此自然地和我融在一起。

停車場很大,夕陽下停放著無數汽車。我順著睦月走路的節奏,上下襬動著身體,眼睛睜開一條縫,找到了熟悉的那輛藏青色小車。

“那我們坐電車回去。”羽根木說。

瑞穗從旁邊嚴厲地說:“過幾天,我會仔細審問你們!”

我最終沒能向白大褂阿姨道謝,深感遺憾。

“路上小心。”出醫務室的時候阿姨說。只有她那行動敏捷、細得像竹竿一樣的雙腿,深深地留在我的記憶中。

在車上我也一直裝著睡覺。睦月什麼也沒說,只是播放了我喜歡的磁帶。我們沿著海岸公路慢慢行駛,腦中浮現出溫馨舒適的家,有白色扶手的陽臺、紫色大叔、阿紺送的青年樹。我想快點回家。我躺著開啟了窗戶,甜美的歌聲飄進傍晚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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