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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這樣對我說過。
不久,事情一點一點明瞭。笑子的丈夫有妻子認可的戀人,而且是個年輕男子。
有趣,我想。原本我就很鄙視那些無聊的枷鎖,比如判斷力、常識,或者乾脆說體面更好理解。我覺得沒有這些的人分明活得更痛快,正因如此,我才沒有和女人,而是和貓狗一起生活。
笑子和她丈夫的生活勾起了我的興趣。
然而我和笑子沒有發展成我期待的關係。笑子固執地堅稱她對老公以外的男人沒有興趣。
“這不公平。”我曾說,“你是你,必須盡情享受人生。”
我並非對她的身體不感興趣,但當時對我而言那些是第二位的問題。我希望即便不是和我一起,笑子也能更加享受人生。
我頻繁地出入她家。什麼丈夫的同性戀朋友與戀人、曾經的患者、患者的朋友,各種各樣的傢伙進進出出,卻沒有笑子的朋友或家人。我覺得太荒唐了,很不公平,有嚴重的缺陷。
然而,笑子卻說我的擔心“太可笑”。
她說:“阿郎你總是隻有一半是正解,剩下的一半你無論如何都不會明白。”
有趣的是,她丈夫理解我要說的話。
他說:“我覺得笑子太謹慎了。她把所有的危險分子全部排除了。”
據笑子的丈夫說,所謂的“危險分子”是指同她過去有關聯的人,比如她的父母、學生時代的朋友,她單身時人生裡的一切。
“Boys!”
笑子經常如此稱呼聚集在家中的男人,包括丈夫、丈夫的戀人,還有我。
“你們要是總聊那些無聊的事,就去兩三個人到外頭買些啤酒來。”
我眼中映出的笑子是個近乎神聖的單純女人。“單純女人”這話似乎自相矛盾,想不到用在她身上卻很恰當。她是個幾乎同小狗小貓一樣單純,而且值得信賴的女人。
我只見過一次笑子哭,那是她丈夫被年輕的戀人拋棄的時候。
那個戀人叫阿紺,這傢伙愛上了別的男人,竟然還帶去了那個家。
事情變得很慘烈。丈夫跑出家門兩日不歸,笑子毆打阿紺,甚至還揍了阿紺想上前阻止的新男友——那個長得像混血、比阿紺更年輕的男人。
結果,我不得不竭盡全力按住笑子,笑子哭了。
阿紺很頑固。無論笑子是哭是喊,他都不走。被告知“絕交”也不理不睬,還帶著新男友多次出入那個家。
“都讓人無語了。”
我對男人間的情愛沒有興趣。不是為了那位兩天後回來、幽靈一般活著的丈夫,而是為了笑子,我勸告阿紺:“你們倆纏纏綿綿的就好吧,為什麼要特意來這裡炫耀?”
阿紺怒視著我,眼神中甚至能感受到殺意。
“少管我!”
僅僅這一句話,我覺得五臟六腑都起了雞皮疙瘩。
“你知道什麼!我和睦月還有笑子,你知道什麼!”
那是低沉的、充滿憤怒的聲音,卻很平靜,充滿不容對方分辯的意志和魄力。我想那是拼死一搏的聲音。
“阿郎。”吸完煙的千奈美說。
“幹什麼?”
“菸灰要掉了。”
一看,我手裡拿著的煙,一整根都成了灰。
“我渴了。”千奈美說著站起身,“你也喝水嗎?”
“不,不用。”我回答。
千奈美有一天出現在了笑子家。
“這是佔部的姐姐。”
笑子對我如此介紹。根據我無法理解的“那些人的規則”,阿紺的新戀人佔部——千奈美的弟弟——當時已經成了那個家的主要夥伴之一。
“阿郎。”在廚房喝水的千奈美大聲喊道,“過來!”
過去一看,千奈美背對水槽站著。她伸開雙手,似乎生氣地索要擁抱。我一回應,便被緊緊抱住了,力氣大得讓人生畏,她將一條腿纏繞過來。
“不要離我太遠。”她把頭埋在我脖子上說,“在這兒的時候,不要去想那些來路不明的人。好好待在這兒。”
真實的千奈美,她的後背、頭髮、腰,還有腿。一個曾在其他地方過著別樣人生的女人,在深夜的廚房裡緊緊擁抱著我。我覺得幾乎難以置信,似乎接納了難以接納的事情,又似乎飛來了不可能飛來的東西。
“我知道。”我說,“我都知道啊。”
臂彎裡,千奈美使勁吐了一口氣。
“可以了,你別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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