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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涯這麼暗想著的時候,傅尚良開口了,他說:“這個分工你可能會有想法,但你要理解我,我也有難處,不然這個分工也不會拖到今天才跟你們見面了。”

沈天涯努力集中著自己的思想,認真領會著傅尚良的話。他知道傅尚良也不便和盤托出,只能說到這一步。沈天涯心中也是有數的,這是徐少林在後面做足了文章。說不定還是歐陽鴻表過態的。何況事已至此,就是力爭也無用,於是裝做毫不介意的樣子,說:“我覺得這個分工是合理的,徐處長能力比我強,他多做點難度大的工作也是應該的。”

沈天涯這話,傅尚良聽上去順耳,儘管他也知道沈天涯有些言不由衷。傅尚良說:“你有這樣的姿態,我很高興,說明你境界高。來日方長,今後你還要繼續支援我的工作喲。”傅尚良這話自然是寬沈天涯心的,他不好說什麼,點頭道:“我會一如既往服從領導安排的。”傅尚良說:“這就好,今後有什麼事情,我們還要多多溝通。”

從局長室出來後,沈天涯一時也不知上哪裡去才好。他不想這個時候回預算處,這個時候看見徐少林,心裡舒服不起來。正猶豫著,蒙瓊花從身後另一間局長室走了出來。沈天涯心想,這兩天跟這個蒙瓊花的緣分還不淺,昨天在大門口見到她,今天又在七樓碰上了。

蒙瓊花看看沈天涯.又回頭瞥一眼傅尚良那半開的辦公室,放低聲音說:“又得到領導的親切接見了吧?”沈天涯說:“你不也一樣麼?我看你剛從鄭副局長那裡出來。”蒙瓊花說:“怎麼一樣呢?你那是主要領導,鄭副局長是次要領導,規格不一,待遇也不同嘛。”沈天涯說:“到領導那裡去一趟也是待遇麼?”蒙瓊花說:“那還用說,我們想被主要領導接見一回還想不到呢。”

兩人來到電梯門口:沈天涯說:“我跟傅局長說說,要他分管控購,讓鄭副局長來分管預算,這樣你就可以經常讓主要領導來接見了。”蒙瓊花說:“你別哄我了,哪裡的財政局不是主要領導親自分管預算?控購辦是夕陽處室,只有……”說到這裡,蒙瓊花噤聲了。

沈天涯知道她後面的意思,無非是鄭副局長是局領導裡的倒黴蛋,才管些無關緊要的處室。

電梯來了,沈天涯和蒙瓊花一齊走了進去。裡面還站著一個鐘四喜。等了一會電梯門也沒關,沈天涯順手就在“閉”字鍵上撳了一下。可電梯門一點反應也沒有,沒有絲毫要關上的跡象。蒙瓊花說:“你再撳半天也沒用的。”沈天涯又在那個“閉”字鍵上撳了撳,果然如此。蒙瓊花的笑聲有些浪,說:“老革命碰上新問題了吧?”伸出手指,在另一個鍵上按了一下,門才咣一聲關了。

沈天涯甚覺奇怪,藉著暗淡的頂燈低頭瞧瞧,才發現兩個按鍵上都寫著同樣的“閉”字。他就有些不懂了,他撳的“閉”電梯門不肯閉上,蒙瓊花撳的“閉”電梯門就聽話地閉上了。蒙瓊花越發得意了,說:“告訴你吧,中午兩個按鍵都被人按壞了,請電工師傅來維修,那電工師傅也糊塗,帶了兩個‘閉’字鍵,沒帶‘開’字鍵,只好張冠李戴,用‘閉’字鍵代替,開‘字鍵。”

沈天涯這才明白過來,又瞧了瞧那兩個一模一樣的“閉”字鍵,感到甚是滑稽。鍾四喜見蒙瓊花臉上的笑那麼誇張,也不自覺地笑起來,說:“一下冒出兩個‘閉’,如果把蒙主任也算上,這電梯裡豈不是有了三個‘閉’?”

“閉”字的讀音在昌都人甚至全國人民嘴裡,都是有些邪乎的。鍾四喜這玩笑也太損了一點。蒙瓊花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在鍾四喜背上擂了一拳。

鍾四喜這玩笑一開,沈天涯那陰沉的情緒忽然開朗了不少。人的情緒一好,思維就活躍,電梯到達四樓後,他忽然想到了羅小扇,就有了一種去看看她的願望,於是出了電梯。

羅小扇卻不在,非稅收入處的人告訴沈天涯,市交警財務處柳處長把她叫走了。沈天涯忽記起羅小扇曾說過徐少林也對柳主席的字有了興趣,不覺有所觸動,心想徐少林平時對書法並沒什麼愛好,突然關心起柳主席的字來了,一定是另有所圖吧。

出了非稅收入處,沈天涯打通了羅小扇的手機,問她在哪裡。羅小扇告訴他,柳主席在昌都市圖書館辦了個書法展,今天開張,交警柳處長喊她去捧場,問沈天涯有沒有興趣去看看,柳主席會根據參觀者的要求當場獻藝哩。沈天涯想,羅小扇跟柳處長在一起,他不去也罷,就說,書展不是才開張嗎?今天還有些事,改日再去吧。掛了手機。

晚上,沈天涯去了組織部的同學穀雨生家。

穀雨生一家人還在吃飯.沈天涯批評自己道:“我這人,跟領導關係太疏遠,也搞不清領導的生活規律,早不來遲不來,偏偏領導用餐的時候來,多有得罪。”穀雨生嚥下嘴裡的飯,說:“你這個沈天涯,在機關呆了十多年,還像在大學一樣,那麼油嘴滑舌的。”沈天涯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穀雨生三兩下扒完碗裡的飯,過來陪沈天涯。沈天涯說:“這段時間不是正在考察機關領導班子嗎?下部群眾還允許你在家裡用餐?”穀雨生:“你以為組織部的幹部天天吃請?那是吃得的麼?”沈天涯說:“那我請你吧,反正我們這七品小吏還沒進人你們的考察範圍。”穀雨生說:“那還差不多:”沈天涯說:“那就說定了,明天我請你。”

見沈天涯不像開玩笑,穀雨生說:“你今晚不是僅僅來跟我敘舊的吧?有什麼活直說得了,用得著這麼拐彎抹角嗎?”沈天涯指著穀雨生,說:“你這是不是打官腔?你不記得了?在大學裡我是班長你是副班長,你還歸我管了幾年呢,現在你做了管官的官,就在我面前吆五喝六起來,我看你是請的人太多,一聽請字就神經過敏,老擔心背後有什麼交易。”穀雨生笑道:“世上哪來免費的午餐?人家請吃請喝,不是求你辦事,是看你長得貌比潘安?”

取鬧了幾句,沈天涯才告訴穀雨生,市書協柳主席在昌都圖書館舉辦書法展,問他有沒有興趣去看看。穀雨生的字在大學時就寫得很不錯,還迷戀過一陣書法.沈天涯因知道他這個底細,才來慫恿他去看書法展的。穀雨生果然動了心,說:“明天我還有幾份幹部表格要填,領導等著調看:估昔明天下午可騰出時間來了。”沈天涯說:“下午也行。據說柳主席還會現場獻藝。到時我真的請客,買他的作品送你。”

第二天下午沈天涯特意打的到市委大院把穀雨生接出來,直接上了昌都圖書館。

書法展就在一樓大廳裡。人不多,還清靜。四面牆上掛著些大小不一卻裝裱精緻的書法作品,大廳正中擺了張桌子,桌上備有紙硯筆墨,長髮過肩的柳主席正坐在桌子後面等人索字.一副守株待兔的架式。沈天涯和穀雨生進門後,柳主席的目光就瞟了過來,而且微笑著點了點頭,對他們的光臨表示感激。沈天涯也向柳主席投去一笑,開始觀看牆上的字。

瀏覽了一圈,兩人走到柳主席的桌旁,問要一幅現寫的字開價多少。柳主席說:“你們能來捧場.我已經非常感謝了,一幅一百兩百,為我解決點場租費就行了,就是一分錢不收,送你一幅字,也是我應該做的。”沈天涯說:“你又不是雷鋒,不給錢哪行?我們都是書法愛好者,對書法很有感情的。”

正說著,門外進來一撥人,一位又高又大的胖子一眼瞥見穀雨生,高聲喊道:“谷領導您也來了!”忙奔上前來,抓住穀雨生的手使勁搖起來。沈天涯認得那人,是物價局的局長,人稱胖局長。搖了好一陣,胖局長才鬆開穀雨生的手,轉頭對柳主席高門大嗓道:“柳主席你給這位組織部的大領導寫幾幅精彩的,錢由我付。”穀雨生說:“我不是來買字的,是來欣賞的,你想買就自己買吧。”

胖局長走開後,又上來一個矮個子男人,纏著穀雨生又是一陣寒暄。這是計委的孔副主任.據說計委主任就要到齡了,他很想接上這個主任的位置,對穀雨生格外殷勤。孔副主任的工作力度比胖局長大多了,一邊對柳主席說:“你給我們谷領導寫幅有意思的,我買單。”一邊從身上掏出五百元現金,就要往柳主任的桌上放。穀雨生攔生他,說:“孔主任你這樣,這個書法展我沒法看了。”孔副主任見穀雨生執意不肯,只好作罷。

此後又上來過幾位熱心人,都要給穀雨生買字,也是一些單位的頭頭.都被穀雨生擋了回去。沈天涯知道這樣下去.這字看來是買不成了,就把柳主席拉到一旁,對池說:“我這位組織部的領導的確是想要你一幅字的,但這些人在這裡.他也不好要了,今天幾時收展?我們想等人散去後,把門關上,請您靜心寫一兩幅。”柳主席點頭道:“行行行,五點半就收展,我給你們寫。”又看看錶,說:“只差一個多小時了,你們先看看牆上的字吧。”穀雨生一旁說:“算了吧,省得麻煩。”沈天涯說:“我說了請你的,言而無信非君子矣。”

很快到了五點半,大廳裡的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柳主席把門關上,問等在一旁的沈天涯兩個,想要什麼字。沈天涯指著穀雨生,對柳主席說:“你不認得這位領導吧,他是組織部的,管官的官。”柳主席說:“已經認得了,下午不是有好幾位當官的都喊他組織部大領導麼?”沈天涯說:“對,他是組織部的大領導不錯,可是呢,還有比他更大的領導,那些大領導都是副省一級的,帽子掉到地上能砸出坑來。”

穀雨生覺得沈天涯說得也太誇張了一點,上前對柳主席說:“你別聽他胡侃,他中午多喝了幾杯。”沈天涯不理穀雨生,繼續對柳主席說:“那些大領導都是他的頂頭上司,就喜歡你柳主席的字,只是不便親自出面。”柳主席說:“我知道了,你是說他要拿我的字去送他的頂頭上司,對不對?”沈天涯說:“對極了,搞藝術的人就是靈性。我跟你說,如今副省一級領導喜歡收藏什麼字,你知道嗎?”柳主席說:“在下願聽教誨。”

穀雨生聽得一團霧水,不知沈天涯到底想幹些什麼。又不便插話,只好任憑他胡鬧。卻聽沈天涯說:“昌都市的文化氛圍還不是很濃;人家省城和外面的大城市,如果給大領導送字,流行送八個字。”柳主席說:“哪八個字?”沈天涯說:“淡泊明志,寧靜致遠。”柳主席說:“是嗎?我真是老朽了,竟然對當今世風人情一無所知。”

這天傍晚,柳主席按沈天涯的意思,認認真真給他寫下了“淡泊明志,寧靜致遠”八個字。柳主席不愧為昌都市一流書法家,這八個字寫得人木三分,風骨超然,昌都市自然無人可以企及。

沈天涯用三百元買下了這八個宇,同時又另出了兩百元買了牆上柳主席另一幅迴文聯:秀山青水青山秀.香柏古風古柏香。

送沈天涯和穀雨生出門時,柳主席說:“今天我算是大開了眼界,以後誰來找我寫字,我倒要問清了,字是送給誰的,如果是送給大領導的,就建議他要這八個字。”沈天涯說:“這樣不會錯,肯定會大受客戶歡迎。”

穀雨生對沈天涯的作為甚為不解,走出昌都圖書館大門就問他:“你剛才那套理論是哪裡學的?”沈天涯說:“我這不是鬧著玩嗎?你今天能陪我出來看書法展,我高興,人一高興,說出來的話就免不了帶些誇張。”穀雨生也不便追究,笑道:“你這個沈天涯,花樣多。”沈天涯說:“謝謝表揚。”

說著,沈天涯把那幅“淡泊明志,寧靜致遠”遞到穀雨生面前,說:“這幅歸你了。”穀雨生說:“我又不是大領導,不夠格。”沈天涯說:“你可拿去送你的大領導啊。程副書記有這個愛好麼?”

程副書記跟穀雨生的關係非同一般,沈天涯才說了他的大名。但穀雨生搖搖頭,說:“他老人家沒有書法愛好。”沈天涯笑道:“沒有愛好可以培養愛好嘛,現在好多領導都收藏字畫,你以為他們都有這方面的愛好?無非是附庸風雅罷了。”穀雨生不願議論領導,說:“我還是要那幅迴文聯,那幅錢少,欠你的情也輕些。”沈天涯只好作罷,說:“成全你吧。”把迴文聯給了穀雨生。

從此柳主席的字就在昌都市風行起來。尤其是沈天涯和穀雨生吹噓過的“淡泊明志,寧靜致遠”之類的字更是倍受青睞。後來連賈志堅辦公室牆上為人民服務的字幅也不見了,竟被“淡泊明志,寧靜致遠”八個字取而代之。這是後話:當天沈天涯回到家裡時,葉君山已經做好晚飯等著了,沈天涯放下手中的字就上了桌。平時晚飯也就一葷一素,最多加一個西紅柿雞蛋湯之類,今晚卻有四菜一湯,沈天涯伸手在菜碗裡抓了一條他最喜歡吃的油炸小魚,一張嘴,扔了進去。兒子瀋陽陽立即大聲舉報:“媽媽,爸爸沒洗手就抓魚吃。”葉君山正彎了腰,從桌下的櫃子裡拿出一瓶紅酒,揚手敲了一下沈天涯的後腦勺,說:“還沒陽陽聽話。”

沈天涯也沒介意一向只注重穿著和衛生,而在吃方面並不怎麼用心的葉君山,為啥把晚餐做得這麼隆重,只顧一手端杯一手握筷,左右開弓,狼吞虎嚥,像是剛從餓牢裡放出來的一般。男人總是容易對付的.一頓稍稍豐盛點的晚餐就足以讓他心滿意足了。忙著進食的時候,沱天涯並沒忘記心存感激地抬了頭望一眼葉君山,心裡想,妻好導年糧啊,有了這麼好的妻子,做不成預算處長又算什麼?

女人的好處還不只在餐桌上,到了夜裡,葉君山更是風情千種,主動剝光自己.在沈天涯的懷裡又扭又拱的,激勵他的鬥志。平時總是沈天涯起了意去撩葉君山,她高興時還撩得出花樣,若不高興,把她撩火了,不但得不到好處,還要自討沒趣。今晚葉君山卻一反常態.主動挑戰。這樣的好事也太難得了,沈天涯哪裡還控制得住?加上多喝了幾杯,渾身上下好像衝足了氣似的,人都飄了起來。飄來飄去就飄到了葉君山的風尖浪口上。沈天涯一邊無聲地咒著:“狗日的預算處長,見鬼去吧!”一邊挺進著,深入著……

工作任務圓滿完成後.沈天涯懶懶地擁著葉君山,對懷裡的女人充滿了柔情和感激。富己失意的時候,她能這麼對待自己,是一種多麼大的安慰!

這天晚上,沈天涯睡礙特別香甜,他好久沒有過這麼高質量的睡眠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沈天涯吃了早餐,陽陽上學先走了,葉君山淡淡地描了描眉,著了著口紅,換了鞋就要出門,沈天涯想起昨晚的風流,又把她抱住了,恨不得再瘋狂一陣。葉君山笑罵道:“別瘋啦,醫院上班打卡,遲到要扣獎金了。”沈天涯說:“獎金算什麼?我補給你。”葉君山掰開他的手,說:“我的好郎君,我又不會跟別人跑掉,我永遠是你的。”

沈天涯只好戀戀不捨地鬆開葉君山。葉君山嫣然一笑,在他腮上重重一吻,說:“晚上我再好好地侍候你,啊?”

要轉身時,葉君山才像是不經意地隨口說了一句:“有一件小事,昨晚忘了告訴你了,二舅來了個電話,說要到市裡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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