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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涯當然參與了接待準備工作。傅尚良還從財政廳瞭解到沈天涯是曾局長的同學,明確指示,他的任務主要是負責好曾局長的吃住玩。這正中沈天涯下懷,只是沈天涯覺得為接待兩位局長這麼興師動眾的,有點小題大作。

當天下午沈天涯就給曾長城打了一個電話,說:“曾大局長,你真有面子,聽說你要來昌都,昌都市的主要領導可慌了神,又是聽彙報,又是做指示,一定要高規格接待好你們,財政局更是不亦樂乎,還專門設立了接待機構,成立了三個接待工作組具體負責接待。”

聽沈天涯這麼說,曾長城開始也感到有些吃驚,認為這太滑稽了,但很快卻否認了自己的想法,說:“這恐怕不是我有面子.我一個局長算什麼囉?”沈天涯說:“可你不是一般的局長,是掌管著全省財政資金分配排程大權的預算局長呀。”曾長城說:“事情哪有這麼簡單,恐怕是你們的領導還有別的什麼意圖吧?”

沈天涯便聽不懂曾長城的話了,說:“你是見昌都市對你們這麼在乎,心裡很受用吧?”曾長城說:“天涯,電話裡不便多說,我們到昌都後,你就知道了。”

曾長城掛掉電話後,沈天涯還在電話機旁愣著,半天才狐疑地放下了話筒。

轉眼到了第二週星期一,曾長城和蘇副局長坐著小車,離開省城,向昌都賓士而來。歐陽鴻幾位主要市領導這幾天把外出和下縣下廠的計劃全部推掉,專門在家等待客人。傅尚良他們更不用說,把迎接兩位局長的到來當做重中之重的工作來抓,跟曾長城兩個保持著緊密聯絡,所以他們剛從省城動身,昌都市這邊就立即行動起來,一溜小車開出市委大院,浩浩蕩蕩奔往昌都北面邊界。為壯聲勢,傅尚良特意交待沈天涯,向交警大隊要了一部警車,一起去迎接客人。

一夥人在邊界上等了十幾分鍾,曾長城的車就箭一樣射了過來,在歐陽鴻他們車前剎住。沈天涯和羅小扇立即上前,分別迎住兩位從車上下來的局長。沈天涯正要把曾長城介紹給歐陽鴻和顧愛民他們,不想他們已經向蘇副局長急奔過去,歐陽鴻還老朋友一般雙手握緊蘇副局長,蘇局短蘇局長地噓寒問暖起來。

沈天涯遲疑片刻,只好回頭將曾長城介紹給沒機會靠近蘇副局長的賈志堅。賈志堅跟曾長城見面說話的當兒,目光老往蘇副局長那邊瞟,身子不由自主地移了過去。也不知蘇副局長哪來的魅力,竟引得幾位市領導眾星捧月般環繞其左右,好像曾長城是副局長,而她是正局長似的。好在曾長城身邊還有傅尚良幾位同行,他彷彿對幾位市領導的舉動並不介意,跟同行們談笑風生起來。

只有沈天涯意識到了什麼,覺得有些不對勁。不覺得就多瞄了蘇副扇長兩眼。蘇副局長四十歲不到的年紀,風韻猶存,氣質不俗,面相和身材都不錯。沈天涯暗想,莫非是蘇副局長那女性特有的魅力吸引住了三位市領導?但叉覺得不完全是這麼回事,蘇副局長終究半老徐娘,如今年輕漂亮的女人哪裡沒有?

沈天涯這麼想著,一夥人紛紛上了車。警車已經鳴響警笛,開到道路中間,曾長城和蘇副局長的小車慢慢跟上去,接著歐陽鴻幾個的小車一溜排開,依次緊跟而上,耀武揚威往昌都方向開發。車裡的人心中有數,他們護衛的也就兩個局級幹部,按預算局副廳級的規格,蘇副局長還屬於處級幹部,車外的人不明真相,還以為是北京來了大首長呢。

回到昌都賓館前的坪裡,歐陽鴻幾位領導動作麻利,車沒停穩,就急急忙忙從車裡鑽出來,小跑著趕到蘇副局長的車前。大家當然讓著歐陽鴻,把先機給了他。只見歐陽鴻開啟車門後,彎了腰做了個請的姿勢,把蘇副局長請下車來。堆著笑臉站在後面的顧愛民和賈志堅,自然沒有緊密聯絡蘇副局長和上前說話的餘地,正不知如何是好,忽見司機開了小車尾箱,猛然覺悟到還有為蘇副局長出力的機會,雙雙轉身來到車後。誰知事先領了任務的羅小扇已經先他們一步,從司機手上拿過了蘇副局長的行李,讓他們又失去了一次良機。

走進賓館,幾位領導還有羅小扇陪蘇副局長去了南面豪華套間,傅尚良幾個則將曾長城送人東面大套間。陪曾長城說了一會兒話,沈天涯到外面去落實中餐,剛到大廳,就見好幾個市委常委都進了賓館,正向服務員打探蘇副局長的住處,得到確信後,便急急趕往南面豪華套間。沈天涯便明白了,這個蘇副局長並不僅僅是一個副局長,肯定還有更大的來頭。

接下來數天的工作彙報和吃喝玩樂,一切都按事先編排好的程式進行,有條不紊,忙而不亂,無須一一贅述。不用說,歐陽鴻顧愛民還有賈志堅自始至終都在場,沒離蘇副局長半步。曾長城這裡也有傅尚良和徐少林守著,未曾受到冷落。只是沈天涯難得單獨跟曾長城說句話.這個蘇副局長到底何許人也,也不得而知。

後來終於有了一個兩人獨處的機會,沈天涯才從曾長城那裡瞭解到,這個蘇副局長原來是省委副書記李森林的現任老婆。因為是同學,曾長城也就沒有必要隱瞞.把底細告訴給了沈天涯;五年前李森林前妻因病逝世,一直沒有續娶,後來跟蘇副局長相識,兩人一見鍾情,去年正式結了婚。蘇副局長以前在一家大公司做部門經理,曾長城讀在職研究生時,她也在同一個導師那裡進修,也算是同學了,她跟李森林結婚後,曾長城就跟廳長出主意.把她調人財政廳,曾長城也因此做上了預算局長。

沈天涯哦了一聲。李森林是省委分管黨群的副書記,。據說不久前又被內定為下屆省委書記人選,他的老婆下來了?下面官員眾星捧月也在情理之中。沈天涯佩服的還是曾長城的智慧,他不建議廳長把蘇副局長調進財政廳,又怎麼做得上這個預算局長?而且身旁有了這個蘇副局長,不僅許多工作上的事情好辦得多,以後的進步也就順理成章了。

因為不便過多討論蘇副局長,沈天涯說了李森林另外一件事:“我記得有人說過,李副書記的父親做右派時,全家人曾在昌都市下面的昌永縣下放過多年,李副書記還在那裡讀過三年中學呢。”曾長城笑道:“還有這樣的事情?那你們昌都的領導就有跟李副書記攀老鄉的藉口了。”沈天涯說:“你猜得肯定沒錯,這次你把蘇副局長一起帶下來,可積了大德,給昌都市的領導牽上了一條金線。”

曾長城還告訴沈天涯,這次下來除了解地方財政預算情況之外,還想為財政廳物色一個對口扶貧點,這是省委安排給省直部門的任務,財政廳把這個任務交給了預算局。沈天涯就替曾長城出主意道:“李副書記與昌永縣有這層關係,你們何不把點定到昌永去?”曾長城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說回去就向廳長推薦昌永縣。

轉眼就到了第三天,該進行的程式進行得差不多了。晚上,曾長城跟傅尚良提出來,想和沈天涯去看看幾位老同學。傅尚良這幾天早出晚歸,全程陪同曾長城,感到有些疲憊,正求之不得,便說:“你來了三天了,一直忙忙碌碌的,也該輕鬆一下,找同學敘一敘了。”曾長城說:“那傅局和徐處就忙自己的去吧,我讓天涯帶帶路就行了。”

傅尚良走後,沈天涯開始去翻電話本。他們在昌都的大學同學加起來有十多個,可這兩年昌都電話號碼調整了好幾次,手機也換得勤,大部分同學都聯絡不上,聯絡上的又出差在外,最後也就逮住跟沈天涯交往密切的組織部的穀雨生,又透過穀雨生找到在公安局政治處做處長的於建國。

兩個人很快趕了過來。於建國有公家的警車可開,先一步到達賓館。一進屋就搖著曾長城的雙手,問他來多久了。聽說已在昌都呆了三天,於建國就直罵沈天涯,早不告訴他。沈天涯說:“你的電話改了也不通報一聲,怎麼找得到你?”於建國說:“你剛才不是打了我的電話嗎?”沈天涯說:“那是穀雨生告訴我的。”於建國來了神,說:“穀雨生也要來?”沈天涯對曾長城道:“長城你看於建國這傢伙,好像他不是來看望你,而是來會穀雨生的。”曾長城說:“可以理解嘛,雨生是組織部的領導,建國頭上的烏紗帽握在人家手上。”

話音剛落,穀雨生就邁了進來,說:“誰在背後說我谷某人?”沈天涯說:“還好,我們沒誰說你的壞話。”

究竟是同學,見了面自然很親切,相互問起工作和家庭上的事來。未了,於建國說:“從現在開始,你們三個就歸我管了。走,找個地方樂一樂去。”沈天涯故意激於建國道:“好幾個單位的頭兒聽說預算局長來了,多次找上門來要向長城彙報工作,你那裡就免了吧。”於建國說:“你這是什麼意思?嫌我不是公安局的頭兒?長城我告訴你吧,我雖然只是政治處處長,多少還管點事,這個客還是請得起的。”曾長城說:“對對對,別提什麼鳥頭兒,今天晚上就我們四個同學在一起,誰都不見。”

曾長城的話,於建國聽著舒服,在他肩上拍拍,說:“走吧,我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四個人走出套房,上了於建國的警車。

出了賓館,沈天涯問於建國要帶他們到哪裡去。他說:“昌東經濟開發區在歐陽書記親自過問下,搞得很活躍很開放,讓長城去感受感受一下改革開放的大好形勢嘛。”沈天涯也聽說過昌東近來很火,今天正好去見識見識。卻回頭故意對穀雨生說:“雨生你是組織部的領導,如果不方便的話,讓建國先把你送回去?”曾長城說:“天涯你別挖苦雨生了。”穀雨生只笑,並不吱聲。

過了昌江大橋,前面就是昌東經濟開發區。這個開發區是當年昌都市經濟泡沫大膨脹時開闢的,中間因國家調整經濟結構,資金進不來,停頓了近七八年,是歐陽鴻來昌都市做書記後重新啟動的。大家知道所謂經濟開發區,無非就是用半搶半買的方式,從農民手裡低價購進地皮,供給外面來的投資商修房建屋,再賣給下一輪想進來發財的人,這樣在投資商賺足票子的同時,地方官員也賺一把往上爬的資本。要不歐陽鴻也就不會那麼起勁,連勞動局從北京弄回來的那兩千五百萬也不肯放過,強給了這個經濟開發區。

現在小車進入了主街區。於建國放慢車速,說:“這個昌東經濟開發區的架子拉得還蠻開的,我先帶你們轉一趟吧。”大家都說好,按下車窗,朝外面張望起來。只見新樓林立,燈光如晝,一派繁華熱鬧的盛景。街兩旁的屋頂上還用霓虹燈飾十分顯眼地拼了幾個碩大無比的紅字,連起來一讀,是兩句嚇死人的標語:讓世界瞭解昌東,讓昌東走向世界!

沈天涯頓時就啞然失笑了。這樣又假又大的空口號,他也不是頭一回見到了,如果沿著國道驅車一百公里,至少能見到三四十條這樣的口號。沈天涯就給車上人說了一件他親自經歷過的事情。

那還是早幾年了,這樣的口號還不是特別時興。有一次市財政局接到舉報,他們撥給一個叫野雞的偏遠山區小鄉的一筆扶貧款,被鄉里挪用搞了什麼經濟開發區,財政局派沈天涯和一名處長去了解情況。野雞鄉離昌都市三百公里,離所在縣城也有一百多公里,這一百多公里有將近一半還沒通車,沈天涯兩個跟著縣財政局的人坐車到了公路盡頭,再走四十多公里山路,才趕到人煙稀少的野雞鄉。果然見鄉政府門口搞了一個經濟開發區,進去一瞧,也就是兩孔新砌的磚窯。令沈天涯他們驚異的是,磚窯門外卻架了高大的門樓,兩旁豎著兩塊又寬又長的木牌。上面寫著兩句話:讓世界瞭解野雞,讓野雞走向世界。一問,才知道是鄉黨委書記到外地學習回來後提出來的口號。

提口號是鄉里的事,沈天涯他們沒權過問,他們有權過問的是那筆扶貧款。可找書記和鄉里領導,影子沒一個,說是書記為了讓領導班子成員換腦,帶著他們到他曾去學習過的江浙一帶參觀學習改革開放經驗去了,十天半月回不來:找財政所和會計出納,也說回家幫老婆搞春耕去了,山高路遠,恐怕沒有十幾天也不會打轉。沈天涯他們呆了三天,一無所獲,只得走人,那筆扶貧款至今還沒到達扶貧物件手上。可這絲毫也不影響鄉領導的政績,據說就憑這兩句口號和那所謂的經濟開發區,野雞鄉成了全縣經濟建設的先進典型,那位書記因此一年後進了縣委常委,縣裡人都叫他野雞常委。

曾長城將信將疑,說:“天涯你不是在編故事吧?還有憑這麼一句口號就當上縣委常委的?”還沒等沈天涯答話,穀雨生說道:“我們多年以來就是實行口號治國了,出現這樣的事情有什麼奇怪的?”然後他也說了一個類似的故事。

原來昌都市下面有一個昌塘縣,下面有一個狗鞭鄉,跟野雞鄉一樣偏僻落後,鄉里領導為出不了政績發愁得很。後來換了一個年輕書記,上任伊始,就親自下去調查民情,發現當地老百姓喜歡自釀自喝一種很釅的谷酒,年輕書記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讓人到老百姓家裡蒐集了幾缸谷酒,成立了一個狗鞭有限總公司,同時編了很響亮的口號:不怕世界大,狗鞭打天下。不僅本鄉道路兩旁,房前屋後,到處張掛著這句口號,還不惜血本到市縣電視臺打了一條廣告,就用這句口號做廣告語,一時聲名遠揚。縣裡覺得狗鞭鄉的經驗不錯,很快樹為全縣改革開放發展經濟的先進典型,多次召集全縣各鄉鎮領導前去參觀。不到兩年。這位年輕書記就被提拔為昌塘縣副縣長,大家見了都喊他做狗鞭縣長。

穀雨生說到這裡,三個人都笑起來。沈天涯說:“這個口號編得還真有水平?我看比昌塘縣裡的那句要形象生動得多。”曾長城說:“縣裡還有口號?”於建國便替沈天涯答道:“只要來昌塘,一切奸商量廠曾長城點頭道:”這一句太直白了,沒有回味。“穀雨生說:”那是舊黃曆了,昌塘縣換了屆班子,他們覺得再使用舊口號顯得他們新班子缺乏智慧,早改做請到昌塘來,這裡好發財。“曾長城說:”這條水平更低了。“

沈天涯忍不住想笑,說:“水平高的還不多得很,比如防止縱火:放火燒山,牢底坐穿;比如計劃生育:通不通,三分鐘,再不通,龍捲風。”穀雨生笑道:“這口號再好也沒有這麼一句好:搶劫警車是違法的。”正在開車的於建國聽出穀雨生是對著他來的,說道:“市委組織部有位處長開了一家小飯館,開始生意不怎麼好,後來他使了一招,生意一下子火起來,原來他飯館門口寫了兩句口號:市不管縣不管酒館飯館,升也罷降也罷吃吧喝吧。”大家覺得這兩句口號還有些意味,絕對不是前面那幾句假大空的口號所能比的。就問穀雨生是不是這回事,穀雨生笑而不語。

幾個又各自說了幾條,曾長城說:“口號盛行的背後,其實是一種利益驅動,生意人喊口號可以發財,做官的喊口號可以升官,否則誰有那麼大的勁喊口號?”於建國覺得剛才挖苦穀雨生還挖苦得不夠,接過曾長城的話說道:“是嘛,前面說的野雞常委也好,狗鞭縣長也好,沒有這麼幾句響亮的口號,會引起組織上注意,進而考察提拔他們嗎?口號實際上也是政績嘛。”

曾長城拍拍穀雨生的肩膀,說:“雨生,這個問題你恐怕再不能迴避了。”穀雨生正欲辯解,於建國又說道:“還用問嗎?要不大家怎麼說最可怕的腐敗是組織腐敗?”沈天涯替穀雨生抱不平,說:“要說可怕還是司法腐敗可怕,你們想想,司法是最後一道底線了.如果這最後一道底線也破了,這個社會還有救嗎?”於建國把矛頭轉向沈天涯,說:“還有經濟腐敗哩,你們財政部門的人天天跟錢打交道,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溼鞋?”穀雨生說:“這就對了嘛,你總把矛頭對著我,卻把長城和天涯兩個給漏掉了。”

說笑著,警車已轉了一大圈回來,停在一家叫做紅顏娛樂城的大樓前。

早有小姐迎上前來,帶他們進了樓。於建國也不徵求幾位的意見,把他們安排進了洗髮屋。沈天涯對於建國說:“你不見我的腦袋植被破壞已經相當嚴重了,再讓小姐抓一陣,豈不成不毛之地了?”穀雨生笑道:“要抓就抓頭頂大事嘛。”於建國也笑,說:“植被破壞又不是洗頭髮洗的,是腎虧所致,回去喝幾瓶東方魔液就行了。”沈天涯說:“你是為東方公司搞促銷,他們給你的提成比例是多少?”

把頭洗了,又讓小姐洗面。洗到一半,給沈天涯洗面的小姐手機來了簡訊,開啟手機看起來。邊看邊笑,引得沈天涯心生好奇,問是什麼好簡訊。小姐只笑,不肯說。沈天涯說:“我手機裡也有好簡訊哩,你告訴我,我也告訴你。”小姐說:“那行呀。”念道:剛會說話的兒子躺在父母大床旁的小床上,看見蚊帳破了洞,有一隻蚊子飛進去又飛出來,飛出來又飛進去,他很興奮,跟蚊子說道:“進去,出來,進去,出來,進去,出來。”說得他爸爸火了,掀開蚊帳吼道:“臭小子,用得著你來教我嗎?”

就在小姐催沈天涯兌現他的承諾時,旁邊洗面床上的於建國按捺不住了,早拿出手機念起來:“兩隻海龜在沙灘上做完愛後,相約來年再到老地方來重聚,第二年的這一天,公龜早早來到海灘上,見母龜已等在那裡,甚喜,急欲上前,母龜大罵道:你他媽爽完也不把我翻過來,我都曬了一年了。”

洗完面再到樓上去洗昌水足浴。恰好一間足浴屋有四個位置,四個人一齊走了進去。四位大概不到十六歲的小女孩很快就端著盛了熱水的腳桶進來了,各就各位,把前面的腳抱進懷裡,脫去腳上的襪子,再放人腳桶裡泡起來。腳桶裡的水溫正好合適,沈天涯感到很舒服,說:“今天建國也太客氣了,我可從沒享受過這樣全方位的待遇。”於建國說:“今天你們既然落在我手裡了,就讓小姐把你們從頭到腳都修理一遍。”

給沈天涯洗腳的小姐動作麻利,比另外三位洗得稍快一點,給他刮完腳,打了腳油,問他要不要換雙新襪子。沈天涯笑道:“新襪子要不要算錢?”小姐說:“襪子是贈送的。”沈天涯說:“那就換雙新的吧。”小姐立即給沈天涯穿了雙新襪子,順便拿起他那雙脫在矮几上的舊襪要往垃圾簍裡扔。沈天涯忙止住道:“別扔別扔,我那是三元錢一雙的,還得帶回去。”小姐只得笑笑,將襪子放回矮几上。

穀雨生不知沈天涯為何要留著那雙舊襪子,說:“什麼年代了,你還在乎這麼一雙臭襪子?”沈天涯說:“我這人戀舊,用舊的東西捨不得就這麼扔掉。”於建國說:“要你這樣的人做老公和朋友,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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