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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突發的地震一樣,鄭副局長几個被抓這事在財政局裡產生了空前的極大震動。兩三個星期以來,局裡人各懷心事,各生悲喜,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處室裡已經不是上班辦公的場所了,早變成了煮粥的灶臺,大家惟一要做的就是一件事,添柴加火,讓鍋裡的粥成天咕嚕咕嚕地沸騰不止。

概括起來大約有這麼兩種情形,一是跟這個案子有牽連的,主要是當年將財政週轉金借給投資公司的處室和經辦人員,他們撥給公司資金時是得過好處的,沒得好處就把錢借給人家,這世上已經沒有這麼低智商的主了。而資金要從銀行經過,不用說銀行裡是留有存單的,檢察院已透過這些存單掌握了可靠依據,隨時會找相關人員。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明白,這些人也就啞巴吃湯圓心中有數,於是坐臥不寧,惶惶不可終日。

二是跟這個案子一點關係也沒有的,主要是沒管資金的處室和個人,平時他們見手中有資金權的處室呼風喚雨,左右逢源,心下早就恨恨的了,這一下好不容易出了鄭副局長這事,自然情緒激昂,奔走相告,巴不得這些處室的人一個不漏地被逮了進去,也好湊在一旁看看不要買門票的熱鬧。

關於這事的傳說也一時多起來。有的說銀行裡也抓了人.是銀行清理過去的呆賬時發現的問題,加上當時給投資公司貸款的銀行領導和職員已經更換,銀行見貸給公司的錢回收無望,便只好向上彙報,結果像牽小魚一樣牽了一串出來。有的說是鄭副局長沒能將上層領導抹平,他儘管花了很大力氣上躥下跳的,有些領導還是沒人他的圈套,關鍵時候不肯為他說話,另外公司人員之問由於利益分配不均,出了內奸,拿著當年分錢的本子去了檢察院,才釀成了這樣的後果。有的則說是財政局有關處室因為公司給的好處太少,見公司的人一個個財大氣粗,富比石崇,心裡慢慢失去平衡,悄悄舉報給了檢察院,不然檢察院的人是不可能掌握有效線索,撕開缺口的。

還有些人竟把這事跟傅尚良聯絡起來,說是傅鄭二人為了權力之爭,積怨已久,傅尚良早想將姓鄭的挪開了,一直苦於找不到突破口,後來終於掌握了姓鄭的在分管投資公司期間的一些情況,跟檢察院的有關領導打了招呼,答應只要他們搞掂姓鄭的,安排檢察院的辦案經費時一定給予重點傾斜。

但有些人不同意這個觀點,說傅尚良跟鄭副局長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利害衝突,主要是鄭副局長姓得不好,不該姓這個鄭字。為此經常會發生一些不必要的小誤會,比如上級領導到財政局來視察,或外地客人來參觀,或有人來辦事什麼的,見大家都傅局長傅局長地喊傅局長,鄭局長鄭局長地喊鄭副局長,以為傅局長是副局長,鄭副局長是正局長,該找傅局長的都找鄭副局長去了,而把傅局長晾在一邊,傅局長惱火得很,覺得太沒面子了。早就視鄭副局長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快點把他做掉,結果終於被傅局長抓到了把柄,鄭副局長也就在劫難逃了。

這些說法真真假假。撲朔迷離,多數人不過是人云亦云,根本弄不清裡面的詳情,豐要是跟著湊湊熱鬧,過過嘴巴癮,沒有誰會去細究。不過檢察院很快就到財政局來傳喚走了幾個人,才算是部分地證實了以上一些似是而非的說法,同時又給大家的談資提供了更為豐富的素材。

也是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里,這事不逕而走,一下子全市上下都知道了.沈天涯他們走到哪裡,只要碰上熟人,人家都把“吃了嗎”的問候改成“抓了嗎”,要探個虛實。甚至覺得抓了人還不夠過癮,往往還會帶著強烈的好奇心探問其他人特別是其他領導會不會受影響,害得沈天涯他們只好耐心給予解釋,以維護財政局的光輝形象。

省財政廳也很快就知道了這事,天天有人打電話到昌都市財政局來探聽情況,沈天涯已經接到預算局好幾個這樣的電話了。後來沈天涯的同學預算局長曾長城也打來電話,對他又是一番詢問。沈天涯只好說了說自己知道的一些基本情況,比如哪些人進入了檢察院的視線範圍,哪些人到檢察院打了一轉又被放了回來,哪些人可能得在那裡呆上一陣子,大致地告訴了曾長城。

曾長城沉默片刻,嘆口氣,說:“這幾年財政部門出事不少,而且一出就出大事,好幾個地市的財政局都有人進去了。”沈天涯說:“財政部門究竟是管錢的,瓜前李下,引人注目嘛。”曾長城說:“局裡工作沒受到影響吧?”沈天涯開玩笑道:“財政局本來就人滿為患,人多事少免不了要產生內耗,影響工作,進去幾個人也許對工作還有好處。”

曾長城也在電話那頭笑起來,說:“你還有心情開玩笑,看樣子預算處這一次躲掉了一劫。”沈天涯說:“當年財政週轉金還沒放到預算處來拉總,預算處的錢一部分放到市領導蹲點的企業裡去了,一部分留在財政金庫裡調劑使用,雖然無息可賺,卻沒風險可擔,至少本金還在,沒出什麼事情。”

說著轉換了話題,曾長城告訴沈天涯:“你二舅楠木村那個報告解決了十六萬元,領導已簽了字,年底跟其他指標一併下達給你們。”沈天涯說:“感謝你操心了。”曾長城說:“也沒操什麼心,省裡有這筆資金,順便搭了進去。”沈天涯說:“為什麼現在不下達,非得等到年底?”曾長城說:“你以為離年底還很漫長?不足一個半月的時間,一眨眼不就到了?”沈天涯這才想起已經過了十一月中旬。說:“過得好快呀,這一段出了鄭副局長那事,大家腦袋裡亂哄哄的,連時間觀念都淡化了。”

掛掉電話,沈天涯瞥了一眼桌上的檯曆,發現上面的日子還停留在十月份。這一向事多,連翻檯歷都忘翻了。於是把檯曆拿過來,開啟了當天的日子。又想,年底就要到了,今年昌都市工業形勢嚴峻,好幾家國有大中型企業都處於停產半停產狀態,稅收上不來,財政金庫空虛,好多年初預算打人的支出指標沒撥走,這本財政賬也不知怎麼才算得攏。

這麼感嘆著,看看牆上的鐘,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沈天涯這才意識到處裡其他人都走掉了。又清理了一下桌上零亂堆放著的報紙檔案賬簿還有算盤什麼的,讓其各就各位,然後夾了包朝門口走去。

也是習慣成自然,到了門邊,沈天涯又轉過身來,將處裡上下左右都掃視一遍,確信電腦空調和燈光都已經關了電源,這才放心地拉住門把,準備關門出去。就在這時,有人從門外晃進來,踉踉蹌蹌撲到辦公桌上號啕大哭起來。

沈天涯實實嚇了一跳,才發現那是蒙瓊花。沈天涯不知何故,只得轉身去探問究竟。蒙瓊花不理沈天涯,只顧一個勁地哭嚎,好像剛被人強暴過似的。沈天涯一時手足無措,也不知她會嚎到哪個時候,自己走不是,留也不是。在一旁站了一陣,沈天涯有些急了,跺著腳說:“你說話呀?到底怎麼了?”

蒙瓊花的哭聲這才小了些,慢慢把頭抬了起來。只見她散亂的頭髮罩著半邊臉,眼睛紅腫得豬尿泡一樣,嘴角掛著涎水,還真的像是被人強暴過的。沈天涯心裡就想,如果被人闖見,搞不好還以為是我強暴了她,這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於是到桌上拿過紙筒,扯了一把遞給她,說:“你擦一下臉吧,這樣子也太滑稽了。”

蒙瓊花聽話地來接沈天涯手上那團紙。就在她要把紙抓到手上時,忽然身子一栽,整個撲到了沈天涯懷裡,旋即又啼哭起來。

胸前猛地堆上一個圓滾滾的顫動的身子,沈天涯一時動彈不得,兩隻手僵在半空,不知是把這個身子摟住還是推開才好了。只有嘴上下意識地叫道:“幹什麼你要幹什麼?”蒙瓊花才不管這些呢,她貼緊沈天涯,肩膀一下一下聳動著,似要把沈天涯鉚死在自己的身上。剛才的哭聲也低下去了,變成了嚶嚶啜泣。沈天涯更是無計可施,在她耳邊說道:“你不能這樣,有話你坐到凳上好好說,啊?”

正這麼規勸著,門外似有人影迅速地晃了一下,頓時就消失了。沈天涯意識到有些不妙,心下一急,用力把懷裡的女人推開,退後一步,氣咻咻道:“你看你,你看你,成個什麼樣子?”蒙瓊花這才一怔,像不認識沈天涯似的,木木地盯了他一眼,然後頹然跌坐在椅子上,又捧著腦袋哀號起來。

沈天涯不敢再向蒙瓊花靠近了,退到另一張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眼睛望著窗外,不再理睬她。蒙瓊花哭了一會,聽不到沈天涯的反應,慢慢停止了哭泣,變得安靜了些。沈天涯這才把目光收回來,緩和了語氣道:“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蒙瓊花又發了一陣痴,情緒稍稍緩和了,將原委告訴了沈天涯。

原來也是鄭副局長被抓引起的。其實這是一點依據也沒有的,不過是局裡一些想象力過於豐富的人編造出來的低階玩笑而已,可這個玩笑卻給蒙瓊花帶來了一個小麻煩。這個玩笑的內容很簡單,說鄭副局長的倒黴完全是蒙瓊花造成的。當然不是說鄭副局長的事是蒙瓊花舉報或提供的線索,因為蒙瓊花既沒在投資公司也沒在有周轉金可外借的處室工作過,不可能瞭解鄭副局長犯案的實情。千不該萬不該,是鄭副局長不該分管了一段蒙瓊花工作的控購辦,做了蒙瓊花的領導,因為有人認準了,誰做蒙瓊花的領導,誰就會觸上蒙瓊花的黴頭,非倒十八輩子黴不可。

這樣的無稽之談,外人聽來自然覺得十分好笑,但財政局裡面的人卻覺得真是那麼回事。財政局的人是總結以往的歷史經驗得出這一結論的。他們先聯想到了跟蒙瓊花一個處室工作過的戴處長,應該算是蒙瓊花的領導吧?五年前他被外單位請到新馬泰去旅遊,椰風一吹得了面癱,至今嘴巴還歪著。

接著是分管蒙瓊花處室的吳副局長,也是蒙瓊花的領導吧?三年前在一傢俬人老闆的別墅裡跟小姐跳舞,不小心扭了腳,去醫院住了大半年,出院後變得一條腿長一條腿短,走路一蹦一跳的,大家都不喊他吳局長了,改稱跳哥了,後又因吳副局長行動不方便,勝任不了副局長工作,市裡把他提拔為正處級調研員,閒在了一邊。

取代吳副局長的是一位姓伍的副局長,也成了蒙瓊花的領導,一年前下縣時被縣財政局請去搞按摩,不知是按摩小姐太漂亮還是武功太高強或是別的緣故,伍副局長忽然心臟病突發,扒在按摩小姐身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再下來就輪到鄭副局長倒黴了。鄭副局長分管投資公司的事過去了七八年,雖然銀行和外地債主來財政局討債鬧事幾乎成了家常便飯,但鄭副局長一直什麼事也沒有,想不到分管蒙瓊花所在的控購辦,或者說領導蒙瓊花才一年,又出了大事。

照理說,一個單位出那麼幾件事,甚至被政法部門抓走幾個人,如今看來並沒什麼了不起的,正常得很。倒是沒出意外,沒人被抓,才說明不太正常。昌都市國土局就是這樣,多少年來風平浪靜,不僅沒出任何意外,沒有一個人被抓,還年年被市委市政府評為先進單位,十天半個月外單位就要派人到他那裡去學習參觀一回。市委主要領導對國土局也非常滿意,大會小會表揚他們那位敢作敢為的年輕局長,並有意栽培他,準備派他到一個後進局去做一屆局長,然後提拔他為副市長。

也是狗坐轎子不識抬舉,那位年輕局長就是不肯離開國土局,以後當不當副市長也無所謂。市委領導對他不滿了,懷疑他不肯離開國土局一定是想捂蓋子,其中可能有什麼貓膩,於是派人進去一查,結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竟然查出一個天大的集體貪汙窩案,五位正副局長和好幾位實權處長共十多人被逮了進去,一個多年的先進單位成了全市最大的集體貪汙案發生地。

財政局這幾年虧得出了這些事,才給了全市上下一個正常的印象,才沒引起市委領導的不滿和特別關注,否則紀委和檢察院早就開了進來。但局裡人覺得光正常沒意思,總想找些不正常拿來過過癮。找來找去,終於在正常中間找到了不正常,那就是那幾位出事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是蒙瓊花的直接領導。

這一驚人的發現讓整個財政局的人都興奮不已,大家你傳我我傳你,很快就傳得人人盡知,深以為然。最後連財政局幹部職工的家屬們也有所耳聞了,特別是戴處長吳副局長伍副局長和鄭副局長四個人的夫人,她們湊在一起,仔細一分析,覺得自己男天出事的時候都在領導著蒙瓊花,認定就是這個蒙瓊花讓她們的男人倒的黴。

男人出了事,她們肚子裡一直窩著一股無名火,正愁找不到發洩的地方,現在終於發現了一個蒙瓊花,她們還不興奮得很?於是聯手跑到財政局,向蒙瓊花興師問罪來了。她們把蒙瓊花堵在控購辦,你一言我一語地攻擊著她,橫飛的唾沫把蒙瓊花差點淹死了。這一下財政局有好戲可看了,一些人的目的終於天隨人願,達到了預期效果。他們聞訊紛紛跑到控購辦外面的樓道里,抱著濃厚的興趣看起熱鬧來,不時還要在旁邊起一下哄,彷彿在街頭看猴子把戲一樣。

可憐蒙瓊花平時也不是好欺侮的,可這天她一張嘴巴哪敵得過四條長舌?開始還有招架之功,漸漸就獨力難支,敗下陣來。最後只有伏在桌上哭泣的份了,任憑四條蛇信子一樣的舌頭對她進行狂轟濫炸。

後來還是傅尚良有事從控購辦門外經過,見有人在裡面罵街,氣憤不過,讓正準備下班的辦公室主任叫來門口的保安,才把看熱鬧和製造熱鬧的人轟走。

人群散去之後,蒙瓊花還傷心了一陣,然後出了控購辦。只是心中的委屈像石頭一樣堵著,找不到可以傾訴的地方。猛然想起沈天涯平時下班總要延時,便信步來到預算處,果然見他還在,就一頭衝了進來,不管不顧地又痛哭起來。

沈天涯不覺同情起蒙瓊花來,她一個離婚女人本已經不容易了,如今又遭這四個女人的惡意誹謗,實在是夠她受的。只是沈天涯一個大男人,也不知如何勸說一個受了委屈的女人,任憑蒙瓊花獨自哭訴,自己只得默默站在一旁。其實蒙瓊花並不是要沈天涯給她說什麼動聽的安慰話,沈天涯能不撇下她一走了之,她就已經倍感欣慰了。

天色慢慢暗下來,蒙瓊花大概意識到再呆在預算處確實有些不妥,才用紙擦擦臉上的淚水,站起來出了門。沈天涯連忙跟上去,一起來到財政局大門外,用計程車把她送到她家樓下。一直看著蒙瓊花進了她家那個樓道,沈天涯這才放心地讓司機掉頭將計程車開走。

晚上,沈天涯怕蒙瓊花還有什麼想不開,特意給她打了電話。蒙瓊花感謝沈天涯的關心,說已經沒事了,她不會為這事去上吊的。沈天涯又安慰了幾句,便把電話放下了。蒙瓊花那委屈的樣子又浮現在沈天涯的腦袋裡,他想幾個家屬跑到財政局去無理取鬧,這樣的事不但影響工作秩序,說出去財政局領導職工臉上也不那麼光彩。

第二天沈天涯去跟傅尚良談工作時,順便提了提蒙瓊花的事。昨天在控購辦門外,傅尚良就生了一肚子的火氣,今天沈天涯這麼一提,傅尚良肚子裡的火氣又躥了上來,覺得這純粹是在出財政局的醜,便叫來殷副局長和人事處長,要他們找四位家屬和戴吳伍三人談談話,給他們提出警告,昨天的事是第一次,就不追究了,下次還要發生類似的事,財政局決不姑息。殷副局長和人事處長立即按傅尚良的旨意找了那些人,以後那四個家屬便再也不到局裡來胡鬧了。

這場小風波就算過去了,蒙瓊花那裡也沒了事。

只是沒幾天,又有人掉轉舌頭,對準了沈天涯,說他跟蒙瓊花關係暖昧,青天白日兩人在處裡摟摟抱抱的,其他場合還不知幹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有人甚至有鼻子有眼地造謠道,一天清晨沈天涯剛從蒙瓊花家裡走出來,就被他們發現了,沈天涯一時慌了神,腳下踩空,是連滾帶爬從樓道上摔下去的。

有人不相信,說沈天涯的老婆葉君山又漂亮又苗條,不像蒙瓊花那樣要個頭沒個頭,要腰圍沒腰圍,正如鍾四喜說的像一個枕頭,沈天涯哪裡看得上?有人反對說,別看蒙瓊花身材少了些曲線,可身上的脂肪多,說明性感,有些男人就喜歡那些脂肪多的女人,因為女人身上的脂肪跟席夢思床墊下面的彈簧一樣,彈簧越厚越有彈性。

這些話一下子傳得全域性幹部職工都知道了,惟獨沈天涯本人還矇在鼓裡,整天只顧忙自己的事情。其他人圖一時痛快,聽了也就過去了,可有一個人聽到了,心頭耿耿的,一時難以釋懷。

這個人便是羅小扇。

眼看十一月中層一晃過去了,市政府見稅收任務還缺一大塊,調集稅務財政銀行審計以及其他有稅收任務的主管部門的相關人員,成立了協稅辦,分頭到企業和單位協助徵稅。可協助了半個月,效果並不明顯,因為今年的經濟形勢太不景氣了,企業養活自己都深感吃力,哪有餘力給政府納稅?市政府於是又出一招,派出精兵強將分赴有非稅收入的單位,先把賬算準算透,再將應收的非稅收入足額繳人財政專戶,以便扣繳非稅收入調節資金,從而彌補稅收之不足。羅小扇是非收入處的副處長,自然要帶頭下去查賬,已經連續幾天都泡在有非稅收入的單位裡。不過她人在外單位,局裡正在盛傳的風言風語,照樣聽得到,因此關於沈天涯和蒙瓊花的那些閒話也長了翅膀,飛進了她的耳朵裡。

這天下午羅小扇和協稅辦的人查完單位的賬後,單位領導和財務處照例要請他們吃飯和娛樂。羅小扇心繫沈天涯,也沒情緒跟人周旋,找藉口開了溜。卻沒有回家的願望,漫無目的地在街頭躑躕起來。走著走著,到了一處十字路口,猛抬頭,忽望見街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是她一直牽掛著的沈天涯。

沈天涯卻沒發現羅小扇,正在邊走邊跟人說著話。羅小扇認識跟沈天涯說話的那幾個人,一個是市委組織部的穀雨生,一個是公安局的於建國。羅小扇是那次接待省財政廳預算局兩位局長時,跟他們認識的。

羅小扇就躲到街旁,開啟手機,準備撥沈天涯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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