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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進了林子,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有幾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了霧瀲山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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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青知道沈妄有事要出去時, 沒有說什麼,只是沉吟片刻,垂首溫聲道:“為師知道了,既然這樣, 我們就先走。”
既然決定了去同光宗,那麼就事不宜遲越快越好,謝長青定的時間是吃過午飯後出發,可他們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 猛地出發,收拾起來倒也麻煩。
每人不過大致整理了一下,也將將到了中午,謝長青本想著先到山下鎮子裡簡單吃一點,可週晏卻不知為何心裡總有些不安, 他對謝長青道:“師父,我們還是直接走吧。”
謝長青思索片刻,決定按照周晏說的辦。
當最後一點東西收拾完後, 師徒三人站在小院子的柵欄門前, 由周晏關上了最終關上了柵欄門。
謝疏桐在旁邊頗為可惜地道:“就是養的雞還沒吃。”
她每天拿小米喂著他那些寶貝雞, 好不容易養大了。本說著過年吃, 卻沒吃成, 只能給放養了。
謝長青失笑:“現在什麼時候了, 還想著吃。”
風雪不知何時停了,他們踏雪出來留下的腳印還殘留在院子中,似乎像過往十幾年中裡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冬日,就算清晨出去,也總能趕在暮色之前回來。
“在同光宗待不了多久,”謝長青看了看垂頭喪氣的兩個徒弟,溫聲道,“頂多暮春,為師就帶著你們回來。”
他說完這句話,周晏微微垂著的單薄眼尾立馬揚了起來。
他偷偷側目去看謝長青,但嘴角的笑意到底忍不住露了出來。
謝長青被他這副模樣給逗笑,剛想伸手彈一彈他的腦殼,卻見小徒弟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他站著周晏旁邊,此時側過身去看周晏,便看不清身後,可當他看到周晏的面容不對時,眉目一斂,猛地轉了身子。
待看清對面走來的人後,他下意識地站在了周晏身前,他旁邊的謝疏桐也是一僵,隨即站在謝長青身旁,和謝長青一起將周晏結結實實地擋在了身後。
可下一瞬,便有一隻白皙的手撥開了兩人的胳膊。
周晏從他們身後站了出來,微微靠前一步。
按理說他已經過了十七歲生辰,十七歲的少年郎,不該再站到師父師姐身後躲著了。
心中的不安在見到雲蕪的那一刻放到最大,周晏眼睫顫了顫,反而生出一種塵埃落定的麻木。
雲蕪從遠方的一條小道上悠悠走來,他總是穿著一身白衣,衣襬袖口處卻用金線繡者暗紋祥雲,瞧上去端的是高華無比。
他身後跟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便有昨日才見過的冶容仙君。
幾人都是天道的仙君,本可用靈力一瞬就來到周晏三人跟前,可雲蕪偏生要慢步踱過來。他踩著積雪,眉眼間含著融融笑意,像是在欣賞霧瀲山冬日裡的皚皚雪景。
等來到周晏三人跟前後,他含笑的目光才落到周晏身上,第一句開口說的話更像是隨意的寒暄:“阿晏十幾年來就住在這裡麼?”
他輕輕嘖了一聲:“寒酸是寒酸了點,但我一路看過來,倒也不失秀美。”
他視線輕輕放到周晏身上,笑道:“阿晏這是要幹什麼?”
謝長青腳步一動,就要躍到周晏身前,可卻被周晏伸手擋住了,少年上前踏了一步,眼中沒有一絲笑意:“我上次就說了,不歡迎你。”
雲蕪輕輕嘆了一口氣:“我們初見時,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你說要跟我走,”他唇角又彎了些,“還說要幫我報仇。”
他上前了兩步,就要去捉周晏的手腕,溫柔道:“阿晏,你記不得以前的事也沒關係,我帶你迴天道,我們慢慢想起來。”
他的手沒有碰到周晏柔軟的手腕,而是觸碰到了冰冷的劍刃。
灼日劍蓄勢待發地盤旋在周晏手腕上,鋒利地劍刃虎視眈眈地對著雲蕪。
周晏簡直覺得眼前的人不可理喻,他強壓下內心的厭惡,對他道:“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想拿走就拿走。”
他一張臉瑩白,偏發烏黑唇紅潤,這麼不客氣地說著話,都渾身透著一股鮮活的少年氣:“我不想跟你走,不管我們以前發生什麼,我不想知道,你也當忘記了不行麼?”
雲蕪望著他這副樣子,眸光閃了閃。
他見過懵懂無知的周晏,亦見過戰場上眉間染血神色都不變一下的周晏,卻還未見過這樣少年意氣的周晏。
好似什麼都不怕,站在漫天寒雪中,卻恍若盛夏轟鳴而過,唯獨將他存放在了這方寸之地,讓人觸目憑白想起掛在夏日樹梢的暄軟陽光。
雲蕪的喉結動了動,他近些年來坐穩了天帝之位,舉目望去竟有些寂寥的寒,便總想捉些溫軟的風入懷。
故人不常入夢,可總有極地洶湧的海水在夢中席捲而來。
“阿晏,你跟我回去,”雲蕪並未生氣,語氣反而更輕柔了一些,“你若想下來玩,我可以常常帶你回來。”
他想他是喜歡周晏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可是他將周晏從極地帶出,如果沒有他,周晏也不會遇到如今的師門。
所以周晏該是聽他的,是他的。
一直手斜著插進來,拽著周晏的手腕往後拉了拉,將他罩在了身後,謝長青淡聲道:“小晏年少不懂事,衝撞了仙長,可他不願去,也煩請仙長莫要強求。”
雲蕪只揚了揚眉,看謝長青的眼神像看一個什麼隨便的玩意:“我若想帶他走,只憑你可攔不住。”
謝長青將兩個徒弟擋在身後,垂眸笑了笑:“我當了他們十幾年師父,如今若是連徒弟都護不住,說出去恐讓人笑話,縱然仙長是天道仙君,我拼死一試,倒也可看看與天道差了幾分距離。”
話說到這裡,便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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