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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南亞公司的謝總,在南州呆了三天,齊鳴書記和程一路副書記一直陪著。不僅僅看了南州市,還到湖東縣去看了看。總體印象,用謝總的話就是:"南州是一塊投資熱土,我很有興趣,也很有信心。"

當然,齊鳴和程一路關注的是結果,是態度。而謝總卻恰恰不說,歡送晚宴上,程一路借敬酒的當口,問謝總:"南州會成為南亞公司的第十二家分公司嗎?"

謝總不答,只是笑,把酒杯子高高舉著,"這個啦,還得論證。我會向董事會報告的啦!"

齊鳴看了眼程一路。兩個人都陪著謝總笑。這或許也成了中國當下官場的一個風景——官員們向商人們看齊。說到底,還不都是政績兩個字在作祟?

晚宴後,謝總和漂亮的秘書姚小姐回房休息。程一路也要走,卻被齊鳴叫住了。

"一路啊,我怎麼感覺這個謝總有點玄哪?"齊鳴點了支菸。

"是有點,把握不大。"程一路說:"我們的政策已經到了底線了,不能再動。招商目的是發展,如果突破底線,也不利於將來的發展。"

"這個我同意。看著再說吧。"齊鳴將煙壓在菸灰缸裡掐滅了。

程一路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馬洪濤。程一路沒有急著接,心裡卻一沉。等接起,馬洪濤說出來的話,其實就是程一路預感到的,趙守春市長走了。

程一路問:"什麼時候?"

"五分鐘前。醫生剛剛宣佈。您看……"馬洪濤問。

"暫時不要對外。我同齊鳴同志商量後再定。"程一路又道:"告訴醫院,嚴格保密。"

"這個我知道,已經吩咐了。"馬洪濤說著掛了電話。

齊鳴顯然也聽出了些大概,就問程一路:"是守春同志?"

"是啊,剛剛,守春同志沒搶救過來,走了。"程一路聲音低了下來,眼睛也有些發酸。

"唉!守春哪守春!"齊鳴說著停了下,"我看這事就由你來牽頭,政府那邊的工作暫時由王進同志負責。"

"行,我就安排。"程一路叫過胡聞,讓他立即通知市委和政府的秘書長,隨後到市委開會。

齊鳴說:"我馬上給省委報告。"

半小時後,程一路副書記在市委辦這邊,已經將趙守春市長喪事,作了全面的安排。同時,讓組織部迅速同省委組織部聯絡,確定趙守春市長的訃告。因為是省管幹部,訃告是得經過省委組織部審議的。這也是中國的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幹部去世了,訃告上怎麼寫,怎麼定性,並不是家屬說了算,而是組織上說了算。守春市長是在任上去世的,這很少見。一個在任的廳級幹部去世,怎麼定性,就更顯得重要了。畢竟就這一回了,最後一次的組織鑑定,雖然不是給趙守春市長看的,只是給活著的人看。正因為是給活著的人看,就更加地馬虎不得了。

會議結束後,程一路又叮囑高建設,讓他安排好趙市長親屬。同時,在明天上午,他將陪齊鳴書記一道,去看望一下。"特別是守春市長的夫人和孩子,一定要注意他們的情緒。這個時候,他們是最需要關懷的了。"

"我已經安排了市府辦的一些女同志過去陪她們,請程書記放心。"高建設說著匆匆地走了。

葉開跑過來問程書記,是不是回家?車子就停在辦公樓下。程一路點點頭,向車子走去。可是就是上車時,又停下來,對葉開道:"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走走。"

"這……"葉開遲疑了下,還是沒說話。

程一路慢慢地走出市委大院,初春夜晚的氣息,一下子像一團霧樣,籠罩了上來。這霧如同小貓的爪子,輕輕地撓著,讓人的心開始飄忽。這時候,他好像感到後面有腳步聲,一回頭,卻沒有。只有路燈的光和漸漸安靜下來的城市。

但是,剛走了幾步,腳步聲又響起來了。這回程一路沒再回頭,他心裡知道了。這腳步聲不是別的,而是發自他自己。如果說要找出對應的話,那就是趙守春市長的。早些年,程一路的父親剛去世時,有好多次,他一個人走著走著的時候,就聽見莫名的腳步聲。那是他熟悉的,就是父親的中規中矩的腳步。現在,這腳步聲細一聽,其實也就是趙守春市長的,風風火火的,一直往前。而且,他似乎能看見趙守春市長滿臉的紅光,還有濃密的鬍子,和一口地道的西江話……

算起來,趙守春到南州也快四年了。四年前,南州官場發生大地震後,書記任懷航被調到省委宣傳部任副部長,市長王士達調到省社科院任副院長。齊鳴當時就從省發改委主任的任上調到南州任書記,趙守春從西江市市長平調到南州任市長。時光真快啊!一晃四年,而守春同志卻……

這四年內,程一路漸漸地認識了趙守春這個人。趙守春一直在基層工作,先是鄉鎮的農技員,後來幹副鄉長,再幹到鄉書記,然後是副縣長,再是縣長,書記,最後幹到西江市副市長,副書記,市長。趙守春所走的這條路,其實就是中國官場最複雜也最艱難的一條路,一步不拉,循序漸進。不像有些人,直接空降,從省裡,或者是部裡,一下來就是副廳,至少也是個正處。趙守春所走的路,某種程度上跟程一路所走的路差不多。只不過,程一路是在部隊裡完成了從士兵到團長的歷程而已。正因為有這樣一步一步往上走的經歷,趙守春有時候就和程一路有一些共同的話題。剛來南州時,趙守春經常是紅著臉,在常委會上發牢騷。發著發著,也就平靜了。後兩年,他幾乎很少再發脾氣。即使偶爾有一兩次,也都是為了工作。齊鳴對趙守春,隱隱地有一些不太瞧得起。趙守春是土八路,而齊鳴是科班出身,官宦子弟。

在很多原則性的問題上,趙守春更多的時候,是有些獨立且霸道的。特別是這兩年來,政府常務會議,簡直就成了趙守春的一言堂。有一次,程一路和趙守春談心,私下裡就問趙守春為什麼要這樣。趙守春一笑,說:"我能不這樣?現在的政府,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效率。我這種不違背黨性原則的做法,就是對效率政府的一種呼喚。難哪!可是再難,總得還有人做吧?"

這話倒一點不假。程一路就感到,南州政府班子的工作效率,確實高過了市委班子。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政府的威信也比以前好多了。這不能不說是與趙守春市長的作用分不開的。本來,趙守春剛到南州時,曾經是準備就湯下麵,不冷不熱地幹下去的。能當書記更好,不能當,反正自己也五十歲的人了,到人大去當主任,樂得清閒。可是後來,幾次因為工作和用人上的事,他和齊鳴在常委會上直接頂了起來。這一頂,把趙守春的感覺頂出來了。就像泓流水,一直是靜靜的。一攪和,水就沸騰起來了。水一旦沸騰起來,還有什麼力量能輕易阻擋?

南州政壇,由是之,也陷入了兩個一把手僵持著的格局。程一路成了和事佬,他往往得在齊鳴和趙守春之間,不動聲色地抹上一把。哪個鼓起來了,哪個刺眼了,就悄悄地按下去一點。依齊鳴的個性,程一路清楚,他是不能容得了趙守春這樣的。可是,齊鳴有齊鳴的打算。南州並非久留之地,齊鳴的目標是省裡,是副省長,甚至是副書記,甚至是……這一點上,齊鳴顯然比他的前任任懷航要聰明些。特別是換屆即將開始,他何必要惹出班子不團結、一把手之間鬧彆扭的傳聞呢?

但是現在,一切煙消雲散了。一切重歸寧靜,唯有逝者永恆!

回到家,開啟燈,一股清冷馬上襲上來。程一路坐到沙發上,整個房間顯得了無生氣。也難怪,張曉玉走了,簡韻也走了。這偌大的房子,有人在裡面的時間,遠遠少於空置的時間。有時外出開會,一連四五天,甚至十幾天,屋裡也沒有人來。等回來一開啟門,迎面而來的不是家的溫馨,而是一縷縷發黴的氣味。以前,荷花還隔三差五地來打掃打掃。可是自從這孩子到南方去了以後,再也沒人來了。家就像一個旅店,只是安置了程一路的身子,而不能給他迴歸港灣的寧靜與溫暖。

電話響了。

程一路懶懶地接過來,是兒子程小路。

"爸,還好吧?"兒子也知道心疼人了。

"挺好的,你們呢?"程一路還是去年夏天見到兒子的,兒子回國參加一個演出,他特地趕到北京,和兒子在賓館裡聊了一夜。

"也很好。"程小路問:"一個人在家?"

"當然一個人。"程一路笑道。

"爸,跟我媽復婚吧?"程小路堅持不懈地說這句話,已經不下五十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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