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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搞砸了。”上司曾經這麼告訴他,這是愛丁堡警局的面子和驕傲。但是現在雷布思明白,這一次倫敦之旅真的非同小可。這可不是什麼“驕傲”“上演一出好戲”,或者“盡力”這麼簡單。

他要做的,是抓住一個變態,一個可怕的、禽獸不如的施虐狂,並且要趕在他再次作案前將他繩之以法。如果必須要用銀子彈[2]才能殺死這個狼人,看在老天爺的分兒上,就銀子彈吧。雷布思還處於震撼中沒回過神來,這個時候操作車裡什麼人遞過來一杯茶。

“多謝。”

他把身上起的雞皮疙瘩歸結為天氣的寒冷。其實天氣並不冷,一點兒都不冷。厚厚的雲層擋住了一些冷空氣,而且也沒風。當然了,一年四季倫敦通常都會比愛丁堡暖上那麼幾度,而且刮的風也不大一樣。不管冬夏,愛丁堡的風總是那麼凜冽,好像長著咬人的小舌頭,吹過愛丁堡的大街小巷。實際上,如果有人讓雷布思描述一下今晚的天氣的話,甚至都能用暖和來形容。

他暫時閉上了眼睛,並不是因為累了,只是試著讓自己和吉恩·庫珀那冰冷的屍體隔離開來。可是她的樣子好像已經印在了雷布思的眼皮上,陰森淒涼的樣子揮之不去。雷布思意識到喬治·弗萊特探長並非沒有行動,這讓他感到多少有些如釋重負。弗萊特的一舉一動和他的講話多少顯得有些沉悶和漠然,好像他在有意識地控制著某種情緒,剋制著不讓自己尖叫出來或者抓狂。潛水員從水裡出來了,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早晨他們會再檢查一遍,但他們說話的口氣並沒抱著太大的希望。弗萊特聽了他們的報告,點點頭。所有的一切,雷布思都站在他的身後,端著那杯茶,默默地注視著。

喬治·弗萊特大概接近五十歲,比雷布思年輕幾歲。實際上他並不算矮,可是關於他的形象最合適的形容詞就是結實。肚子有鼓出來的跡象,看上去倒更像是肌肉。雷布思認為,如果兩人扭打起來,自己基本沒有贏的勝算。弗萊特鐵絲一樣的棕色頭髮在腦袋四周變稀,可其他地方倒還很濃密。他穿著皮夾克和牛仔褲,四十多歲的男人穿牛仔褲總是顯得有些傻里傻氣,可是弗萊特是個例外。牛仔褲和他的那種態度,還有他雷厲風行的走步姿態很是協調。

很久以前,雷布思根據刑事偵緝處男人們的穿戴將他們分為三類:皮衣牛仔褲軍團,這類人希望人們覺得他們很堅強;西服領帶、整潔得好像商人一樣,這類人希望獲得晉升和來自他人的尊敬(順序可能會有所不同);不可描述型,這類人通常早晨手邊有什麼衣服就穿什麼,整年穿的衣服一般都是在某家大型百貨商店一個小時內買回來的。

大多數刑偵處的男人都屬於不可描述型,雷布思將自己也歸為這一類。可是從汽車的後視鏡中他瞄了自己一眼,他發現自己居然是整潔型。西服領帶從來都不和皮衣牛仔褲為伍。

現在弗萊特正要和一位看上去挺重要的人物握手,可是大人物卻沒有和他握手,雙手插在兜裡,頭稍稍低下去聽著弗萊特說話。他穿著一身西服,還有一件黑色的羊毛外套。如果是在白天看上去,他的著裝簡直不能再幹淨整潔了。大多數人開始面露倦容,臉上的表情好像衣服一樣皺皺巴巴的。但是有兩個人是例外:這個男人,另一位就是菲利普·卡津斯。

現在這個人正和卡津斯博士握手,甚至向卡津斯博士的助手伸出了問候的手。然後,弗萊特向麵包車做了個動作……不,是向雷布思做的動作!現在他們向雷布思走了過來。雷布思趕緊將茶從右手換到左手,以防萬一這個男人要和他握手。

“這位是雷布思探長。”弗萊特介紹道。

“哈,來自北部邊疆的自己人。”這位重要人物的臉上掛著一種嘲諷且十分居高臨下的微笑。雷布思回給他一個微笑,但笑容卻像是給弗萊特的。

“雷布思探長,這位是總督察霍華德·萊恩。”

“很高興見到您。”握手。霍華德·萊恩,聽上去像街名。[3]

“那麼,”總督察萊恩說,“您來到這兒是幫我們擺平這個小麻煩的咯?”

“那個,”雷布思說,“我不確定我能辦到,先生。可我向您保證,我會竭盡全力。”

萊恩臉上的表情頓了頓,接著他笑了,可是什麼話也沒說。真相擊中了他,就像閃電劈開了一棵樹:他們不明白他的話!他們站在那兒,衝著他微笑,但是他們根本就聽不懂他的口音。雷布思清了清喉嚨,又說了一遍。

“我將盡全力幫忙,先生。”

萊恩再次笑了:“很好,探長,很好。那麼,我相信弗萊特探長會助你一臂之力的。都安頓好了,是嗎?”

“那個,實際上——”

弗萊特打斷了他的話:“雷布思探長一聽說兇殺案就直接來現場了,先生,他剛剛抵達倫敦。”

“原來是這樣啊!”萊恩聽上去吃了一驚,但是雷布思能夠看出來,這個男人正在變得越來越耐不住性子。這些都是寒暄的話,他並不認為他有時間閒聊。他的眼睛搜尋著能夠脫身的理由。“好吧,探長,”他說,“我確信我們會再碰面的。”然後他轉向弗萊特,“我最好還是走了,喬治。一切事情都在我們的控制下嗎?”弗萊特只是點點頭。“很好,不錯,那麼……”總督察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向自己的車子走去,弗萊特陪著他。雷布思大聲呼了一口氣。在這兒,他感到自己完全無法施展身手。他知道自己不受歡迎,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主意把他弄到這兒來,協助調查這個狼人的案子。不管是誰,這人可真有一種扭曲的幽默感,這是毫無疑問了。是他的上司把那封信交給他的。

“看上去,”他說,“你已經成為連環殺手專家了,約翰。現在倫敦大都會警察局有點缺這方面的人手,他們想讓你去倫敦幫幾天忙,看看你能不能對案件有所幫助,也許給他們一些靈感什麼的。”

雷布思把信通篇讀了一遍,越讀越覺得難以置信。信中談到了一個幾年前的案子,一個孩子被謀殺,那個案子是雷布思破的。但是那個案件是一起單獨的案件,並不是什麼真正的連環殺手作的案。

“我並不瞭解連環殺手。”雷布思向他的老闆抗議。

“那麼,看來你能當一個不錯的合作伙伴啊,不是嗎?”

現在看看他,站在倫敦東北部的這片狹長的水渠岸邊,雙手握著一杯茶,茶真是難喝得無以言表。他的胃裡翻騰著,神經好像也在嗡鳴,他的那些行李放在那兒顯得異常孤獨和不合時宜,就像他本人感覺到的那樣。來這兒幫助破案,來自北部邊境的自己人。到底是誰的主意把他安排到這個案子裡的?國家沒有任何警局願意承認他們的失敗,但是讓雷布思大老遠從愛丁堡到倫敦幫忙辦案,卻正表示大都會警局的辦案不力。

萊恩已經走掉了,弗萊特似乎變得更加放鬆了。他甚至有空和雷布思交換了一個寬慰的笑容,然後對兩個人下達了命令。雷布思知道,他們倆是殯儀館來的人。兩個人走回他們的車,拿回來一張很大的疊起來的塑膠袋。他們跨過警戒線,在屍體旁邊停下,把塑膠袋平鋪開。塑膠袋半透明,大概六英尺長,一條拉鍊從頭拉到尾。卡津斯博士密切關注著這兩個男人,看他們把塑膠袋開啟,將抬起的屍體放了進去,又拉上拉鍊。一位攝影師給現場剛才屍體所在的位置照了幾張照片,護理人員抬著屍體跨過了警戒線,然後搬到了車裡。

雷布思注意到那群圍觀的人們已經散去了,只有幾個特別好奇的留了下來。其中一個是年輕人,手裡拿著一個頭盔,穿著一件閃亮的黑色皮衣,皮衣上有一個更加亮閃閃的銀色拉鍊。一位看上去疲憊不堪的警員正勸說他離開。

雷布思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位圍觀者,並且想起了他看過的一些電視劇和電影,裡頭的警探在案件發生的第一時間就蜂擁到兇殺現場(在這個過程中法醫證據已經被破壞了),然後在兇殺案發生的第五十九或者八十九分鐘時案件就能夠被破獲。可笑,真的很可笑。警察的工作就是一個工作,一個無休無止、千篇一律、百般無聊、令人沮喪,而且曠日持久的工作。他看了看錶,凌晨2點整。他的酒店在倫敦城中心,皮卡迪利圓環廣場後面的某個地方。如果回去的話,就要另花上三十到四十分鐘,也就是說,總得有一輛巡邏車在待命。

“來嗎?”

是弗萊特,站在他前面幾碼遠的地方。

“還是去為好。”雷布思說,他再清楚不過弗萊特說的是什麼,或者更準確地說,他說的是哪兒。

弗萊特笑了:“給你這個,雷布思探長,你沒放棄。”

“蘇格蘭人的不屈不撓是出了名的。”雷布思引用了週日版日報對橄欖球比賽的報道,弗萊特卻笑了出來。雖然笑的時間不長,但是雷布思還是覺得很開心今晚能夠來到這裡。也許他們之間的隔閡尚沒有完全消除,但是至少冰山的一角有很大一塊已經消融。

“那麼來吧,我開車了。我讓其中一位司機把你的行李放在他的後備廂裡。我的後備廂鎖不太好使,幾個禮拜以前有人想用撬棍把它撬開。”他看了看雷布思,目光短暫地交流了一會兒,“現在沒什麼地方是安全的了,”他說,“哪兒都不安全。”

路上已經產生了很多混亂。說話聲,車門被撞上的聲音。當然了,有一些警官需要留下來保護現場。有一些警官則會回到溫暖的警局或者——奢華得令人難以置信的——他們的床上。但是仍舊有幾輛警車跟著殯儀館的靈車,從犯罪現場來到了太平間。

雷布思坐在弗萊特的副駕駛座上,一路上兩個人不斷試圖找各種話題開啟對話,可是,直到快抵達目的地的時候,他們才真正聊起來。

“知道受害人是誰嗎?”雷布思問道。

“吉恩·庫珀,”弗萊特說,“我們在手提包裡找到了身份證。”

“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那條小路上?”

“她下班回家都透過那條小路,她在附近的一家小酒館工作,她姐姐告訴我們說她晚上七點下班。”

“那麼屍體被發現的時間是?”

“差一刻十點。”

“中間的間隔時間很長。”

“有目擊者稱在道戈達克酒館看見過她,這家酒館離她工作的地方不遠。有的時候晚上下了班她會去那兒喝一杯,吧檯的女服務員回憶說她在九點左右離開的。”

雷布思望向擋風玻璃外面,對於這麼深的夜晚來說,馬路上還是很熱鬧的。他們開車經過了一小堆年輕人和喧鬧的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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