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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孫權與伏壽離開後, 曹昂原本是擔心皇帝要心情不愉的。

劉協回過神來,卻全然沒有提孫權與伏壽之事,而是道:“你與荀彧通訊, 兗州情形如何了?”他數了一數, “已是建安五年的春了,自天下歸附後, 朕還未有詔令。戶調之事,咱們商討已久, 又在兗州試行過了, 也是時候推廣到全國了。”

曹昂跟上皇帝的思路,便將兗州戶調之事的具體情況一一道來。

原來自桓帝靈帝以來, 天下戰亂饑荒疫病, 人口凋敝, 記錄在冊的人口數比實際人口數更少了許多。而劉協來到吳地之後, 更發現吳地還有生子溺死的情況——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 蓋因實在是養不起了。原本東漢徵稅, 有田租, 還有算賦, 其中還有人頭稅,是按照人的數量來收稅的。比如家裡有五個人,那就要按照五個人來收稅, 成人交一定數, 兒童也交一定數。而且原本都是要換成錢,才能交稅。這個過程裡面,農民又被剝削一次,他們沒有錢,只能拿產出來的稻穀布帛去換錢。商人們就趁機賤買高賣。如果在天災人禍之下, 這些還不能夠毀壞一個自耕農家庭的話,那麼還有另一種不固定的“調”,也就是朝廷缺什麼了,當下急需什麼了,就直接從民間徵集,當然是不給錢的。那麼遇到這種情況,自耕農便又要去籌措朝廷徵集的物資。

這樣下來,只是收稅時候的弊病,對於一個普通農戶家庭來說,就是不可承受之重。

而這十年戰亂之中,又有董卓改變幣值,種種原因之下,民間都不怎麼用錢幣了,只是用實物交換。

所以劉協與曹昂商議已久的“戶調”,便是要改變原本的徵稅制度,不再按照人頭收稅,而且不再收錢幣了;而是以一戶為單位,直接收糧食物資。此時初步擬定的是一戶收絹兩匹、棉兩斤。而原本按照田地出產比例收稅的,三十稅一,也改為每畝地收定額四升。當然這是在兗州、豫州、冀州等地帶的徵收標準,在更偏遠的涼州、幷州等地方另有減免。

可以說改為戶調的徵稅制度,一來是幫助廣大農戶免除了交稅時的煩難,二來也是鼓勵一戶多生育。

此時國家登記在冊的人口數,已經從頂峰時期的五千多萬,直降到了只有一千多萬。這少了的四千萬,一部分是死於戰亂饑荒,一部分是死於疫病,一部分被豪強大族隱匿,還有一部分就逃到了荒地山林之中、不再交稅。

在籍人口數銳減,意味著國家財政收入銳減。

而國家財政收入銳減,意味著一個虛弱無力的中央。如果不盡快改變現狀,地方勢力更是尾大不掉。

雖然收復了天下,但要保證中央集權,留給劉協的時間也已然不多了。

於是建安五年春,皇帝收復天下之後,釋出的第一道通傳全國的詔令,就是改算賦為“戶調”。

訊息傳開來,萬民同慶,男耕女織就足以繳納戶調所需的物資,免去了許多煩難。而這則詔令雖然損害了部分賤買高賣商人的利益,但只是動了他們的皮毛。這些商人雖然頗有微詞,但也不至於跳腳起來幹仗。

所以局面還是穩定的。

長安城中,尚書檯幾位老大人接了皇帝的詔令,議論道:“這政令嚴謹詳實,又深知民情,恐怕是經了兗州、豫州與冀州幾位州牧的手。”

有人便道:“咱們整日在長安城中,都是尚書檯的官員,可你們數數,咱們都多久沒見到皇帝了?”

另一人便道:“是啊,原以為平定了袁氏之亂,陛下就會回來。可是誰知道又往荊州去了,一舉拿下荊州。這也就該回來了。誰知道竟然又往吳地去了。往吳地去也就罷了,東南荒僻之所,怎麼也值得陛下久留?這都在吳地留了快一個月了,上次發來的旨意,竟還要留下去……”

要知道在這十年戰亂之前,吳地還是南蠻的地方,遍佈原始森林與水澤山地,各種技藝制度也落後於中原地帶。

於是眾官員談論起來,有人便提議道:“陛下出了長安城,到底年輕,在外面流連忘返了。這樣下去,時日久了,成何體統?這種事情上,正是用我等老臣之處,不如咱們聯名上書,請陛下早日返程?”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響應。

雖然皇帝在長安的時候,他們也是背景板,還時不時因為跟皇帝唱反調被斥責。

但是皇帝不在長安太久了,他們這尚書郎的職位都不那麼香了……

皇帝一離開長安,長安的一切都黯淡了。

幾人越說越興奮,立時就要揮筆擬信,又道:“還是該請尚書令楊大人來執筆。”

尚書令楊彪方才一直聽著屬下的議論,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聞言半響才道:“陛下自然有他的打算,咱們著什麼急。他想要回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了。”

在場的都是人精,聞言便清楚楊彪的態度了——與他們不同,尚書令大人好像並不是很希望皇帝回到長安。

幾人交換著眼神,岔開了話題。

對面坐著的賈詡抬眼看了看楊彪,沒有開口說話,只是若有所思。

算賦改為戶調的詔令,從吳地傳出去,在天下轉了一圈,又傳回到吳地來。

張昭府中,張昭的母親顧老夫人聽家人講了新政之後,很是高興,雖然她已經不再需要為這些事情操心了,但想起年輕時候的事情來還是很感慨,“那時候他爹病逝,我自己帶著子布(張昭字),最發愁就是每年交給官家的錢。那時候我還年輕,賣自己織的布,也不知道講價錢,由著人家給……”她回憶了一番過去的苦日子,“我雖然沒見過皇帝,但只聽這一條政令,就知道他一定是個好皇帝。”又問重孫媳婦朱氏,道:“昨兒老爺(張昭)回來說,陛下真要剿匪了——可別是他編了話來蒙我的,你告訴我實話。”

朱氏笑道:“老婦人放心,老爺怎麼敢對您說假話呢?的確是陛下發了怒,據說還從荊州調了兵,要把咱們這裡作亂的山匪都掃蕩光。我昨日也從孃家訊息,我孃家爺爺得了信兒,也正高興了,還出了兩車鹽,給朝廷補貼一點,好幫著咱們計程車卒打勝仗。”

顧老夫人高興道:“這就好,這就好。”

而另一邊孫府之中,江東長公主伏壽把即將臨盆的步練師接了來。

步練師本就心虛氣短,又因為伏壽身份高貴,見面時本來是很緊張的,垂著臉也不知該說什麼。

伏壽一見步練師,卻是被驚豔到了。在她見過的所有女人之中,此前最美的就是董意,可惜美人薄命;沒想到此時見到的步練師,美貌不輸於董意,且不同於董意的清秀,步練師眉宇間有一種嬌憨之態,叫人望之可親。

伏壽不禁為步練師感到惋惜,見她一個嬌小女孩挺著尖尖的肚子,想到生子而亡的董意,便有些不忍,道:“你且坐下來。”於是細細問她身體如何,寬慰她不必擔心,又送她綢緞飾品。

步練師原本心裡還不自在,聽江東長公主良言徐徐,也就慢慢放鬆下來,輕聲笑道:“妾入府前還有些擔心……”她本來是個養在閨中的女兒,並不會逢迎人,此時想要誇江東長公主,反倒顯得笨拙,張了張嘴道:“中原女子,都像殿下這樣賢惠嗎?”她想自己與江東長公主素不相識,江東長公主初見面就待她這樣好,自然是因為孫權的緣故。

伏壽聽到“賢惠”二字,神色一冷,望著步練師嬌憨的模樣,輕聲道;“這跟賢惠沒關係。我待你好,不過因為咱們同為女人罷了。”

步練師有些迷茫得睜著眼睛看來,她在家嬌寵,跟了孫權也被嬌寵,還從未意識到一個女人在這個時代的艱難之處。

伏壽撫了撫自己凸起的肚子,微笑道:“你瞧,咱們是不是一樣?”

步練師垂眸看著自己凸起的肚子,又看一眼長公主凸起的肚子,她明白懷孕的苦處,彷彿也就明白了長公主方才說的那句話。

伏壽拍了拍她的手,溫和道:“以後你慢慢的就明白了。咱們才該是最親的人……”

在孫府之外,吳地各大商人得知朝廷要出兵剿匪,那是真的高興。像朱奇這樣被連著劫掠了兩批鹽車的,不在少數。多年來,這些大商人也受到山匪的侵襲。因此得知朝廷要對吳地山匪用兵,本地的大商人都願意出一點錢糧——當然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普通人給出一粒米那麼輕鬆。更何況,這些大商人也很會看形勢,既然朝廷都能調荊州的兵馬進入吳地了,那麼此時賺一個擁護朝廷軍隊你的名號,以後總是有好處的。

在這種輿論、將領、士卒、糧草都準備好的情況下,以周瑜為主將,以馮玉為輔佐,下率甘寧、蔡勳、步騭、陸遜等十餘名校尉或將軍,領五萬大軍,先往吳郡烏程縣附近的山匪張群而去。

山匪張群起初沒當回事兒,他是親歷過當年孫策剿滅嚴白虎之事的,清楚若不是嚴白虎最後自己投降,官兵拿他根本沒辦法。是嚴白虎自己心氣兒弱了,以為投降能有好日子,誰知道還是難逃一死——投降之後還是給孫策殺了。有嚴白虎的先例在,張群是寧死不降的。

他所佔據的烏程山,非常陡峭,上下足有數十丈高,而且只有一條小徑能走,易守難攻。在烏程山與底下山林之中,一共有將近兩萬戶的山越之 民。以一戶四五人計算,張群手下有十萬左右的民眾。他打的主意也很簡單,官兵一走,他們就照常生活;官兵一來,他們就縮回烏程山。而官兵若是強攻,他們就從山上往下丟大石。就用這麼簡單的辦法,張群有信心,他與這十萬民眾,能守住烏程山一年不成問題。

他們能守一年,朝廷難道還能跟他們熬一年嗎?

周瑜等人領兵五萬在此,但張群佔據地利、內部山越民眾又很團結,一時間便僵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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