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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品種,地區,耕種水平的不同,讓最平凡的糧食作物也分出了許多等級,最高檔的,就是這種紫米。
西南六詔之地,當初年年都要向魔教總壇進貢包括紫米在內的各類香米。
邵凌霄還記得,每年這批貢米剛送到總壇的時候,按規矩,會撥出一部分,發給那些位階不夠,但勤勤懇懇,值得嘉許的教眾,往往還伴隨著一些錢幣、丹藥、功法的賞賜。
在他小時候,很喜歡在那種時節,到魔教總壇後山的斷崖上,俯瞰群山之間,往下看去只有山嵐深淵,往遠處看,只有巖林蒼莽,但是一百,一千,直到數量數不確切的炊煙,終究會超過蒼黛的高峰,直到連線天上的雲氣。
那個時候,老得已經有些健忘的師父,會不厭其煩的跟他說起,這六詔王國、十萬大山之中,凡有炊煙升起的地方,都是他未來的子民,是供養教門的祭所,滋生無邊自在之人的土壤。
“西方使者,我定下要燒糧倉的這個計劃時,摩天就決定要讓你去執行,你接過任務的時候果然也沒有半點猶豫。”
邵凌霄的神色之中,還帶著追憶往昔的餘韻,“不過我現在有點好奇,你對於我們的行為,真的一絲意見都沒有嗎?”
火羅道,現在已經被外人完全視為魔教餘孽的這個組織,從西域來到中原,其實已經有了一代人的時間。
他們在各地設立的分壇之中,下層的教眾,有很多都是土生土長的大唐人。
但是在真正的總壇高層那裡,直到夜摩天實施改革、編纂種種新的教規之前,仍有九成以上的都是西域人在把持。
到了今天,他們的高層之中,有五成是近些年吸收進來的邪道高手,三成的西域人,和兩成的魔教舊人。
朱琳琅就是一個西域人,雖說他全然是做中原百姓的打扮,但是那煙青色的鬚髮掩映中,還是能看出幾分略異於中土的五官輪廓。
相比於那些中原邪道,他這樣的西域人,自問更能夠體會到邵凌霄的心情。
西域有許多國家都處在常年的征伐之中,因為各個國度的疆域範圍都不大,有的甚至只是那麼一兩座土城,所以滅國,對那裡的人來說是比較常見的事情。
可是,國有大小之分,人心卻沒有那麼大的差異。
有一些僥倖度過了百餘年光陰的西域國度,已經形成對自家國邦的認同,在被夷滅的時候,殘餘之人那份想要復仇的心情,同樣是大到不惜把所見到的一切都燃燒殆盡的。
跟這些魔教舊部比起來,區別只在於,西域那裡的亡國之人,往往沒有把最大的、毀滅性的想法去付諸實踐的能力,他們的對手,也大多隻是侷限在荒漠綠洲之間的國度,而絕非是大唐這樣的遼闊帝國。
朱琳琅每當想到這裡的時候,心裡都有一點想要嘆氣的感覺。
夜摩天大刀闊斧改革之後的火羅道,其實力在近十年來膨脹至此,如果願意去西域的話,就算統合諸國,過個十幾二十年,形成比六詔更強大的國度,也並非不能。
可惜,正因為朱琳琅能夠體會那種心情,才更明白,當邵凌霄恢復行動的能力,當夜摩天重拾這一份報仇的信心,再想讓他們的目光從仇敵身上移開,是多麼艱難的一件事情……就算是大唐,也一樣。
“副教主對我有大恩,十五年前,我就立過誓,餘生願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最後,朱琳琅也只是這樣回答。
“十五年前,哦,是因為龜茲國那件事嗎?”
邵凌霄拍了拍手上的紫色米粉,說道,“龜茲國師居然僥天之倖,修成了宗師的境界,就有了一些雄心壯志,想要鎮壓周邊的部族,結果其中有一部正值祭祀之時,被他闖入,破壞了歷來最神聖的風俗,不惜抵死相拼,結果被他屠殺全族……”
朱琳琅時隔多年又聽到這件事情,依舊將手指收緊了幾分,幾乎捏成拳頭,道:“教主也知道這件事情?”
“當時你還不是一方尊使,許彌遠也不願意為了你們這幾個人去復仇,摩天聽說了這件事之後,帶你們去刺殺了那人。”
邵凌霄搖了搖頭,“那你知不知道,摩天當初其實不完全是為了你,而是因為那個人修成宗師所用的法門,是從我教寶典之中流傳出去,教中已經連著幾代宗師,都是以朝生夕死劍訣成就,而並非走通了那道法門。”
“摩天很是不悅,覺得教內無人能成,教外之人更是不配。他連發了十四封信吵我,我就去學了那門功法,然後告訴了他,要怎麼才能殺死以那道法門成就宗師的人。”
朱琳琅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
當年夜摩天對別人說的是那個龜茲國師,剛好走火入魔,才給了他們行刺的機會,但作為隨行之人,他這些年來反覆回憶,早已猜出,那個人會走火入魔,跟夜摩天脫不了干係。
“無論如何,副教主的恩德是真真切切的,若不是他,就算到今天我也報不了仇。”
邵凌霄笑了笑,問道:“那你覺得我們能報仇嗎?說實話。”
朱琳琅沉思片刻之後回道:“等教主傷勢完全恢復,要刺殺皇帝,應當也有六七成把握吧。”
邵凌霄又道:“只報復一個皇帝,夠嗎?”
朱琳琅說道:“假如要報復整個大唐,則相比現在的行動,倒不如前往西域,統合諸國,壯大之後,徐徐圖之。”
邵凌霄:“西域貧瘠之地,就算可以征服統一,要想練兵圖強,少說也要二十載之功,已經過了十年了,再過二十年的話……”
二十年的時間,對於一個絕頂的宗師來說,算不上是多麼漫長。
邵凌霄並不缺乏這種耐心,如果他肯表態的話,那麼夜摩天也只會遵循這種意見。
可惜的是,有很多很多人,等不了二十年。
這些話邵凌霄沒有再說,他一劍斬下,沉了這艘運送貢米的船,踩在木板上,帶著朱琳琅渡江而去。
江水彼岸,秋如醉、琴劍書傘四侍從,都已經在那裡等候。
邵凌霄帶著他們沿岸而去,等看見城牆輪廓的時候,就遠離江畔,折向城門。
他們本該穿城而過,然而在路過一家飯莊的時候,裡面傳出撲鼻的香氣,邵凌霄側目看去,居然好像被這股香氣所吸引,帶著眾人進了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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