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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句冷然且現實的理由比任何虛偽的激勵都有用。沈婉姿的眼中突然多出幾分堅定,緊緊握了握虞枝心的手,咬著唇將又一次搏命的痛忍下,專心順著嬤嬤的力道將孩子努力往外擠。

“娘娘,御醫來了!”

“娘娘,太醫、醫女和接生嬤嬤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其實並未過多久,不過是半盞茶的時間,兩道喜悅的歡呼在屋外響起。虞枝心看著醫女嬤嬤們有條不紊的換了衣裳進來,悄悄讓開沈貴妃身邊的位置往外走,才發現自己腳步虛軟的厲害,若非白桃扶一把只怕已經跌倒在地上了。

“陛下也來了。”白桃趁著扶她時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奴婢看不出他心情如何,不知會不會因你跑來幫沈貴妃而怪罪到你頭上。”

“再說吧。”

虞枝心虛弱的搖搖頭,半靠在白桃身上走出來。尚未走到陽光下便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擁住,是陛下溫柔的聲音對她說:“今兒辛苦你了。嚇壞了吧。”

“陛下。”

她軟軟的倒在她懷裡,喉間是委屈和驚懼壓抑出的哭腔,直到他懷裡才肯肆意爆發。她的淚痕透過輕薄的春衫印在他胸前,肩頭起伏的輕聲抽泣,顯然是真的被嚇壞了。

“沒事沒事。”趙熠憐惜的拍著她的肩膀。他知道今日是長樂宮的大宮女直接找上慧妃,慧妃在全無準備下自然不可能在長樂宮對沈貴妃出手。既沒法兒讓貴妃在這時出事,她第一時間就想到要找御醫,一則當著群臣的面將貴妃被怠慢的黑鍋全扣在皇貴妃身上,二來也讓他及時表現對貴妃的愛護,以示自己從未背離與沈相的結盟。

這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最好最周全的安排了。且他一開始也沒想著在生產這一環上讓貴妃一屍兩命。畢竟太醫都說貴妃這一胎懷的不錯,平安生產的機率極大,便是一時找不到醫女和接生婆也無非是貴妃多受點兒折騰罷了。

這點兒折騰且不足以讓貴妃喪命,但對他接下來的佈置事關重要。皇帝陛下眼神幽暗的看向屋裡,又轉回懷中扒著他不肯放手的小女子身上。往後剩下的事兒不必她再操心,她只管安心待著,等他將這些礙事的絆腳石一一掃清。

皇帝陛下悉心安撫好驚魂未定的慧妃娘娘,索性大手一揮,讓白桃扶著她主子先回長禧宮去休息。長樂宮一眾宮女奴才們早已對慧妃娘娘感恩戴德,更不會因她提前離場而心存芥蒂——若不是慧妃當機立斷火速安排妥當,若不是慧妃親自進屋給娘娘寬心,這會兒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呢!

他們對慧妃有多感激,對突然將所有人手全叫走的皇貴妃就有多憤怒。一眾貴妃心腹在心中暗下決定,等主子平安生下小皇子,他們非要讓皇貴妃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什麼是一報還一報!

終於,一聲嬰兒啼哭打破了唯有喘息聲和呻丨吟聲的沉寂天空。宮闈內外無數人奔走相告:沈貴妃於五月初五為陛下誕下皇子,母子皆平安!

第118章 .怨王孫 · ?

雖經歷了一些波折, 貴妃娘娘終有驚無險的生下小皇子,一切彷彿回到正軌之上。以沈貴妃在宮中根深蒂固的勢力加之宮外沈相的安排,保證母子倆的安全並不在話下。

皇貴妃對長樂宮依舊有幾分不依不饒, 但也不是什麼明目張膽的手段, 無非是今兒派去的奶嬤嬤不合心意,明兒送去的醫女手腳不利落。說麻煩有幾分麻煩,但只需沈貴妃提出,也毫不拖沓的就給換了新人,於旁人看來便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畢竟都是有了孩子的人, 畢竟身後家族奪嫡的野心都只差寫在臉上,皇貴妃趁機給貴妃找不痛快才是常理, 她要是事事順應貴妃的心思小意殷勤,怕是貴妃與沈相才更於心不安呢。

無論沈家還是孔家對這種女人之間的後宅廝鬥都表現出某種程度的默契和默許。因這些手段自古有之,若是一個孃親連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沒有,又如何寄希望於她將皇子撫養長大,日後能夠擔起大任?

於各自家族看來,沈貴妃與皇貴妃的命運幾近相同,日後的終點要麼是落敗身死, 要麼以皇太后之名登上至高無上的無冕寶座,必要時可以垂簾聽政, 甚至左右帝王的生死存續。

這並非尋常柔弱女子能做到的。因此沈家和孔家都不會插手妃子之間的爭鬥, 若是她們連這些艱險都過不去, 更無法在將來奪嫡和撫養幼帝中為家族謀略做出應有的策應,便是今日強行將她們拱上位也是白費力氣。

皇貴妃大可以憑著位份給貴妃找不痛快,貴妃也能有反制她的舉措。這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合情合理, 唯有虞枝心漸漸發覺平靜之下隱藏的波瀾。

身為皇貴妃身邊的紅人,虞枝心自然比旁人能窺得更多隱秘。從孔順姝偶爾洩出的隻言片語或斷斷續續的心聲之中知道貴妃生產那日將太醫叫走是捻紅由陛下授意給出的建議。不過皇貴妃聽聞的版本是“生孩子如一隻腳踏進閻王殿, 正好趁她病要她命”,等沈貴妃死了將死因丟在大皇子克母晦氣之上,皇貴妃便不必收到多少波及。

孔順姝花了許多功夫佈局,對於最終結果不盡人還耿耿於懷了許久。然而於慧妃看來,捻紅此話只能說是荒唐。生孩子又不是一時半刻就能生下來的,除非皇貴妃真碰上要命的病症,否則真能一直扣著太醫直到貴妃身死不成?便是她真能做到,陛下看在沈相的面子上也不可能袖手旁觀,唯一的結果仍是貴妃安然獲救,而皇貴妃落下一個殘害宮妃謀害皇嗣的罪名。

實則皇貴妃扣住太醫醫女不過小半個時辰,正因她並未做的太過,這件事上才未惹來太多非議——昧著良心說,皇貴妃第一次有身孕,看重自己的身子慎重些也是有的。且她又不知道沈貴妃會卡著這個點生孩子,得了陛下那邊傳訊不也第一時間讓接生嬤嬤趕過去了麼?

皇貴妃明面上只說自己不知情,還假惺惺在陛下面前遙遙給沈貴妃道了個歉,事情也就這麼揭了過去。然則長樂宮上下早就記了這份仇,皇貴妃心裡同樣慪的慌。

她是真的想置貴妃於死地的。可惜貴妃著實命大,居然不在驟然發動時遇到點兒危險就這麼去了,反倒硬生生撐到御醫趕到。皇貴妃雖然傻,但身邊的嬤嬤還算有腦子,既知大勢已去,唯有勸著她將太醫們也放出來。

因大好心願落空,皇貴妃堵了一肚子氣,是以二皇子出生之後她一點兒不介意的繼續按著捻紅的挑撥給沈貴妃找麻煩,甚至很有些樂此不疲。懷孕的人總是有些奇怪的脾氣,芳齡姑姑雖覺得此舉有些不妥,但畢竟是在宮規之內明明白白的刁難,連沈家都預設了這些手段,她看著皇貴妃愉悅的表情也就不好多勸什麼了。

虞枝心知曉前因後果,非但沒有解惑,反而愈發看不懂了。若說對沈貴妃的瞭解,她怕是隻比陛下差一些,卻比皇貴妃清楚的多。這些小動作或許能給貴妃帶來幾分困擾,但要是想以此突破貴妃的防線危及他們母子的安危,卻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

何況還有陛下——

想到那位陛下在二皇子出生之後的舉動,虞枝心也不知該如何說才好了。明明對這個孩子十分忌憚,然自貴妃緩過氣兒來收拾好長樂宮上下關門閉戶的坐月子,陛下卻是一天三回的往那邊跑起來。

她在長樂宮中並無得用的釘子,可想也知道以沈貴妃的頭腦絕不會獨自帶著小皇子與陛下相談,陛下更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沈貴妃母子下手。或許陛下是去追憶往日情思讓沈貴妃回心轉意,然虞枝心直覺的認為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陛下在皇貴妃處佈置這麼多,肯定不僅僅是為了讓兩位妃嬪繼續交惡這麼簡單,他必然是要有所收穫的。

她也曾想過佯裝吃醋試探一二,然思及陛下有言在先,到底打消了這個念頭。這般一直等到二皇子滿月,虞枝心在滿月宴上看到沈貴妃當面,才終於知道陛下到底是怎樣的險惡用心。

明明只過了一個月,沈貴妃卻像是驟然間老了十來歲,比之生產那日臉色蒼白的狼狽看著更萎靡消瘦了許多。她呆滯的隨著玉塵的牽動在主位上坐下,面對眾人的道賀總是慢了一拍反應,眼神遊移著找不到焦點。

“這是……怎麼了?”白清漣坐在虞枝心下手,驚的將心中疑問脫口而出。

非但是她,在座的小主們一個算一個對沈貴妃這模樣皆是又驚又疑。須知自從五月初七開始,陛下便駁了皇貴妃的故意阻攔由著沈相將許多經驗老到的嬤嬤姑姑醫女送進長樂宮去,甚至太醫院也臨時錄了兩位太醫專供貴妃差遣。要說皇貴妃或別的什麼人能在這種情形下再對沈貴妃下黑手,她們是決然不信的。

可沈貴妃這樣子要不是被人害了,怎麼可能一個月時間就變得如此蒼老死氣沉沉?哪怕是生了二公主的宋貴嬪在臨死前透支了元氣幾近透明,氣息也沒有這般暮氣。所有人驚疑不定的互相打著眼色,低下頭悄悄傳著猜測的話語。

虞枝心仔細聽著。並非聽她們竊竊私語,而是聽著沈貴妃木訥外表下洶湧的心聲。許是她外在被徹底封印,這心聲反而響亮的比廳中雅樂和女子們各有心思的客套話更清晰。

“累。太累了。無窮無盡無休無止的累。所有人都在針對我嗎?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孩子——這隻知道哇哇亂哭的魔鬼。餓了尿了生氣了,無緣無故的哭了,就變成我的過錯。”

“嬤嬤又要用斥責的眼神看我了吧。果然。母親又要勸我好好照顧他,把一切都獻給他,因他是父親的希望,卻並不介意他吸著我的血肉長大。”

“何苦來哉?”

“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若是沒有這個孩子,怎麼會混成今日這般模樣?”

“為什麼?為什麼要聽父親的話?為什麼會信了他的話?為什麼會覺得有孩子是好事?”

“夠了,一切都夠了。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何時才能了卻這一切?如何做才能了卻這一切?”

“結束吧,結束吧,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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