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赶了一千二百里路,遂徒步而行,偶尔拿起双股钢叉比划。
前行七八里,地面满目疮痍,出现座直径百丈的大坑,横着几具鲛人尸体,一条混身粘液的海龙尸体。
那海龙有三丈多长,身子断成了两截,脑袋上钉着一只金属制的海螺,头骨已经被砸碎,皮肤里透出几根尖锐骨刺。
从场面来看,是鲛人族和海龙族生过一场酣畅淋漓的菜鸟互啄。
几具鲛人的尸体,有的半人半鱼,有的已经完全化为人身,达到金丹境界。
两面都没有元婴。
陆缺一视同仁,送鲛人和海龙彻底回归天地,但做了这么大的好事,得到的馈赠却微乎其微,只觉胸腹微暖,像是啃了两枚金曜花根。
至于鲛人和海龙的遗物,破破烂烂,放到修士坊市也就换万丹劵,若不是还捡到枚咫尺空间,根本不愿意捡破烂。
太阳渐渐落下去。
傍晚。
走到一座百十来丈的小山前,四下看了看,东面有个天然山洞,三人到里面休息。
山洞甚是狭窄,但很长,四五丈后,只剩狗洞大小。
在前面相对宽阔的地方坐下,宁归削平一块大石头,当成桌子,铺开笔墨纸砚,记录今天途经之处的地理信息。
他已经记录好几百页的地理信息,厚厚的堆成一摞。
陆缺和祝百寿凑过去观看,不得不承认宁经魁学问深,他俩写东西,不是凃墨团就是划横杠,写信有时候都要誊写,但宁经魁记录复杂的地理信息,下笔行云流水,一气合成,字也漂亮,好像印刷出来的。
“怎么做到的?”
祝百寿问。
宁归噌噌研磨墨条,道:“科举考试,文章承题是一方面,卷面也得漂亮,大夏随便拉出个秀才,字都要登堂入室…唉,科举答卷,谁若写一手臭字,那可要拉出去的受杖刑。”
“你挨过?”
“老子三场童生试均为第一,乡试第三,你多没脑子,才能问出这种问题。”
“可你就是挨过。”
宁归刮了眼祝百寿:“那是会试场,老子写文章,指导主审官怎么推行政务,主审官气量狭小,不愿接受老子的指导,老子又当堂呵斥他了一番,他感觉无地自容,了邪火,才对我动刑,并非是我文章拙劣,卷面不洁。”
陆缺感慨道:“你那不是蹬鼻子上脸,你那是要给人家当爹,主审官都没有当堂杖毙你,委实厚道。”
“不扯了,我要干正事。”
休息两刻。
陆缺走出山洞练刀,再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
祝百寿盘膝打坐。
宁归坐在石头凿成的桌子前,拿着写好的地理信息整理,面前放了盏萤石,大概是萤石用的时间已经很长,光芒模糊不清。
陆缺看了看,靠着凹凸的石壁坐下来,闭目养神。
子半。
萤石灯熄灭,山洞陷入深沉黑暗。
山洞末尾传出几声微不可察的喘气声,接着爬出道黑影,蹑手蹑脚走到祝百寿的跟前,但半途又改了主意,走向陆缺,举起一柄明晃晃的匕,直冲陆缺心口刺去。
………
(注:雪丝柳是以北极柳为原型,并不是树,而是草本植物,能耐负-oc的低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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