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口香槟,视线自文?子尧身上划过,柔声?道:“子尧,要装就装一辈子,别露出破绽……刚才的表演,有点太过了。”
文?子尧拨弄额前碎发的手?一下子僵住,从指间?透过来的细碎灯光,不?知为何有些刺眼。
什么时候察觉出来的?
是今天?
但以她的性格,不?可能在当天就戳穿他,时间?肯定更早。
他空落落地站在原地,后背冒出的冷汗几乎将贴身的衬衫浸透。
周围的宾客来来往往,没人注意到这个站在角落如同雕像般的年轻男人。
直到谢云晟换好衣服下楼,找回之前离开的角落。
“子尧?”
他在文?子尧身前站定,见他一副丢了魂的模样,眉头?不?由得挑起。
“文?子尧,能听见吗?”
“……”
文?子尧勉强从刚才那刺骨的寒意中挣脱,一个呼吸间?,便恢复到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扯了扯领带,扬起笑,“怎么了?”
谢云晟也?不?在意他刚才的失神,反而问?了个驴头?不?对马嘴的问?题,“你和刚才的那位弥小?姐认识?”
“……认识,她是项学微的朋友,”文?子尧稀奇地瞧了他一眼,“问?这个干什么?”
男人略一拧眉,长时间?戴着隐形眼镜的双眼有些干涩,他简单掠过这个话题,紧接着话风一转,指向了文?子尧。
“你眼睛不?近视,戴什么眼镜?”
“我?”
文?子尧不?自觉推了一下镜框,心虚道,“我近视,只是不?严重。”
难道要让他说自己在学谢云晟年轻时候吗?
他对自己这位远房表哥一直怀着敬意,毕竟对方就是靠着花花公子的人设躲过了亲爸和后妈的针对,从一开始的那个平平无奇的瘦小?少年也?变成?如今在谢家一言九鼎的新任ceo。
当然,他不?打算和姐姐抢继承人的位置——毕竟就算抢也?抢不?过。
他只要表现得足够草包,不?要像那些私生子们一样被他姐注意到就好。
只要熬到文?睿当家做主的那一天,他就可以放松的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他的心思太过简单,谢云晟只一眼就看出他在期待些什么。
将希望寄托给他人,企图靠装可怜获得一线生机,实在是有点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幼稚。
但想起他这些年受到的教育,谢云晟也?就不?奇怪了。
他揉捏着有些酸胀的鼻梁,那双眼尾泛红的狐狸眼带着一丝疲倦。
“我先走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文?子尧“嗯”了一声?,眼神带着些疑惑。
谢云晟今天有点不?对劲,谢家这段日子也?没出什么事,他为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