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又多兩條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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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這是這邊的專業術語，就像是他們管往這兒騙人的都叫狗推，管整天陪你聊天的‘養豬’過程都叫‘精聊’一樣。

而這個‘切’還有另外一個稱呼，叫做‘落地’。

其實729的整個園區都很正規，有磁卡的員工上班要打卡，下班要寫工作日記，所謂的工作日記就是今天有加了多少好友，和多少人正在私聊，有多少人落地。

這份工作日記每天都由阿勇檢查，他會逐個翻看每一臺電腦上的聊天記錄。

聊天記錄裡不能有刪減資訊，一旦現聊天記錄斷層，哪怕不是因為刪減，也會被拖拽出去先捱上一頓毒打。

我甚至……在回國之後接到一個女孩打過來的詐騙電話時，因為問了一句‘是不是回不來了’，把那個女孩問的痛哭流涕，她在電話裡嚎啕大哭，求著我說道‘哥，你就當行行好，能不能往賬號裡打一百塊錢’。

因為這一百塊錢也算業績，起碼能保證這一天她不捱打。

我打了。

從我四位數的賬戶裡轉出了一百塊錢。

當時我不知道能不能幫那個女孩，腦子裡想的是，就當祭奠曾經死去的那個自己。

“嗚呼！”

小地主一驚一乍的起身時，近乎瘋狂的吼叫著，緊接著我又聽到了‘叮咚叮’的電子提示音。

沒到一分鐘，阿大帶著人興高采烈的走進了辦公區，摟著小地主一通狂笑。

他又得手了。

阿大說，這次小地主弄過來將近四十萬。

而我卻在企鵝聊天對話方塊內，看到了那個女人的最後一句話，她說：“這是我全部身家，親愛的，你可千萬不能騙我！”

全部身家。

我抬頭去看著小地主近乎瘋狂的眼神，和阿大高興至極的目光，愣住了。

園區裡的其他人在叫罵‘x他媽的，這小子運氣真好’；

還有人在嫉妒‘得，人家今天又能去瀟灑了’；

而我，只看見了沒有退出登入的企鵝號上，一個遠在國內的女人，不斷的追問：“親愛的？你看到我和你說的話沒有啊？”

“親愛的！”

阿勇此時伸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就想做賊心虛似的抬起頭望向了他。

“想偷學啊？”

阿勇笑眯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臟的跳動度都快要撞開胸膛了。

“我就覺著你小子行，有心機，放心吧，好好和小地主學，用不了幾天，你也能和他一樣出業績。”

阿勇轉過身，走到了小地主身邊問道：“怎麼著啊，今天還帶著你這個小徒弟一起去爽啊？”

我在此時默默的搖了搖頭，衝著小地主。

“哎，勇哥，昨兒我就說要和你喝點，你也不給面子啊，今兒能不能給點面子？”

我要跑，需要足夠的時間熟悉這裡的一切，小地主很明顯知道這一點，他找了一個話題把話岔了過去。

“給，我能不給你面子麼？”

“非要跟我喝點是吧？那咱可說好，酒得管夠，不是茅臺我不喝。”

“那必須的！”

他們走了。

坐在我旁邊的一個眼睛男竟然嘲諷得說了一句：“讓人撇了吧？”

我沒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