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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房間內,地板中央擺放著一張氣墊床,床上的人裹了層薄毯,髮絲凌亂地酣睡著。房間很窄小,光是這張床便佔據了絕大部分面積,其餘的空間甚至放不下一個衣櫃,衣物亂七八糟地扔在角落,藥盒也零散地堆在床頭。

屋子裡沒有窗戶,只在牆壁高處開了個孔,安裝了換氣扇,暗黃的光線從縫隙中透入。扇葉緩緩旋轉,朦朧的光影掠過床上那人的臉,洛希在半夢半醒間動了動睫毛,睏倦地睜開眼來。

他的臉上還殘留著夢的痕跡,如退潮一般逐漸消隱。洛希昏昏沉沉地起身,隨手抓了件襯衣穿上,在扣著釦子的時候腦海裡突然閃回零星片段,讓他倏然清醒過來,坐直了身軀,手指使力差點拽掉一枚紐扣。

昨晚沒能和鄧槐靈繼續吵下去,便落荒而逃了。脫出幻海系統後,他將那張名片傳給了派珀,自己則一頭扎進派珀給他安排的臨時住所大睡一通,企圖用深眠來忘掉鄧槐靈對他說的那番話。

可是那人就連在夢裡也不放過他,洛希做了個真實到恐怖的夢,所有場景都惟妙惟肖。

他夢見自己潛入主城區,跟在鄧槐靈身後道歉,苦苦哀求對方給他一次澄清的機會。鄧槐靈不耐煩地在前面走,他則追逐著風中那片飄忽不定的衣角,路上經過對方常去的獵人行會,經過鄧槐靈為他戴上戒指的那座工廠,那人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最後夜幕和暴雨一起降臨了,偌大的城市中,洛希再也找不到鄧槐靈。他在霓虹爛漫間流浪,被雨澆得透溼,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按了對方公寓的門鈴。

來開門的是Rosie,那個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小仿生人露出溫暖笑意,慷慨地將他領進了門。他接過Rosie遞來的毛巾,縮在角落裡的貓坐墊上發抖,透過溼漉漉的髮絲,他看到鄧槐靈穿著浴袍從浴室裡出來,低聲呢喃著摟住了Rosie的腰,將仿生人抵在門框上擁吻。

洛希一動也不能動,怔怔地注視那兩人從浴室吻到臥室,倒在了床上,鄧槐靈解開Rosie的衣服,衣衫滑落現出光潔的後背,那上面沒有疤痕,白得扎眼。他又摸到了自己的手臂,面板表面佈滿新傷舊傷,以至於穿著禮裙混進宴會時,不能不戴上長手套遮掩。

不僅僅是手臂,洛希全身都交織著猙獰的傷疤,對於一名戰士來說,這是至高榮譽的證明,但在乾淨漂亮的仿生人面前,這身傷疤讓他自慚形穢。他看見臥室門後,鄧槐靈的手撫過Rosie光裸的後背,後者察覺到門外的視線,回過頭來衝他微微一笑。

一瞬間,洛希覺得自己被巨大的恐慌擊中了,妒忌、卑微、恥辱,無力感洪流般席捲了他的心臟。儘管他知道這只是個夢,Rosie並不是這樣的性格,後續的詳細過程甚至因為他缺乏經驗而無法補全,但洛希逐漸明白了,一直以來他究竟在擔憂什麼。

他擔心鄧槐靈愛他愛到不顧性命,這不假;可他更擔心的是,對方愛的不是他。他害怕鄧槐靈混淆了愛意,將原來屬於Rosie的那部分轉移到他身上,或者乾脆把他當作Rosie的替代品,就這樣糊里糊塗地為他犧牲、為他獻出一切。

洛希的自尊心拒絕接受這樣的愛。事實也證明,起初鄧槐靈的確沒有想清楚,對方始終沉迷的,是Rosie的幻影——按鄧槐靈的原話來講,他長著一樣的臉,只是個附贈品。那個小獵人和他糾纏不清,是為了交換一個報復性的吻,既懲罰了他,又滿足了鄧槐靈對Rosie的想象。

到頭來,還是沒有人喜歡這個真正的、滿身疤痕的他。洛希翹了下嘴角,他怎麼會允許鄧槐靈拿到腦扉之鎖?這次換走了一個吻,下回又想換走什麼?

他的神情冷肅起來,穿好襯衫長褲,攏了攏頭髮,帶著洗漱用具出門。他暫住在東3的地下軍事建築內,派珀為調遣方便,特意成立了單獨的幻海系統行動部隊,洛希依舊保持著老習慣,和隊伍裡計程車兵們住在同一地點。

如果不是因為經常商討戰術,需要一些隱私空間,他大概會搬進集體宿舍。洛希繞開走廊裡遊蕩的清掃機器人,踏進盥洗室,正當他撐著洗手檯滿嘴泡沫的時候,通訊器響了起來。

“派珀?”他含混不清地接通。

“昨天你給我的那張名片,我順著上面的資訊找到了點蛛絲馬跡,在隱藏著關鍵線索的四個座標以外,還有一系列不太重要的小地點,算是塞西娜留下的彩蛋。”派珀的聲音裡帶著疲倦,像是一晚沒睡的樣子。

洛希愣了片刻,想起幻海系統裡的時間流速是現實的24倍,距離他入睡已過了七小時,也就是失落之城中的七天,要是拿到名片後立即去查,就能知道在這一週裡塞西娜究竟有沒有去找達肖恩。

“她聯絡了達肖恩。”沒等他詢問,派珀便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不僅如此,他們還在極短的時間內瘋狂相戀,塞西娜在每一次約會的地點都復刻了她的戀愛記憶,作為彩蛋儲存在失落之城。”

“辛苦了。”洛希快速地跟上思路,“那麼在這些彩蛋中,有找到腦扉之鎖相關的線索嗎?”

“暫時沒有,彩蛋之所以是彩蛋,就是因為它們沒那麼重要。”派珀用遺憾的口吻說,“目前看來,塞西娜只是想向後人展示她的秘密情史,以免它們埋沒在歷史的風塵中。”

她頓了一會兒,又不滿地道,“我讓下屬錄下了所有約會的過程,文字也整理出來了,除了連篇累牘的情話就是情人間的誓言,你能想象塞西娜用小女人的語氣問‘你究竟愛她還是愛我’的樣子麼?真是令人氣結。”

洛希撲哧笑了,他將通訊器換到另一隻手,洗掉手上的泡沫:“僅僅因為塞西娜在你心中的完美形象坍塌了,就這麼鬱悶?”

“那可是塞西娜·馮·里希特霍芬,”派珀憤憤不平地嚷著,洛希幾乎能聯想到她在那端抓狂的模樣,“從童年起就是我心目中的智慧女神!在這個男性佔盡一切主導的世界裡,她的發明拯救了全人類,又用自己的名字命名了城市,怎麼能耽擱於小情小愛,主動向男人臣服?這簡直就是對女性的背叛!”

洛希笑得喘不過氣。

“你還笑!你知道我剛成為裁決官的時候經常崩潰,是怎麼熬過來的嗎?我翻塞西娜的傳記、溜進城裡拜訪她的紀念博物館——哦,你還在血色聖誕把那個博物館洗劫一空,順走了黑戒,徹底粉碎了我的精神寄託。”

“我知道啊,”洛希辯解,“我注意到你把她視作偶像,那對戒指本來是想送給你的。對天發誓,我只搶過這一個地方……只不過後來沒機會交到你手上,就轉手給其他人了。”

派珀沉默下去,似乎有點感動又有點氣憤。過了半晌,她說:“那你知不知道,為什麼我把塞西娜看得那麼重要?”

“為什麼?”洛希問道。

“小時候,我的母親和我生活在西5,”派珀不好意思使用煽情的語氣,於是裝作隨隨便便地說,“現在那個地方已經繁華多了,但核心依然沒變,女人在那裡可以被私下交易。我是母親跟不知哪個男人生的孩子……不過她很愛我,拿著偷來賣來的錢送我去上學,接待嫖客時也會小心翼翼地避開我。”

“她撿到過一本塞西娜的自傳,裡面充滿了鼓舞人心的話語,她總是用粗鄙的發音讀給我聽,就算和人上床也把它放在床邊。有一天我拿起它,發現書皮上沾滿了精液。”派珀笑了一聲,“母親努力想告訴我,即便身為女性也有人可以那樣活,即便她做不到為我樹立榜樣,我也擁有了一個虛幻的榜樣。”

洛希臉上的最後一點笑意也收斂起來,他了解每位裁決官的身世背景,派珀的母親早在二十多年前被姦汙致死,而她親眼目睹了那一切。舊事重提,她應該會有些傷心,但洛希拿不準要不要安慰她,派珀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是不希望他在意。

“你已經不需要虛幻的榜樣。”洛希認真地說,聽見通訊器那頭派珀輕輕的呼吸聲,“不論塞西娜擁有怎樣的情史,她是否向男人臣服,都與你無關。你的信念已足夠堅定,足夠引導你在一條長路上走下去,便無需來自其他人的力量。況且大多數偉人,在情感問題上甚至都不如普通人。”

派珀聽著他的前半段話,安靜地沒有作聲,直到洛希提起最後一句,她便忍不住大笑起來:“某位偉人是不是處理不好自己的情感問題,所以感同身受了?我可看到你和鄧槐靈在花園裡打得熱火朝天,果然土匪喜歡上誰,都是用強的。”

洛希啞口無言。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一下子戳中了他的痛處,顯然是在報幾分鐘前的嘲笑之仇。不過派珀說得沒錯,他確實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方式與鄧槐靈交流,而且似乎已沒有交流的必要了。

派珀得意地“哼哼”了兩下,說:“不談感情了,雖然不太願意,我們還是得一起看看那些彩蛋,順便確認下一步的方針。我通知了殺手和帕裡薩,線上會議十分鐘後開始,來我的辦公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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