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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荼荼假裝沒聽到雲嵐告黑狀,她學著二殿下的樣子正襟危坐,抿了一口茶,瞧著高深莫測的。
雲嵐果然被唬住了,思緒立刻岔到了別處——唐姑娘沒被二殿下鉗制,她竟是自己不想見我們,為何,這又是為何?
自打夜裡被抓過來,侍衛是把她們幾人分開審的,這年輕的姑娘再沉得住氣,也有些慌了。
定了定神,雲嵐接著道:“姑娘大約識不得我,我祖上乃范陽蕭氏,賢良輩出,文豪蜚馨;後又有兩朝太師蕭長楹,輔佐二帝昌明大治。直到永徽末年,我全家遷居江南,幾年來也未敢墮祖宗聲名。”
唐荼荼:“蕭太師是……?”
雲嵐懸了一夜的心落回肚子裡,叉手收於腹前,脊背挺得直直的,下頷高昂,長頸優美如鶴。
她這才盈盈一笑:“是我祖父。”
唐荼荼怔忡地看了她一會兒,像頭回見面時雲嵐打量自己那樣,細緻地打量對方,眉眼口鼻全仔細看了看,沒能從中瞧出她祖父的輪廓來。
轉念一想,大家都是魂穿,看眉眼也瞧不出蕭長楹的真容。
哎,至今不知道蕭太師的真名,江隊沒想起來,江茵的手稿和書信中也沒有找到。
這份隔了輩的故人相見,唐荼荼一時有些失語,半天擠出兩字:“你好。”
她伸出手去,想跟雲嵐握一握手,可惜人家沒懂這個禮節,唐荼荼只好收回來。
“唐姑娘……”雲嵐呆住了。
她回京將近三年,聯絡了祖父生前門生故舊,那些當年拜在祖父門下、現已官居高位的長輩們,哪位見著她,不是痛哭流涕、淚溼衣襟,拊掌大嘆三聲“好好好”,誇她“未辱沒先祖聲名”。
同輩人知道她是大賢的嫡傳後人,將她視作知己,引為楷模,從不因她女子身份小覷半分。
這麼多的長輩,念著祖父的恩情,記著祖父的才德,將雲嵐對祖父的孺慕之思拔升膨脹了好幾倍,她身上的使命感愈重,傲氣也見天的漲。
如今雖被拘禁,看唐荼荼的目光依舊是俯視的。
可怎麼到了這裡……就一句“你好”呢?
雲嵐推翻先頭所有印象,冷眼重新審視這唐姑娘,只覺得這姑娘人情世故笨拙到了家,自己不說話,唐姑娘就一聲不吭木愣愣地坐著,等著她開口。
雲嵐在這迂誠又清亮的目光下,竟有些難以啟齒,回頭瞅了瞅玄機,從同伴那兒得了些力量。
“我們想借用姑娘的萬景屏,推行法典。”
晏少昰神情一冷,還沒等他作聲。
唐荼荼快人快語:“那不是我的,放映機的製造方法全交給工部了,我只拿了一筆研究經費和獎金,工部造多少、畫什麼,我說了不算的。”
她推脫得太利索,雲嵐臉色愈發難看:“我打聽過了,姑娘只從工部那兒得了五百兩的賞錢——五百兩,姑娘就把此器賣出去了?”
一臉難以置信。
唐荼荼跟她說不明白科研院所技術轉移、專利購買的問題,她含糊應了聲:“其實這木機工藝不算複雜,我拿了自己應得的那一份,五百兩,也不算賤賣。”
話不投機至此,雲嵐不欲與她多說:“既如此,我願出三千兩,姑娘把此物的方子再寫一份給我吧。”
唐荼荼定定看著她:“然後呢?你要用來做什麼?”
雲嵐正色道:“弘傳祖父留下的新法典,勾消當世所有舊律陳條。”
唐荼荼皺起眉:“然後呢?”
雲嵐:“弘傳法典,以興民德,振浮薄之風。奪聚斂者之財,瓦解權黨之利,開立古往今來所未有之盛世!”
唐荼荼半個文盲,費勁抓著每個詞理解透了,生怕錯開她一絲一毫的意思。可每個詞理解透了,仍覺得迷惑。
“怎麼開盛世?”
雲嵐:“誅殺餘地者,平攤地土,物產均分,百姓共產共財。”
唐荼荼眼睛睜大,瞳孔卻縮,她聽到了自己曾以為這輩子再不會聽到的詞。
“祖父書中曾寫過,唯有共產主義是至高理想,後世皆崇奉此道,人人各盡所能,各取所需,必要推翻階級,才無剝削壓迫,天下百姓才能共治共享。”
唐荼荼一時有點怔:“……再然後呢?”
她接連幾問,全是這樣輕描淡寫一句“然後呢”,雲嵐被她問惱了,胸脯起伏,麵皮發紅:“我攜祖父遺願上京,闔家為了大業奔走,與姑娘亦是一片赤誠之心相待,姑娘何苦這樣戲弄我!”
唐荼荼:“我沒有戲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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