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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局面,已經令人遺憾地惡化了。”他掃視著房間裡眾人的表情,將右手放在會議桌上,手指輕輕敲著繡著金線的桌毯,“我們的軍隊損失慘重,首都在一兩天以內就會易手。”

屋子裡落針可聞,雖然這訊息已經算不得什麼新聞,然而薩福克女公爵和她的女兒們的臉色依舊因為首席大臣的話而變白了,她的丈夫多賽特侯爵則神經質地用自己手裡握著的一柄白藤木的手杖無意識地抽打著自己的長筒靴。

“然而對於我們而言幸運的是,瑪麗·都鐸的軍隊也遭到了巨大的損失,數千人已經陣亡,而其中的大多數都是久經沙場的職業士兵,這是她短時間內所無法補充的。對於她而言,目前所取得的僅僅是一場皮洛士式的勝利而已。”首席大臣那張面具一樣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沒人猜得透他在想些什麼,“她贏得了這場比賽的第一局,然而代價就是她已然精疲力盡,她只能以目前手裡的殘兵去迎擊下一個敵人。”

“下一個敵人?”簡·格雷抬起腦袋,從進門以來,這是她第一次直面首席大臣的目光,“您是說伊麗莎白嗎?”

“是的。”首席大臣點了點頭,簡潔乾脆地回答道。

“然而伊麗莎白並沒有回覆簡寫給她的信呀?”說話的是薩福克女公爵,“您怎麼知道她會願意和我們站在一邊,而不是去歸順她的姐姐呢?”

“這很簡單。”首席大臣回答道,“當我在幾天前向她提出聯手的建議的時候,我是把她當作一個平等的合作伙伴;然而現在局勢已經改變,如果我們再要和她聯手,那麼就意味著我們將要歸順於她……我相信她會對此感興趣的。”

“您這是什麼意思?”薩福克女公爵喊了起來,“您是說簡做不了女王了嗎?”

“我們必須考慮現實,親愛的夫人。”

女公爵看上去彷彿被人當胸打了一拳,成為王太后的迷夢似乎頃刻間就煙消雲散了。她無力地倒在一把扶手椅上,那石榴般紅潤的嘴唇如今血色盡失。

“我們怎麼辦呢?”她如同一個普通的中年女人一般哭了起來,“一切都完啦……”

“您終於是明白了局勢了。”首席大臣的夫人慢悠悠地開了腔,剛才開始她一直用一種看戲一般的態度注視著這場鬧劇的最後一幕,“的確是一切都完了,您說的太對了……您當初攪合進這灘渾水的時候就應該考慮到這一點。”

“夫人,請您別在這時候說這些無意義的東西。”首席大臣不耐煩地打斷了自己的妻子。

“我之前就說過同樣的話,然而沒有一個人願意聽我講。”她的兩隻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手指上的指甲深深扎進自己的手心,“為了滿足您的野心,您把我們都當做籌碼放到了賭桌上,如今您輸光了,卻還不願意承認事實。”

“我已經向您解釋過了,伊麗莎白……”

“她不會接受您的投誠的,您的忠誠和保證價值幾何,世人早已經看的明明白白。您背叛了一位國王,將一個小女孩奉獻在野心的祭壇上,如今又打算另尋一個新主子……即使伊麗莎白是個傻子,如今也明白了您是個什麼樣的毒蛇,先生!”

“您已經充分說明了自己的意見,夫人。”首席大臣傲慢地回答道,“然而請讓我提醒您一下那句老話——‘夫唱婦隨’。”

首席大臣夫人看向自己丈夫的目光裡充滿了她甚至懶得掩飾一下的厭惡,她凜然地轉過頭去,不再搭理自己的丈夫。

“讓我們回到正題吧。”首席大臣清了清嗓子,“如今王權的基石,已經從整個社會結構裡被挖了出來,這座城市已經選擇不再順從宮廷的命令……外面的暴民們再過一個小時就會衝進來,他們會把每一個遇見的人吊死在門口的鐵柵欄上……我們如今只剩下一條路可以選擇。”

“逃命!”薩福克女公爵把胳膊交叉在胸前,“被當作笑柄,從白廳宮的樓梯上一路滾下去!”她的聲音越來越高,“這十幾年來我一直悉心培養自己的女兒,希冀於有朝一日她能夠坐在寶座上……然而如今,當我的心願就要實現的時候,那唾手可得的權力卻在我的眼前炸開,把我們一起炸的粉碎!”

她癱軟在椅子上,啜泣起來。

“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首席大臣回答道,“我們手裡還有幾張牌,當我和伊麗莎白談判的時候,可以為我們爭取到一些更有利的條件……例如說我們可以要求伊麗莎白將簡定為她的繼承人。”

首席大臣夫人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了,您竟然還在做夢……命運已經拋棄了您,瑪麗公主要做女王了,即便您和伊麗莎白聯手也阻擋不了命運的大潮。”

首席大臣並沒有理會自己的妻子,“如今時間非常緊迫,因此我打算立即動身,吉爾福德會和我一起,我們騎快馬去伊麗莎白公主那裡。至於諸位女士們,我會讓人送你們去威斯敏斯特教堂避難。”

“威斯敏斯特教堂?”這次插言的是站在自己妻子身邊的吉爾福德勳爵。

“是的,教堂作為神聖之所在,有庇護逃亡者的義務,任何人不得侵犯……當年蘭開斯特王朝的亨利六世國王復辟時,愛德華四世的妻子伊麗莎白·伍德維爾不就帶著她的孩子們躲進了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地下室嗎?他們在那裡安然度過了風暴。”

“然而那是一百年前的事了!”吉爾福德勳爵大聲說道,“如今沒有人會受到這些迂腐的教條的拘束了……就在您說過的那件事之後不久,重掌權位的愛德華四世就把亨利六世的王后和兒媳從她們藏身的修道院裡抓了出來!”

“瑪麗·都鐸和愛德華四世國王不同,她是個虔誠的人。”首席大臣說道,“再說,教堂的大門即使阻擋不住瑪麗·都鐸的西班牙士兵,至少也能阻擋住外面的暴民。我們沒有時間把她們帶出城去了,也不能把她們留在這裡,送她們去教堂避難是最好的選擇。”

他又轉向木然地站在自己妻子身邊的多賽特侯爵,“先生,您是和我們一起走,還是留在女士們身邊?”

多賽特侯爵打了一個激靈,他的臉漲的通紅,結結巴巴地開了口:“我想我還是留下照顧女士們,她們身邊總該留個人以防萬一……再者說來,我也不懂得戰爭的藝術,留在您身邊也不能幫到您什麼……”

首席大臣輕輕一笑,“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和吉爾福德去伊麗莎白公主那裡,您帶著女士們去威斯敏斯特教堂。”他看了看窗外,“我想我們最好立即就出發。”

簡·格雷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說不清楚是由於生氣或是害怕。她站起身來,猛地抓住自己丈夫的手臂。

“我要和吉爾福德在一起。”她凝視著首席大臣,斬釘截鐵地說道。

首席大臣因為簡·格雷突然的強硬而有些意外,“這不可能,親愛的小姐。”他已經改變了對簡·格雷的稱呼,“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和我在一起,吉爾福德是唯一的選擇。”

他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然而簡·格雷冷漠地看著他,讓那個微笑只露出一半就夭折了,如同被突如其來的寒流凍壞的花苞。

“您要踏上絕路那是您的自由。”簡·格雷張開雙臂,站在自己丈夫的身前,“但我不允許您帶著我的丈夫一起下地獄。”

“您這話是從何說起?”首席大臣的目光裡帶上了一絲冷硬,他同樣站起身來,朝著簡·格雷的方向跨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我是在為我們大家尋求一條出路,在這種關鍵的時候,我需要吉爾福德的幫助。”

首席大臣又轉向臉上依舊帶著淚痕的薩福克女公爵,“請您勸勸您的女兒吧,夫人。”

薩福克女公爵深呼吸了幾下,擺出一副嚴厲的姿態,看向自己的女兒:“請您冷靜點,讓您的丈夫去幹正事吧。”

“閉嘴吧,母親!”簡·格雷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讓薩福克女公爵嚇得幾乎咬傷自己的舌頭,“您沒有資格對我說這些話!如果不是您為了您的野心和虛榮攪合進這灘渾水裡,我們也不至於落到這樣的下場!您把我的一生都毀了,現在還要幫助別人一起讓我失去我的丈夫,讓我成為寡婦!那樣您就開心了是嗎?您和爸爸的婚姻不幸福,於是您也就見不得您的孩子們幸福!”她伸出手指向自己的妹妹們,“我們不是您的女兒,我們只是您用來謀取權勢的棋子而已,您算是什麼母親?您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講話?”

薩福克女公爵臉上的血色肉眼可見地變得越來越淡薄,“我也是為了您好呀……”她訥訥地說道,聽上去如同一個心虛地孩子在家庭教師面前自我辯解,“我想讓您做女王,這難道對您不是件好事嗎?”

“女王?”簡·格雷突然大聲冷笑起來,那尖利的聲音讓人聯想起午夜時分夜梟的叫聲,讓試圖辯解的母親不由自主地再次打了個寒戰,“我不想做什麼女王,也沒有人問我想不想做女王!是您想做王太后,是您想要抓住權力!都到了這個時候,請您就別再說那些虛偽的套話了。”

薩福克女公爵臉色由蒼白變得灰敗,她再也說不出什麼辯解的話了。

吉爾福德勳爵嘆了一口氣,從身後張開雙臂,抱住了自己妻子的腰。與一週前相比,簡·格雷瘦了很多,那原本就嬌小的身形如今顯得更加弱不禁風。他感到自己的妻子渾身上下也在發抖,或許是因為憤慨,也許是恐懼,也許是二者兼而有之。

“我需要和父親一起去。”他把自己的妻子在懷裡轉了個方向,輕輕親吻了一下簡·格雷的臉頰,“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我留在這裡幫不了您,我也不能躲在大教堂的地窖裡等待一切結束。瑪麗不會放過我們家族,她也不會放過您,如果死亡真的不可避免,就讓我為保護您而死吧。”

簡·格雷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嘆息,她用雙手掩住臉,抽泣起來。

首席大臣微微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微笑,“如果我們要動身,那現在就需要出發了,外面的暴民可不會有耐心一直等著。”

他說著就走到門邊,拉開房門,看向吉爾福德勳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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