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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站起身來,在房間裡走了一圈,確認所有的窗子都關上了,並且插銷都已經扣好。

他又看向嬰兒床上的塞巴斯蒂安王子,那孩子折騰了一夜,如今終於安靜地睡著了,他的小臉上泛著潮紅,顯然發燒依舊在繼續。

“我們走吧。”他朝著那人點了點頭。

“昨天那位先生呢?”當他們走下長長的大理石樓梯時,羅伯特狀若不經意地問道。

“他生病了。”新來的密探看上去渾身都不自在,“得了風寒。”

“啊。”羅伯特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希望他早日康復。”

新密探沒有回覆羅伯特的話,只是悄悄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那人帶著羅伯特走進了一樓的會客室,他朝著屋裡已經在等候的那個人鞠了一躬,隨即就退出了房門,就好像是害怕在房間裡逗留的太久一樣。

羅伯特謹慎地朝著那個女人的方向走了幾步,那是一個個子不高的女人,身體微微有些豐腴,穿著一條黑色的裙子,上面裝飾著珍珠和血紅色的花邊,就像是鮮血和淚珠一樣,他想。這位神秘的客人的臉隱藏在兜帽的陰影當中,唯一的例外是那一對閃閃發光的眼睛,當羅伯特一進門時,那對眼睛立即轉了過來,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進門的英國人。

那女人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她抬起頭,羅伯特看清了她的臉,義大利式的五官平平常常,唯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一對突出的眼睛和嘴唇上塗抹的顏色鮮豔的口紅。

“羅伯特·達德利,彭布羅克侯爵閣下。”那鮮紅色的嘴唇張開來,它們中間吐出來的話同樣帶著濃重的義大利口音,“我久仰您的大名。”

羅伯特向這位客人短促地彎了彎腰,“可我卻還不知道您的名字。”

“是我的錯,客人應當首先向主人自我介紹的,我真是失禮。”她的嘴唇緩緩露出一個微笑,“我是卡塔琳娜·德·美第奇,法蘭西的王后。”

羅伯特看著她的眼神裡混雜著驚愕和迷茫,他再次朝著卡塔琳娜·德·美第奇鞠了一躬,他彎腰的幅度比起剛才略微增加了些。

“我是在法蘭西的國土上,在這裡我是客人,您才是主人,因此您沒有任何失禮的地方。”他謹慎地回答道。

卡塔琳娜的臉上依舊掛著剛才掛上去的微笑,她朝著自己對面的沙發打了一個手勢,示意羅伯特坐下。

“我想,首先我要向您道歉。”當羅伯特坐下時,卡塔琳娜平靜地說道,“昨天晚上發生的那種鬧劇,以後不會再有了,相關的責任人都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處。”

羅伯特回想起自己在走廊裡看到的僕人和侍衛都已經換上了生面孔,這位法國王后的動作可真快,他想,看上去……就像是急於掩飾些什麼似的。

卡特琳娜精明的目光沒有放過羅伯特臉上肌肉最細微的動作,“您不會覺得,那個可笑的刺客是我派過來的吧?”

羅伯特被她的直言不諱嚇了一跳,他有些尷尬地擺了擺手,“我並不是說……”

“我們還是沒必要對彼此說些言不由衷的話了,我看得出來您是怎麼想的。”卡塔琳娜輕輕彈了彈自己的指甲,“我出生後的一個月裡,我的父母就都去世了,孤兒總是善於察言觀色的,上帝從他們身上奪去了父母之愛,就用這種能力來做些許的彌補;當我八歲時,佛羅倫薩被叛軍攻陷,我躲在修道院裡,聽著那些人議論一旦談判不成功,就把我交給軍隊,隨他們對我做什麼……用不著什麼想象力也能猜出來那些禽獸會對一個小女孩做些什麼。”

她說話的聲音如此平靜,就像是在複述其他人的經歷一樣。

“佛羅倫薩解圍之後,我被我的叔叔教皇陛下接到了梵蒂岡,在那裡度過我的少女時期。那些紅衣主教們嘴上說著最聖潔的話,臉上掛著最為仁愛的微笑,可他們心裡卻想著些最為不堪的齷齪事,策劃著撒旦也要為之咋舌的陰謀……昨晚發生的一切跟我在那裡見到的陰謀相比,簡直就是小孩子的遊戲一般幼稚。”

“如果塞巴斯蒂安王子在巴黎出事,那對法國有什麼好處呢?人人都會把我們看成謀殺嬰兒的兇手。”她聳了聳肩膀,“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並不介意謀殺嬰兒,但我從不做沒意義的蠢事。一旦所有人都認為我們是兇手,那麼外交上法國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我並不懷疑您所說的話。”羅伯特看上去比起剛才稍微放鬆了些。

他遲疑了片刻,還是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或許您可以告訴我幕後黑手的名字?”

“我聽說您是個聰明人。”卡特琳娜臉上的微笑這時看上去多了一點嘲諷的成分,羅伯特感到她就像是一隻正在玩弄獵物的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場鬧劇不過是小孩子的幼稚行為罷了……一個小姑娘剛剛開始學習陰謀的技巧,可卻不得要領,由於她出身高貴,於是那未經鍛鍊的大腦總是傾向於把一切問題簡單化,那笨拙的舉動她本人覺得頗為高明,可在外人看來實在是非常可笑。”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正在指控的是您的兒媳,瑪麗·斯圖亞特。”羅伯特說道,似乎並沒有顯得多麼意外。

“我聽說亨利八世國王原本打算為他的兒子娶她做新娘。”卡塔琳娜冷笑了一聲,“不得不說,您的國王陛下可真是幸運。”她的眼睛又將羅伯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您可比她要強多了……如果是您就絕不會幹這樣的蠢事。”

羅伯特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幾聲,“所以是她收買了那位拉瓦里埃爾醫生?”

“昨晚來的不是拉瓦里埃爾醫生,拉瓦里埃爾醫生如今躺在塞納河底,恐怕得等到河面化凍才能把他的遺骨撈出來。”卡特琳娜的語氣裡滿含著不屑,“她還算有一點腦子,派來了一個我們查不到身份的刺客;遺憾的是她也沒那麼聰明,不知道讓自己的侍女來與這位刺客聯絡是個愚蠢至極的行為。”

“所以那藥水的確是毒藥。”羅伯特說道。

“那侍女已經招供了,就是普通的咳嗽藥水加上了砒霜。”卡塔琳娜微微翻了翻白眼,“砒霜!真見鬼!蘇格蘭人永遠也無法掌握毒物學,這是一門藝術。砒霜的苦味會讓那孩子劇烈地掙扎,等到他嚥氣之後,醫生用勺子都能在他的胃表面刮出來殘餘的毒藥。

“在我們義大利,有無數種辦法讓那孩子在睡夢當中就上了天堂。”她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那些甜美的毒藥,它們的受害者連死後臉上都帶著甜美的微笑,可是她卻選了砒霜!這就像是從一屋子的精美兵器裡面挑出來了一把屠夫用的殺豬刀。”

“您覺得下毒殺人是一種藝術?”羅伯特被卡塔琳娜的語氣弄的頗為不自在。

“毒藥不過是一種工具罷了。”卡特琳娜不甚在意地說道,“每個人這輩子總會遇到些擋路的人,除去這樣的障礙是一種現實的需要。在我們義大利常用的是毒藥,而你們北方民族似乎更喜歡刀斧和利劍這樣直接的方式。您必須承認,我們的方法不但更有創意,而且要體面的多……當然凡事也有例外,您的父親比起他的同胞們而言就要文雅許多了……番木鱉鹼,對嗎?從植物裡面提取的毒素,比起砒霜這樣的入門玩具高階了不少。坦白地說,當時聽到訊息的時候我還有點意外呢。”

羅伯特冷淡地看著卡特琳娜·德·美第奇,“您今天來拜訪不會就是來和我說這些的吧?”

“當然不是。”卡塔琳娜說道,“剛才我已經告訴過您了呀,我是來向您道歉的。”

她嘆了一口氣,”在盧浮宮裡,我們每個人都各行其是。我的丈夫和他的情婦做他們想做的事;瑪麗·斯圖亞特和她的舅家吉斯家族也只聽他們自己的命令;至於我嘛,我只聽從自己理智的指引。”

或者是自己的野心,羅伯特心想,他警惕地看著卡塔琳娜·德·美第奇。

“您並不想讓瑪麗·斯圖亞特得到不列顛的王冠,對吧?”羅伯特說道,“您的兒子弗朗索瓦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而她背後的吉斯家族野心勃勃,如果她成了不列顛的女王,那麼法蘭西的王位還能在瓦盧瓦家族手裡維持多久,可就真不好說了。”

“到那個時候,您也保不住手裡的權力。”羅伯特看著卡塔琳娜的眼睛,”我也許不像您一樣善於察言觀色,但是我看得出來一個人對權力的熱衷……我身邊滿是這樣的人,權力對於他們就像是空氣和水一樣,我看得出來,您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您看,我們都不喜歡我可愛的兒媳。無論對於我還是對於愛德華國王,她都是一個討厭的障礙。”卡塔琳娜眨了眨眼睛,“這也就意味著,我們可以做朋友。”

“如果您真想獲得我們的友誼,那麼不妨從實際行動開始。”羅伯特說,“例如您可以給我們發放去加萊的通行證。”

“我想您和塞巴斯蒂安親王的通行證很快就可以準備好,至於若昂·曼努埃爾國王,事情恐怕就會複雜一些……”

“若昂·曼努埃爾國王要和我們一起走。”羅伯特斬釘截鐵地說道,“他是這孩子的父親,孩子要和父親一起。”

卡特琳娜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嘴唇,她拿起放在身邊小茶几上的一個金色的小鈴鐺,輕輕搖了搖。

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走進房間,他看上去又矮又胖,留著黑黑的長髮和大鬍子,像是個終日躲在塔樓頂上的占星學家,那一身黑色的袍子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顯的更加陰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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