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冊 第四十二章 為狼為虎,女帝師,小伍,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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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因為這個,殿下今日午後才讓芸兒來傳話,說要來永和宮讀書的麼?”

高曜扁扁嘴道:“義陽皇姐自幼學武,也就罷了。可是孤身為男兒,連平陽皇妹也及不上……”

我見他神色如常,心下一鬆,微笑道:“無故將自身置於險地,只是妄為,算不得勇武。殿下要做那等仁勇、智勇的人,而不是暴虎馮河之輩。”見他還是不能全然釋疑,遂笑道,“不瞞殿下,臣女也曾經架梯子爬牆的。”

高曜奇道:“這是幾時的事情?怎麼從沒聽玉機姐姐說過?”

那是三年前的一個寒冷雪夜,我和小錢蜷縮在宮牆下,等候益園落鎖。冬夜雖冷,椒房殿更冷。“有一位夫人對臣女有恩,她當年抱屈禁足,臣女曾越牆探望。”

高曜似乎想到什麼,追問道:“是在宮裡麼?”

昔日違背聖諭,翻牆去守坤宮探望慎嬪的事情,還是不要叫他知道為好。“是臣女在長公主府時。臣女請問殿下,若是慎嬪娘娘也抱屈禁足,殿下敢不敢越牆探望?”

高曜不假思索,朗聲道:“若是母親,孤自然敢!”

我點頭道:“既如此,那殿下又何必於此事耿耿於懷呢?”

高曜當即釋然:“孤明白了。多謝姐姐!”

我見他不去想當年慎嬪被迫退位一事,這才放下心來:“殿下宮裡的劉女巡也知書明理,且她是外官之女,自幼隨父遊歷,見識廣博,想來她的見解,當在臣女之上。殿下常和她親近,方多有裨益。”

高曜道:“劉大人雖是孤的侍讀,卻不愛和孤說話。她喜愛詩詞歌賦,因此和封大人她們親近。”頓了一頓,又道,“況且孤拿著古人的事情問她,她答得也並不好。”

我笑道:“怎見得她答不好?”

高曜道:“前幾天孤看到長平之戰,於是問劉大人,趙國究竟應不應該接受韓國讓出的上黨郡。劉大人說長平之戰慘敗,足證趙國不當貪無故小利。這話聽起來並不錯,可是孤只覺得,趙收上黨不對,不收似乎也不對,究竟如何,孤也說不清楚了。還是要請教姐姐。”

芳馨與李氏進來奉茶,見高曜和我如往常一般並肩說話,頓時鬆一口氣。我笑道:“長平之戰大約四十年後,秦國便一統天下了。所以趙受不受上黨本就無關緊要,因為秦趙之間,必有一戰,即便不在長平,也絕不會遠。”

高曜拍案道:“是是。孤總覺得模模糊糊的想不明白,原來是這樣!孤以後還是來永和宮讀書好了!”

我忙道:“殿下總是來永和宮,恐怕劉大人要多心了。她畢竟是殿下的侍讀,殿下當尊重她。”

高曜道:“那以後孤還遣芸兒來傳話好了。芸兒隨姐姐讀過書,定然能一字不差地轉述姐姐的意思。”

我欣慰道:“甚好。”於是在書架上擇了兩冊書,相對讀了片刻。不多時,乳母李氏來請行,也就散了。

我站在悠然殿門口,見小東子背起高曜,李氏和另一個年長的宮女撐起兩把大傘左右護持。直到一行人消失在照壁之後,方才回到殿中。

芳馨拿著帕子拂去我衣裙上的雨點,一面微笑道:“奴婢聽了殿下的一言半語,似乎殿下並不喜歡那位新女巡。”

我淡淡道:“劉女巡才進宮,殿下自然有些不慣,過些日子就好了。”

芳馨停了手道:“奴婢斗膽,有一言想請問姑娘。”

我笑道:“姑姑和我之間,有話不妨直說。”

芳馨道:“恕奴婢僭越。姑娘是明知殿下不愛詩詞,才特意選了劉大人進宮來的麼?”

我一哂:“姑姑問得好。聽說劉大人的母親是太后的遠房親戚,皇后也對她的詩作大加讚賞。既將我調離長寧宮,又暗示我選一個無心政史的女巡進宮,不是很好麼?這是分明公心,不是私心。”

芳馨臉一紅:“是。殿下早慧,想必也能知曉。”

我笑道:“殿下的經歷與別不同,他一定知道的。”

暴雨暫時衝散了焦塵,雨後清風似天地間輕淺安詳的呼吸。宮殿森羅,樓臺縹緲。一切的繁忙熱鬧只在定乾宮以南,後宮的日子總是無事而漫長。從清晨到午時,我總是在文瀾閣昏暗的書庫裡清點書目,偶爾發現一本有趣的書,也臨窗翻閱。午後,我或是靜靜地讀書繪畫,或是看望慎嬪,偶爾也待客。前朝的紛擾投入後宮的一潭深水中,都渺無蹤跡。再也沒有人向我談起舞陽君之子吳省德和信王世子高暘的事情,甚至我在端午節的宮宴上都沒有見到他。從內史稿上看到的一星半點波瀾,更是離我十分遙遠。

只願日子就這樣平靜下去,再也不要生什麼事端。

五月十四日午後,皇后召我去御書房伴駕。自從端午宮宴,我有十來日沒見到皇后了。在書房外面等候時,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在向皇后稟告今春征馬的情形。良久方聽得皇后略帶疲憊的聲音道:“究竟還缺多少?”

“啟稟皇后,還缺兩千零五十一匹良馬、一萬多匹中馬。”

“中馬不夠還可以用牛,用驢,還有水運可依靠。良馬不足,聖上的騎兵便無法作戰。該如何是好?”

“微臣以為,關中既已平定,何不向夏人買良馬和種馬?”

“關中剛剛平定,民心未穩,開啟互市之事要從長計議。況且若燕賊知道我良馬不足,恐戰事生變,動搖軍心。”靜了好一會兒皇后才又道,“傳意,著三司使、戶部、兵部即刻進宮,三司將歷年征馬的賬簿和文書統統送宮來,朕要細看。不得有誤。”

內侍應了,輕手輕腳地走出御書房。見我在書房門口端立等候,頓時一愣,然而也顧不得行禮,便掉頭出了儀元殿。原來正是前些日子因向我討賞銀而被杖責的小羅。接著一個朱服犀帶的中年男子躬身退了出來。背上早已汗溼了一大片,又結了好些白霜。他舔了舔乾燥的雙唇,舉袖拭汗,一溜煙地出了儀元殿,竟然沒有看到我。

穆仙走出來請我進去。只見皇后正在飲茶,霧氣散去,露出一張妝容精緻的面孔。昔日清澈堅定的目光,陡然多了幾分焦躁和疲憊。虛浮的脂粉下,曾經光潔飽滿的肌膚多了幾道細紋。整張臉透著青白不定的玉光,又似暗夜裡被星光照亮的流雲。明昧之間,陰化為陽,有權欲的火種永生不滅。

當年陸皇后第一次於巳時前走入這件書房,想必也是因為皇帝親征在即,急需一個信得過的人監國。他選中她,又放棄她,他拾起她,又重用她。當她跪在東一街被王氏狠狠羞辱時,當她被翟恩仙用腰帶勒住脖頸深陷死地時,不知可曾想到還有今日?

她在朝臣面前代表他,代表他稱自己為——“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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