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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拭去下頜的血跡:“無事。多謝殿下關懷。”說著站起身,屈膝道,“玉機衣裳汙了,請殿下稍待,容玉機更衣。”

熙平道:“你去歇息吧,有話明天說也無妨。”

我搖頭道:“父親為玉機捨命,玉機今日定要知道所有的真相,請殿下不吝告知。”

熙平微微一笑,讚許道:“果然心志堅定,不枉你父親當年薦你入宮。不過這裡太冷,你身子又不好,不如去暖閣裡說話如何?”

我拜道:“謹遵殿下旨意。”

臨行前熙平仍不忘囑咐慧珠:“叫她們進來好生守著朱總管,人不能走,燈不能熄,茶不能涼,香不能斷。事後重重有賞。”惠仙躬身應了。熙平又道:“再拿些熱湯點心來。”

幸而芳馨已經派人將我日常所用之物送出宮來,於是更衣淨面,又用烏木長簪挽了長髮,這才來到西暖閣中。只見茶水點心已然齊備,小錢捧了一隻瓷盒和一杯溫水恭候在旁。我向熙平告了罪,從瓷盒中拿出藥丸,和著溫水吞下。熙平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果然臉色好一些了。且吃些東西歇口氣,孤慢慢說與你聽。”

我吃了幾塊芙蓉糕,喝了熱茶,四肢慢慢暖了過來。欲待開口,忽聞一聲淒厲的叫喊從身後傳來。我正要起身,熙平止住我道:“是朱嫂子。你身子不好,就別去外面吹風了。慧珠,你去瞧瞧。”不過一會兒,慧珠和綠萼一道回來了。綠萼道:“夫人剛才做惡夢了,非要起身去看老大人,朱大姑娘已經勸下了。請殿下和大人放心。”

熙平有片刻的出神,嘆息道:“果然是夫妻情深。”

我揮了揮手,綠萼和小錢都退了出去。慧珠看了熙平一眼,在杯中斟滿了茶,也掩門而出。熙平被水聲驚醒,臉上閃過一絲揶揄之色,垂頭微一冷笑。我想,她大約是在笑自己吧。

我問道:“玉機適才聽殿下說,是父親向殿下舉薦玉機進宮的。其中原委如何,請殿下指教。”

熙平斜倚在榻上,悠然一笑:“不錯。是你父親向孤薦你入宮的。那時候宮裡傳出訊息要選女巡,令尊知道你不甘一生為奴,所以提議讓你入宮。這其中還有個緣故——”

我淡淡一笑,介面道:“是因為殿下需要在宮中安放一個內應麼?”

熙平搖搖頭,道:“你是擺在明裡的人,如何做孤的內應?一來,令尊素知你的心性,不忍你埋沒在家,所以為你謀一個前程。二來孤與慎妃也的確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做弘陽郡王的侍讀,這才選了你。你既然做了他的侍讀,教導他輔佐他本來便是你的職責,談不上內應。”她雙眸微睜,微笑道,“侍讀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孤只是沒想到皇后會命你來查徐嘉秬的命案。這才一發不可收拾起來。你很聰明,你父親沒有看錯你。”

我嘆道:“殿下是說……”

熙平道:“不錯。因你在徐嘉秬的命案上領會得甚好,所以你父親才又讓孤進宮將小蝦兒之事暗示於你。”忽然她雙目如電,殺意陡盛,“刺殺三位公主和皇太子的事情,全靠你父親一力謀劃。聯絡奚檜、翟恩仙與韓復,也全賴令尊。孤——全然不知。”

鏤雕白瓷熏籠猛地一亮,薄荷香四溢,如潮水一般驅散了所有的雜念。自我知道父親是自願赴死之後,今夜無論再聽見什麼都不會覺得驚奇。我心念如輪,渾不在意地嗯了一聲:“多謝殿下告知,玉機身為女兒,到今日始知父志,當真不孝。玉機還有許多疑問要請問殿下,還望殿下賜教。”

熙平一指暗青的窗紙,道:“天亮之前你隨意問。”

我起身行禮:“多謝殿下。玉機斗膽,請問殿下,既然溺死公主之事是父親一力謀劃,那五年前謀劃刺殺皇后的人又是誰?是誰說服慎妃娘娘自盡的?是誰唆使陸大將軍以養傷為藉口不去北方平亂?又是誰收服了蘇家,將蘇燕燕送至皇后身邊?”

熙平閉目聽著,不置一詞。良久道:“還有呢?”

我冷冷道:“紅芯究竟是如何死的?”

熙平的右頰難以察覺地一顫:“你果然還是放不下小菊。你既然可憐她,又為何要趕她出宮?”

想到紅芯,我心口突地一痛:“我從未想過她回到府中竟是送死。我若知道,不會趕她出宮。”

熙平笑道:“你就是好心,果然是朱總管悉心教匯出來的好女兒。”這話分明充滿了譏諷的意味,但她的笑意卻輕柔和暖,含一絲淡淡的哀愁。

我再一次問道:“紅芯是怎麼死的?”

熙平道:“她隨她爹去田莊玩耍,不小心跌在捕狼的深坑裡,栽在石頭上碰死的。此事已報官,府衙驗屍無誤,方才安葬。孤也賞了她爹孃錢帛裝裹。”

我又問:“殿下賞了多少銀子?”

熙平道:“前後大約一百多兩,孤也記不清了。玉機大可去問令堂,內賬房是她主理的。”

我微笑道:“玉機記得,府裡未嫁侍女病故夭亡,按例只賞十兩,或有特別親近寵愛的,才賞過二十兩的。這百兩之數從何而來?”

熙平深深看我一眼:“玉機對府裡的規矩和賬目很清楚。”說著施施然飲了一口茶,“其中一百兩,是在這丫頭回府之初就賞給她爹給她做嫁妝的。這樣吃裡扒外行事不端的婢子,孤這裡容不下,所以打發出去讓她爹孃自行遣嫁。誰知才出去,第二天便在莊子裡摔死,當真命薄。”

我心頭大震,卻已覺不出痛來。我冷笑道:“遣嫁一個侍女,何須用這許多銀子。”

熙平不以為然道:“這樣狠心的爹,孤也是第一次見。虧得玉機還命人送錢給他一家。不過,有其父才有其女,大可不必憐憫。孤已將他一家都打發到南方護莊了,倒比在府中的時候逍遙自在。”

我曲指揉一揉眉心,但覺兩道深紋,長長延展到髮間,如寒蛇蟄伏。“一百兩銀子除去心頭之恨,不多。敢問殿下,五年前徐嘉秬在文瀾閣被殺的那一日,假如玉機也恰好在那裡,翟恩仙會不會連玉機也殺了?就像紅芯的父親——”

熙平不假思索道:“這是自然。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又怎會顧惜你的性命?所以孤才帶了你母親進宮,讓慧珠先叫你回長寧宮。幸而被你母親絆住了,不然你的小命可就沒了。”

我欠身道:“多謝殿下救命之恩。只是刺殺陸貴妃乃是一步極蠢的棋。此舉暴露了蟄伏多年的文瀾閣執事韓復,也牽連出了父親。以父親的心思和手段,當不會如此行事才對。”

熙平的眼中霎時湧出了痛心和悔恨的淚水:“這件事情是孤的錯。當時皇帝命陸氏進書房議政,慎妃十分焦急。孤怕他廢后,便想除掉陸氏。於是先讓慎妃故意羞辱她,好伺機行事。再者翟恩仙急於為兄報仇,苦苦哀求孤早日動手。那幾日你父親恰巧去莊上辦事,不在府中,待聽聞孤的打算,便堅辭不允。孤正待第二日——四月十五進宮請安時再派人去清音閣傳信與翟恩仙,誰知她已按捺不住,在四月十四日深夜便動了手,還不慎被徐嘉秬點了像。這也算是合該徐嘉秬倒黴,從濟慈宮出來,不回思喬宮,反而去了文瀾閣。這個傻丫頭,哪知深宮險惡。如此焉有活理!”

我毫不掩飾眼中的憤怒和鄙夷:“當真愚蠢!後來皇帝對後宮謊稱陸貴妃不堪受辱,所以自盡。暗中卻大肆查訪拷掠,終於查出了父親,查到了長公主府!若非皇后為了試探殿下尋玉機查案,韓復經受住喬致的酷刑,翟恩仙又肯捨命,父親兩年前就會——”

熙平甚是慚愧,垂頭道:“不錯。徐嘉秬死了三年,宮中都沒有動靜,而翟恩仙又已安然出宮,孤以為此事已結,宮中不再追究了。忽聞皇后命掖庭屬和你一起查案,頓時心中大亂。翟恩仙便說,當年是她報仇心切,這才亂了大局。她願為此抵命,只望孤能扳倒皇后與大將軍,為她兄長報仇。”

我逼視她道:“雖然動機與證據一樣不少,翟恩仙又已認罪,皇后卻並未全信。”

熙平與我坦然相視,微微一笑:“不錯。她雖不信,卻也愛才,所以除了你的奴籍。她是希望你嫁給皇帝,永遠在宮中為她所掌握。”

我冷冷道:“殿下也一度想我入宮為妃,就不怕我倒戈麼?”

熙平極為輕蔑地一笑:“此事你也曾參與其中。你父親是主謀,你是幫兇。你殺了他四個孩兒,即便做了皇妃,也將永不自安。你若想倒戈,就害死你們一家!孤料定你不敢。”

我哼了一聲:“殿下將柔桑縣主許配給弘陽郡王,所以一心殺掉太子,好讓王爺登上太子之位。只是為何要刺殺三位公主?”

熙平漫不經心地打量著左手食指上的黃玉髓戒指,隨口笑道:“孤只想殺高顯,三位公主是誤殺。”

我怒不可遏,斥道:“胡說!當時周貴妃隨皇帝征戰在外,她的兩個女兒義陽公主和青陽公主常往河上去滑冰,所以小蝦兒才在冰洞周圍做了手腳,為的就是讓她們落水,好跳下去溺死兩位公主。只有皇后的平陽公主才是誤殺!殿下分明是有意殺死兩位公主。為了爭位殘害皇子,我見得多了。生而為皇子,是罪過,這我明白。但三位公主卻是無罪的!”

熙平霍然起身,將雪白的長裙踢得山高,彷彿掀起了一陣大浪。她大笑,雙眼血絲暴長,所有火與血的回憶都隨著她淒厲的笑聲飄散開來,令人不寒而慄。

“無罪?可笑!我的兄長、驍王高思諫才是先帝的嫡長子,隨父皇南征北戰多年!他才是當坐在龍椅上的人!如今我的兄長慘死,高思諺那乳臭未乾的庶出孽子卻在皇城中享福!當年若不是周淵多事,深夜報信,那孽子早就被一刀殺了!而我的長姐安平公主高思謹,被炮火轟得屍骨不全,死後還要分葬四方,頭顱巡掛天下城邑,風成白骨都不能入土為安!陸後的祖父陸謙身為太傅,矯先帝遺詔,殺了我兄長,連他正當髫齡的孩兒都沒有放過!呵……父皇在前線駕崩,那個挺屍的老不死何來的遺詔!我的母親被廢為庶人,連先帝貴妃的名分都不能保留。我母親才是父皇的原配嫡妻!如今倒好,陸家的女兒做了皇后,周淵肚子裡爬出來的畜生做了太子!她們倒快活!我高思語偏不准她們這樣快活!”

她疾步徘徊,忽而逼近我,俯身道:“孤不準!你父親更不準!”她雙眼圓睜,幾乎要噴出兩道足以焚燬一切的火焰。

我不忍看她通紅的雙目,別過頭去道:“殿下息怒。玉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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