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冊 第二十八章 我誠詐也,女帝師,小伍,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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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馨拭淚道:“姑娘受驚了,臉色很不好。”說罷和小錢一左一右扶著我。

小錢究竟年輕性急,已忍不住問道:“究竟是誰這麼大膽,竟敢行刺?”芳馨白了他一眼,小錢一臉愧色,低下了頭。

我努力地回憶那張青白如鬼魅的瘦臉,卻只記得一雙憤恨的眼睛,像兩眼深不見底的旋渦,漸漸將我吞沒。我有氣無力,如在囈語:“我……不知道。”忽然腳下一軟,睡了過去。

有人在奔跑,有人在呼喊,有人在哭。有人緊緊攥著我的手,將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在我耳邊切切喚道:“玉機,醒一醒。”熱淚滴在我的面頰上,溫溫涼涼的一道,如渠中的春雨,潤溼了龜裂的心田。模模糊糊地辨認出頭頂淡藍色的荷葉紋帳幔,如一帶天水相接的溫柔與渾然,頓時心安。

芳馨驚喜地喚道:“姑娘醒了。”

一位身著素錦竹紋長襖的貴婦正目不轉睛地望著我,見我睜開眼睛,頓時淚如泉湧。我滿心慚愧,澀然喚道:“母親……”

玉樞和芳馨並列站在母親身後,都是雙眼紅腫。芳馨歡喜道:“什麼樣的太醫、什麼樣的藥,都不如夫人喚一聲有用,可見母女連心。”

我嘆道:“母親……怎麼進宮了?”

母親的面孔稍顯粗糙,膚色蠟黃得近乎病態。焦心如煎,她的容顏衰敗得太快,雖坐擁錦繡,好顏色卻加倍地流逝了。她緊緊握住我的手,只顧流淚,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玉樞道:“母親在家裡知道你的事情,還如何坐得住呢?”又扶著母親的肩膀勸道,“妹妹已經醒了,母親怎麼只顧著哭?這樣於妹妹的病也不好。”話音未落,自己也哭了起來。

母親拭了淚,深深凝視著我,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她的右手愈發有力地握住我的右手,滾燙如火,堅硬如鐵。待看我喝過水,她肅然道:“玉機,我母女二人回青州去吧。”

玉樞和芳馨俱是愕然。玉樞道:“母親……”

母親不理會她:“你守喪三年,心無旁騖,是孝順女兒,但你的心一直在宮裡。當初你要回宮,我不攔你。只是我想不到你一回宮來,不是坐牢,便是遇刺。早知如此,我便不讓你回來。”

玉樞驚詫道:“母親……您怎麼知道妹妹坐牢的事情?”

母親冷冷地掃她一眼:“你是我女兒,你說謊的樣子難道我看不出來?我便在宮裡打聽不出來,難道不會尋長公主殿下麼?”

玉樞紅了臉,訕訕不語。芳馨見母親神色異常,也不敢相勸。母親又向我道:“你就放下這勞什子官位,隨我回青州吧。到了青州,就尋一戶好人家嫁過去,好生地過日子。”

我動了動唇,卻發不出聲音。母親貼耳過來,聽了兩句,頓時面色大變。我微微一笑,竟有些幸災樂禍的自嘲之意。好一會兒,母親方勉強鎮定下來:“你若不願意嫁人,也可逍遙度日,不比在宮裡熬著好麼?母親陪著你……”她深吸一口氣,流淚道,“一直到死。”

笑意轉而悽然,淚水滾落在枕邊。母親又俯身聽了半句,面色由白轉青,目光中滿是痛惜、憎恨、感佩與決絕。良久,她和軟下來,哽咽道:“你若執意如此,我這個做母親的,也只好陪著。要死要活,咱們母女在一處。”

玉樞微微吃驚,茫然無語。

我愧赧無地,閉上眼睛側轉過頭。母親長嘆一聲,俯身在我右頰上吻了一下,柔聲道:“天晚了,我該出宮了,你好好養病吧。既決定了,就不要後悔。”她的右手忽而滿是陽光灑在雲端的溫軟,我的心像在洋洋春水中浸泡著,變得又酸又燙。我忍著眼淚,看玉樞和芳馨送了母親出去,只聽寢室外母親的聲音道:“姑姑請回吧。”

玉樞也道:“芳馨姑姑回去吧,妹妹可是一時一刻也離不開你。本宮送過了母親,就回來。”

芳馨道:“這……奴婢恭送老夫人,恭送娘娘。”

母親的腳步聲縈繞著沉重的嘆息,如擊築的凱歌,帶著燕地的蒼涼與堅守。我凝神聽了許久,待耳畔恢復寂靜,心也陡然痛了起來。芳馨轉身回來,見我翻著眼睛看門,便道:“老夫人還未走遠,若姑娘要改變主意,奴婢這就去請。”

我以袖遮面,長舒一口氣:“現在什麼時辰了?”

芳馨道:“酉時了,天快黑了。”

窗紙上闇弱的天光宛如生命行將走到盡頭。我恍惚道:“都這樣晚了,是該回府了。”

芳馨道:“姑娘午膳都沒用,想必餓了。奴婢燉了粥,姑娘是要加鹹雞絲呢?還是加蜜?”

我想了想,嘶聲道:“嘴裡都是苦的,想吃些鮮的。”

芳馨微笑道:“那便放雞絲吧。”說罷命小丫頭去拿粥,又拿靠枕墊高了我的頭和肩,“恕奴婢多口,姑娘不出宮是對的,宮裡畢竟還是太平些。”

“太平?”雙唇相碰,又冷又麻,“還記得鹹平十年我剛入宮的時候,夷思陸皇后在思喬宮遇刺的事情麼?還記得女史徐嘉秬是怎麼死的麼?”

芳馨一怔,又道:“那……難道真的要回青州才安全麼?”

我的笑意冷若秋露,薄如寒霜:“姑姑難道忘記了,當年陸大將軍府是如何派家甲頭目張武鍥而不捨地捉拿奚檜的麼?難道不記得陸大將軍府怎樣勾結河盜殺了我父親麼?”

芳馨語塞,嘆息道:“刺客——確是防不勝防。”忽然睜大了眼睛望著我,“姑娘是說,那女人是陸府的刺客?”我無聲一笑,懶懶地閉上眼睛。芳馨沉默片刻,終是忍不住道:“那姑娘是如何說服老夫人的?奴婢看老夫人又生氣又傷心,又心疼又無奈。”

我淡淡一笑:“我先說:母親,玉機身子不好,太醫說不能生育。”芳馨大驚,不待她答話,我又道,“我還說:母親,您就當女兒已經被刺殺了吧。”

芳馨大驚:“姑娘怎能這樣和老夫人說話?難怪夫人要傷心生氣了。”頓了一頓,又道,“姑娘如此自絕,難道就真的不在乎母女之情了?”

“母女之情……”我呵出一口涼氣,“自我父親死的那一日,母親的心中已經深恨我了。既恨,便恨到底吧。”

芳馨嘆道:“母女天性,怎能割捨?姑娘多心了。”

芳馨如何知道我和母親的心結?我淡淡一笑:“母親沒有棄絕我,這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芳馨默然。我又問道:“是了,宮中現下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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