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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馨和小蓮兒從未見我如此震怒,都齊齊跪了下來。芳馨翻起我通紅的手掌,顫聲道:“是奴婢的疏忽,請姑娘責罰。但請姑娘千萬不可動怒……”說罷已忍不住落淚。

小蓮兒扶著我的膝頭道:“姑娘息怒,此事實在不能怪責姑姑,奴婢也從未聽過。想必是近來新興的謠言,說不定就是有誰嫉妒娘娘受寵,故意散佈開來教娘娘不痛快的。現下那兩個宮女已經被奴婢扣下,謠言從何而起,姑娘一問便知。”

我切齒流淚,扶起芳馨和小蓮兒。後殿向北便是慧嬪的長寧宮,我想起王、鄧兩位女御的事,不禁冷笑:“姐姐不想見我,我便回去好了。姑姑留在這裡查問清楚,再不能有不知道的事情了。”

芳馨神色一凜,躬身領命。

我獨自走回漱玉齋,悄無聲息地坐在鞦韆架上。庭院中寂寂無人,一片漆黑。

我總以為“曲則全,枉則直”[2]“我欲仁,斯仁至矣”[3],卻不想是“一酌之水,或為不測之淵”[4]。我早該想到有人會對玉樞別有用心,卻為何只默默消解敵意,從不肯直面相對?

當初陸皇后恨我入骨,也沒有為難毫不知情的玉樞。而此人卻——看來大可不必“君子交絕不出惡聲”,揚眉怒目或許更好。

我懊惱自責,胸口隱痛,有些喘不過氣來。玉樞雖柔弱,卻有一股百折不回的孤介之氣。對隱翠是如此,對歌舞是如此,對皇帝更是如此。她若聽信流言,不但姐妹之間生了嫌隙,更有損夫妻之情。

忽聽一個小宮女跑了進來,一路喊著“綠萼姐姐”。綠萼帶著一個小丫頭從玉茗堂裡出來,語帶薄責:“慌慌張張地做什麼?宮規忘記了麼?”

小宮女焦急道:“剛才穎妃娘娘宮裡的小賀拉住我說了好些話,她說……”說著踮起腳,在綠萼的耳邊低語片刻。綠萼聞言大驚,尖聲道:“我去粲英宮告訴姑娘去!”

小宮女道:“我和姐姐一道去!就怕姑娘還不知道,婉妃娘娘卻已經知道了!”

我忙起身,鞦韆架子吱呀一響,綠萼低低喝道:“誰在那裡?”

我自黑暗中緩步而出,一開口,竟有不可自抑的森然殺意:“不必去粲英宮了,我已盡知。”

綠萼忙提著宮燈迎了上來,顫聲道:“姑娘怎麼回來了?”說著向我身後望一望,“怎不見姑姑?”

我側頭躲避著燈光,不想讓綠萼看見我臉上的淚痕:“姑姑還在粲英宮。”

綠萼道:“姑娘怎麼也不點燈?”說著扶我進屋。

一時在西廂坐定,綠萼立刻吩咐打水淨面。我揉一揉紅腫的眼睛,指尖掃過眼角時,有冰涼輕薄的溼氣。綠萼怔怔地看著我,含淚道:“奴婢從未見姑娘如此傷心……”

我木然搖頭:“我不是傷心,我只是恨。恨自己疏忽至此。姐姐本來就有些心病,我費了多少力氣才能穩住她。現在她卻不肯見我,連辯白的機會都不給我……”說著心頭酸楚難言,死死地咬住下唇,才不致落淚。

綠萼擰了一把溼巾給我,清涼的巾子覆在臉上,如冷鋒環指,一時間腦中空茫一片。良久,只聽綠萼柔聲道:“這宮裡的流言蜚語什麼時候停過?別的不說,只說關於姑娘的,外面傳得多少不堪,只要不理會便罷了。婉妃娘娘是姑娘的親姐姐,反倒不相信姑娘,也難怪姑娘傷心。三年前婉妃娘娘是怎麼入宮的,奴婢那時跟著姑娘住在長公主府,知道得最清楚。那一日姑娘在院子裡睡著了,否則,姑娘定不準娘娘去頂替那個舞姬的。”

是的,那天早晨我睡著了。那天玉樞問起我和高暘的事,因我不願意與她議論此事,便放任自己睡了過去。我幾乎要怨自己了,當日我為什麼不能多些耐心?

我一把扯下已經溫熱的巾子,冷冷道:“是熙平長公主還是我,本來也沒有分別。”

其實玉樞是知道熙平長公主送她入宮的事,只是她一直以為熙平送女寵入宮,是為了討皇帝喜歡,保住一家大小的平安。她不知道熙平這樣做更是為了我,因我在宮裡能幫助她實現更深的謀算。我不敢也不能告訴玉樞的事,竟被人徹底洞悉。

綠萼認真道:“不是姑娘便不是姑娘,這裡面分別大著呢。”說著竟抱怨起來,“婉妃娘娘就是不讓姑娘省心。當初一門心思地要入宮,入了宮又這樣想不開。如今倒好,真是親者痛,仇者快!”

我也不攔她,只由她說完。聽到最後,心中一寬,竟忍不住笑了。我示意她坐在身邊,淡淡一笑道:“有你信我,也儘夠了。”

綠萼道:“那天姑娘聽到婉妃娘娘將要入宮,又悲又怒,氣得砸了盞子。若姑娘真在意聖寵,也不會依照老夫人的意思上表辭官。再者,哪有人擔心自己失寵,卻把別的美人送進宮的?這個道理連奴婢都知道,婉妃娘娘卻——真真急死人。”

我握一握綠萼的手,嘆息道:“這是有人看準了弱點,處心積慮,也怪不得姐姐。”

綠萼見我容色稍霽,便趁機道:“姑娘從早到晚忙了一天,該歇息了。奴婢去預備熱水來沐浴。”

綠萼不離不棄地服侍了我八年,守墓時也曾辛苦勞作,如今她的眉間有久沐山風的淡然和峭冷。一回宮諸事繁蕪,我不禁懷念起過去三年清淨而專注的日子:“讓小錢去一趟定乾宮,就說我明日要告假出宮。”

綠萼道:“才過了端陽和休沐,姑娘又要告假?要怎麼說呢?”

心中暗藏洶湧,口吻卻靜如止水:“就說婉妃娘娘有孕,我要去敕建白雲庵拜訪寂如師太,為娘娘和小皇子求護身符。”

綠萼笑道:“也是。姑娘好久都沒有去瞧昇平長公主了,出城去散散心也好。”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綠萼和小錢來到修德門外,但見車輛衛戍都已準備停當。八位身著深紫色皮甲的侍衛牽著馬持戟而立。為首的衛尉腰挎寶刀,神情堅毅,正是那日在景靈宮護衛我的侍衛頭領。

我轉頭向小錢笑道:“昨晚說得倉促,還以為來不及安排衛士呢。”

小錢道:“大人要出宮,內阜院和掖庭屬哪怕不睡覺,也得好生安排。尤其是侍衛,更不能馬虎。”

綠萼道:“上一次姑娘去景靈宮拜祭皇后,穎妃娘娘還說要兩三天來安排。慧嬪娘娘只一個晚上便排程妥當,也算能幹了。”

小錢嘿嘿道:“她哪裡是能幹,分明是不願意向大人示弱。聽說長寧宮忙碌了一整晚,現去宮外叫人,過了子時才歇下。”

綠萼冷笑道:“姑娘的平安是頂頂要緊的,有了差池她擔待不起。”

我搖一搖團扇,唇角的笑容含一絲晨風的涼意:“別她啊她的,要叫慧嬪娘娘才是。”

綠萼和小錢相視一笑,俱道:“是——奴婢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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