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穎妃道:“那是為什麼?”

我笑道:“不為什麼。不肯嫁就是不肯嫁,死也不嫁。和妹妹一樣,都是執念罷了。”

穎妃一笑,半信半疑:“理他什麼執念?我只恭喜姐姐,終於得償所願了。”

我忙虛掩她的唇:“並沒有,妹妹不可亂說。”

穎妃輕輕撥開我的指尖,微微冷笑:“弘陽郡王是最年長的皇子,又有大功。為何到現在都不封官進爵?不是顯而易見麼?表面上是效仿漢明帝——‘我子豈宜與先帝子等乎’?實際上,不過是虛太子之位以待之罷了。”

我苦笑:“讓你不要胡說,越發口無遮攔了。”

穎妃白了我一眼,不屑我的偽善:“我並非胡猜。當年天子氣一事,滿城風雨。我記得當時弘陽郡王就在西北,回京之後頗冷淡了一段時日。其中因由,耐人尋味。姐姐是弘陽郡王的侍讀,辭官年餘又回御書房‘職典樞機’,這分明是預設了嘛。姐姐說,是不是?”

她這副不陰不陽的神情恨得我牙癢,我倒真想給她來一個“預設”,然而終究不由自主地說道:“若論專心一意,妹妹也算‘心無旁騖,篤志而體’了。都還未見分曉呢,將來的事情,誰能斷定?妹妹說,是不是?”

因堆積的事務太多,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整日都在定乾宮看奏報、讀奏報、寫奏報。常有大臣來議事,初時我還去屏風後迴避,次數多了皇帝也懶得再讓我走開。有時他聽兩句便走了神,回頭還需要我提醒他。如此到了三月,才把去年九月以來積下的奏疏處置完畢。

三月初六既是我的生辰,又是休沐之日。我原本要出宮回家,但一來實在太過疲累,二來怕見母親,於是在漱玉齋裡懶得起身。

黑甜一覺醒來,已是辰末巳初,內阜院的例賞和各宮的賞賜早已堆滿了西廂。我一面飲茶一面看綠萼展示,都是平常的吃用之物和珍寶首飾。定乾宮賞賜的是一對犀角杯,雖然珍貴,卻並無驚喜。窗外春深似海,落英成陣。風起如水,一兩片櫻花像雨點撲在窗紙上,落下一線暗影,如隨手一捺,漫不經心。忽然想起十六歲生辰那一日,皇帝送過來的六件火器。多年後仔細體味那時的心情,大約是可以稱作“歡喜”的吧。朝夕相對之間,終於都平淡如水了。

綠萼展開兩幅山水畫,嘖嘖驚歎:“這是太后賞的兩幅真跡,價值連城。”

念及太后,總有一種面對母親的無奈,像畫卷中的峰巒層疊,讓人無從看起。我心中一涼,更加意興闌珊:“我回宮後,還沒去過濟慈宮,今日就去一趟,請安謝恩一畢了了。”

綠萼正在捲起畫軸,聞言遲疑:“姑娘不怕麼?太后曾命人散佈對姑娘不好的話。”

我把一枚黑曜棋子在四指之間運轉如飛,低了頭淡淡道:“太后是為了救昌平郡王,又不是存心令我難堪。既然我已經回宮,總是要去濟慈宮的。你去準備一下吧。”綠萼面有憂色,應聲去了。

來到濟慈宮,已是午初。太后一身薄綃單衣,正提著青竹棍,指點兩個十三四歲的稚齡少女練劍。這兩個小宮女隱隱有些眼熟,我苦思冥想好一會兒,才記起當年錦素從西北迴宮論罪時,我藉口回稟昇平長公主之近況,探聽太后的口風,那一日有兩個七八歲的小宮女跟隨太后習劍,正是今日的這兩個少女。一晃六年,她們的劍術已頗有進境。雖只拿著木劍,殺開的風卻凌厲遒勁。我照舊看她們打完一套劍法,這才上前去請安。

太后揮手令她們下去,向我笑道:“朱大人公務繁忙,難得來本宮這裡。賜座。”濟慈宮依舊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石桌,於是我道了謝,在太后的下首坐了。

如果我記得沒錯,太后今年應該有五十六歲。然而早年的武功修為加上養尊處優,望去與十年前無異,只是髮髻中多了幾星白髮沒有藏住。太后笑道:“宜修告訴本宮,今天是朱大人的生辰。本宮記得朱大人入宮也有些年份了,不知芳齡幾何?”

我恭敬道:“微臣虛歲二十三了。”

太后長長哦了一聲:“入宮十年了。論理,今年該出宮嫁人的。”

宜修姑姑一面奉茶,一面笑道:“太后說,若大人在青州沒有嫁人,回京來定要指一門好婚事。”

我漠然一笑,低頭道:“微臣惶恐。”

太后笑道:“難得皇帝一直惦記你,又讓你幫著處理公務,你要好好陪伴皇帝才是。”

我注視著石桌上淺碧泛白的青竹棍,恭敬道:“謹遵太后懿旨。”

太后笑道:“本宮聽說你在青州做了許多好事。都做了些什麼?也說給本宮聽聽。”

我微笑道:“回太后,不過是無事瞎忙罷了,恐怕不合太后聖聽。”

太后道:“你在青州的事情,本宮聽封女丞說了一些。”頓一頓,似急流阻緩,驀然深邃,“本宮……知道你是好孩子,到哪裡都是好孩子。”

太后分明是在說我抵死不代皇帝擬製處死昌平郡王之事,帶著被歲月碾壓得極薄極長的歉疚與無奈。我鼻子一酸,忙道:“微臣愧不敢當。”

太后關切道:“聽聞你一回宮,就在御書房忙了一個月,連婉妃也輕易見不著你。難得你今日生辰,好好歇息歇息。若閒了,姐妹兩個就好好說說話。回去吧。”說罷起身,重新拿起青竹棍。

我忙起身道:“謝太后關懷,微臣告退。”

太后淡淡頷首,吩咐宜修:“把她們兩個叫回來吧。”

一出濟慈宮,綠萼便忍不住道:“太后真是老了。”

銀杏忙道:“並沒有,我瞧太后年輕著呢,又好看。”

綠萼笑道:“你是沒有見到太后當年的模樣。”

我笑道:“年近六旬的人了,如此容顏,已是極難得的。想我到了這個年紀,還不知是什麼樣子。或許……我根本——”或許我根本活不到那個年紀。

姑娘官位雖高,卻還年輕得很,怎可做此悲音?這是大大不祥,快啐幾口,去晦氣——若芳馨還在我身邊,她一定會這樣反駁我。我怔住,眼底一熱。

綠萼見狀忙改口道:“姑娘要去粲英宮看婉妃娘娘麼?”

我這才回過神,搖頭道:“今天也是姐姐的生辰,陛下會去粲英宮陪她的,過些日子閒了再去不遲。是了,我忙亂了這些日子,竟忘記了問,沐芳和采衣如何了?”

銀杏搶著道:“這個奴婢知道。因為早晨忙亂時,采衣有時會服侍姑娘更衣用膳,而沐芳一直不得入殿。聽說她很不高興,有意無意地尋采衣的不是。本來已經扣了半個月的月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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