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吕鹏和杨宾的脸色都十分不好。
“原来那东西是苏姑娘所送,敢问苏姑娘此举何意?”吕鹏质问。
“谢礼啊,取字谐音,李子的李。那
李子为我们开封府救过命的一位百姓所赠,盛满感谢之情。难道二位不喜欢,觉得李子不好吃?”
“送李子就罢了,你为何要带树枝。”杨宾问。
“李子要从树枝上卸下,那才叫‘卸李’啊。”苏园一脸无辜地解释,好似不明白吕鹏和杨宾为何要这样针对质问她一般。
白玉堂在旁听苏园的谐音解释后,不禁在心里叹,他算是又长见识了。
这丫头除了诡辩,原来还会诡释。
吕鹏和杨宾在听了苏园的话后,一脸无语,却又无可辩驳。只能说这姑娘思想跳脱,‘卸李’这种解释都能被她想出来,可真厉害。
“那你的锦盒为何要选带仁字的?”
“哦?锦盒上有字?”苏园惊讶,完全一脸不知道的表情,“那锦盒是我和小姐妹一起上街挑选而来,我们都觉得仁记铺子的那个锦盒最美,才选了下来。”
“二位若不满意开封府的赠礼,觉得寒酸,丢了便是,何至于这般责问我们开封府的官差。”
白玉堂面色冷峻,十分不爽吕杨二人连番询问苏园的态度。
‘卸李’之说,乍听来的确有些跳脱,但小丫头能用心去想这些,已然彰显出了她的心意。大宋官员之间本就忌讳往来过密,交往该淡如水,礼轻情意重,她赠‘李’之举并无问题。
吕鹏和杨宾瞧着苏园也不像是心思深沉的姑娘,可能这事还真是巧合了,是他们俩人做贼心虚,便什么事
都往恶意上揣测。
再说,他们已然决定与庞显和太师府势不两立,又何苦为纠结这点小事再把开封府的人给得罪了。他们不过是八品下的小官,人家白玉堂可是堂堂正四品的侍卫。他们若再无自知之明,就是又一次自作死了。
二人忙恭敬行礼对白玉堂道歉,也对苏园道歉,检讨是他们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滚。”白玉堂并不领情。
吕鹏和杨宾连忙惶恐告辞,立刻出发离开鄢陵县,就怕白玉堂忽然改了主意,真瞧他们不顺眼,便不放过他们了。
王闯因为不了解情况,就不掺和他们之间恩怨。他见事情完了,就叫人备了上等点心茶果,邀请白玉堂和苏园小坐。
白玉堂本不欲给他面子,要立刻告辞回开封府。因听王闯忽然表示有要事告知,他才勉强坐下。
二人在说话的时候,苏园已经拿起盘中的糕点品尝起来。这广寒糕滋味不错,桂香十足。
“前些日子任大牛的案子我听说了,五爷是不是在找‘医不活’?”王闯这时的表情严肃认真,不再似之前那般散漫了。
白玉堂应承,他知王闯不会白说这些话,便问他:“莫非你有医不活的消息?”
“实不相瞒,从五爷上次帮我平了汾水寨的事之后,我一直惦记着五爷的恩情,想伺机回报。”
伺机回报?苏园听到这词,差点没把嘴里的点心笑喷出去。这王闯还真是一位会用词
儿的妙人,与她‘卸李’的水平不相上下!
“我动用了一切可用的关系,想尽一切办法,还真叫我打听到了他的消息。”王闯满眼惊悚地对白玉堂道,“可谁能想到这么巧?要找的人就在我们鄢陵县!”
“王县令是说医不活父子现在就在鄢陵县?”苏园惊讶问。
“正是,当然也不是完全确定,毕竟我的人都不知医不活到底长什么样子。我就托人去搞一幅画像来,目前这画像还没到。
本想着等核对确认了其身份后,便报与五爷,给五爷一个惊喜赠礼。没想到今儿碰巧你们来了,我这人肚子浅,就没藏住事儿,这不就没忍住,把这事儿跟你们说了。”王闯笑道。
白玉堂立刻问王闯要了医不活藏身的地点。
王闯想得十分周全,怕白玉堂不了解鄢陵县的情况,请他稍等,他去拿一张地图来标注。
这时。屋子里便只剩下苏园和白玉堂了。
白玉堂看着苏园把点心渣吃到了嘴边,看了一会儿后,勉强移开目光,复而又忍不住看了过去,不禁蹙起眉头。最终他忍无可忍,掏出一方白帕,放到苏园跟前。
苏园愣了下,便笑着对白玉堂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谢啦!”
白玉堂轻哼,嘴上粘着那么明显的一块点心渣,他当然知道她想要帕子,赶紧擦嘴!
苏园拿起帕子后,就将帕子展开,铺平在桌上,将盘子里剩下的广寒糕一块接着一块
叠放在帕子中心,然后用帕子将点心包好,系上,稳妥地送进了自己袖兜里。末了,她还不忘开心地抿起嘴笑了一下。
白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