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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對我來說,我第一次的工作開始了。

然而和一個女高中生在一間密不透風的房間裡,一對一地面面相覷,我產生了一種說不清的奇妙感覺。

我努力調整自己的思緒,提醒自己她是來訪者,我是心理諮詢師,然後儘可能地用明快的聲音打著招呼:“下午好……”

“下午好。”女高中生口齒清晰地回答後微微鞠了一躬,把臉抬了起來。

病歷上寫著這個女孩今年十七歲,身高一米五五左右。她胖瘦均勻,運動上裝裡面繫著一條深藍色的領帶,格子裙的裙長至膝上五六厘米處,穿著一雙鬆鬆垮垮的白色長筒學生襪。

她的頭髮染成了淺栗色,從披肩的長髮中可以看出,是出了學校以後把辮子散開的。

她略圓的臉盤上殘留著一部分天真無邪,粘著假睫毛的黑眼圈好像洋娃娃一樣圓圓地睜著。

僅從她開朗的外表來看,不會覺得這位姑娘心裡有什麼特別的煩惱。

說實話,我對十七八歲的女高中生一點也不瞭解。事實上我只有一個弟弟,可以說和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無緣。

所以眼前這位叫片山夏美的女孩心裡在想什麼,我怎麼能知道?不過沒準兒這倒是件好事。

因為現在這種新型的心理治療重點在於,讓來訪者依靠自身的力量解決苦惱,在其成長的過程中,心理諮詢師只要默默地在旁守護,必要的時候施以援手就可以了。

這就是美國心理學家羅傑斯提倡的“只要把人放在適當的環境下,人們一定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成長”的理論。“來訪者中心療法”就是在這種理論基礎上誕生的。

根據這種理論,我只要積極地參與到她的個人煩惱當中去就可以了,並不需要給她指導。在她開啟心扉、說出各種煩惱的時候,默默地守護著她擺脫煩惱、重新站起來就萬事大吉了。

在這點上,冰見子醫生也是這樣指導我的,如此一來,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使她放鬆下來,並使她一點點進入到想要自我傾訴的情緒中去。

所以我若無其事地說道:“可以的話,你在這兒躺下,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好嗎?”

女高中生聽到我的話,向床上看了看,一言不發。

的確,忽然被要求躺在床上,對年輕的女孩子來說,感到困惑也是理所當然的。這時我用床頭上的搖把,把床頭搖起來一些,又在床尾放上了一條毛巾被。

“你隨便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女高中生似乎總算接受了我的建議,把書包放在床上,慢慢騰騰地躺到了床上。

為了表示不看對方,我把房子裡的燈光調暗了一些,開口說道:“你在這兒說的話,我當然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就把我當作一塊聽人說話的木頭,對著說話就行了。”

這是昨天晚上我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臺詞,女高中生聽到這句話,好像偷偷地笑了一下。

現在,女高中生躺在我的眼前。

我坐在她旁邊,由於床頭微微向上搖起來了,所以她的臉離我很近。

她的臉一開始就稍稍側向與我相反的方向,我只能看見她的側臉和淺栗色頭髮之間露出的白色耳朵,以及略微隆起的胸部。

不用說我和女高中生從來沒有這樣近距離地接觸過。這麼近的距離究竟是否合適,正當我因困惑而垂下眼瞼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股酸甜的、好像乳酪般的氣味。

這種味道和冰見子醫生叼過的那枝櫻花的味道又不一樣,我邊想邊把病歷拿到了手上。

“片山夏美小姐,十七歲。”

在來訪者的名字後面記載著其家族人員。

父親四十八歲,母親四十七歲,還有一個弟弟。父親在一家名叫K的大型電機制造工廠工作。夏美本人在品川附近的一所女子高中上學,至今沒有過被警察輔導等特殊經歷,好像也沒有和朋友發生過什麼糾紛。

“你今天是從學校直接上這兒來的嗎?”

我問了一句沒用的廢話,夏美略微點了下頭。從她的胸部到膝關節蓋著診所的毛巾被,她對我沒有半點兒戒心。

我又看了一眼病歷,看著“主訴”一欄,也就是記載著來訪者前來就診內容中最為關鍵的部分那一欄,我讀著冰見子醫生秀麗的字型。

從一年以前開始,經常躲在自己的房間裡閉門不出,和家裡人也不怎麼說話。特別是對母親反抗意識較強,母親一說什麼就大叫“吵死了”。一個月以前,把和母親一起照的相片剪成了一堆碎片。在身體表現上有愛啃指甲的毛病,所以指甲被啃得亂七八糟;耳朵上穿了不少耳洞,所以耳朵上一直傷口不斷。在學校略微缺乏協調性,特別是最近變得濃妝豔抹起來,班主任讓多注意點。

僅從病歷上記載的主要症狀來看,這個女孩在家裡處於孤立狀態,特別是跟母親關係極不融洽。第一次來診所的時候,夏美是由母親陪著一起來的,所以說不定病歷上母親的意見非常突出。

我“吭”地乾咳了一下,接著喚道:“夏美姑娘。”

在開始進行心理治療之前,應該如何稱呼患者才合適呢?叫片山小姐吧,顯得有些冷淡;叫夏美小姐吧,感覺好像毫不相干的人一樣,還是叫夏美姑娘最為自然,這是昨天晚上我費了半天勁兒才想出來的。

“房間的溫度現在這樣合適嗎?”

她點了點頭,但是貼著假睫毛的眼睛還是圓圓地睜著。

“可能的話,把眼睛閉上,身體也放鬆一些,這樣可能更舒服一點兒。”

要使對方說出埋藏在心裡的話,首先要讓她進入到自己的世界裡去。

夏美姑娘出人意料地非常聽話,按照我說的把眼睛閉了起來,接著做了一個深呼吸。

看著她做完這些動作,我開始提問:

“夏美姑娘,你好像跟母親之間發生了很多衝突,你是不是對她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我的話音剛落,夏美閉著眼睛爽快地點了點頭。由於她點頭時給人的感覺過於使勁兒,我不由得問出口來:

“你媽媽是你的親生母親嗎?”

“嗯……”

“你媽媽對你不錯吧?”

夏美的嘴唇動了一下,又停了下來,然後下定決心似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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