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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現在影棚裡搭了兩個景,一個拍的是他們第一章 專輯的封面,背景是中學裡的音樂教室,擺了些鋼琴吉他之類的樂器,妝造就是簡簡單單的白襯衫,拍那種初露鋒芒的少年氣。
另一個則更復雜一些,是出道十週年時發行的限量海報,用層層的彩繪玻璃和鏡面搭建出萬花筒的效果,兩個人迷失其中,卻又互為依靠。
做造型的時候餘昧把相簿裡的照片都看了一遍,只覺得物是人非。
他們兩個都是骨相勝過皮相、不顯年紀的型別,乍一看上去和剛出道那會兒似乎也相差無幾,卻早已漸行漸遠,沒了當初相攜走過黑暗的信任。
不過回想起來,那些信任大多也是單方面的——他看著剛出道時的許觀珏,突然有種微妙的恍惚感,很難把這個笑意溫和的少年和偷換他合同的罪魁禍首聯絡到一起。
那時候攝影師要求許觀珏揹著他拍照,他還會跟人咬耳朵,全心全意地信賴對方,現在想起來,也已經恍如隔世。
做完造型就是選照片,相簿容量有限,也不用把一組照片裡的每一張的復刻出來,於是他們心照不宣地選了幾張不那麼親密、沒有肢體接觸的,算是成年人之間一點荒唐的默契。
對外當然宣稱是避嫌,其中一方都結婚了,總不能再跟小時候一樣勾肩搭背公主抱。
最後輿論的焦點肯定會落在餘昧身上,但他原本也不想跟許觀珏有什麼肢體接觸,也就隨他去了。
他前兩天才補染過頭髮,也沒剪短,只是簡單修了一下,現在依然能紮起來。
造型師給他做了個半扎發的造型,額前幾根頭髮垂下來,有種男女莫辨的清淡性感——反正和校園主題不沾邊,但攝影師似乎有意拍這種十年前後的反差感,甚至要求他冷著臉別笑,他也只負責配合。
這種活動通常都有提前預熱,運營的小姑娘拍了段拍攝花絮放到Echo的官方微博上,評論很快炸了鍋。
誇許觀珏的還是那麼幾句,溫柔學長如沐春風之類的,到他身上就變成什麼“品學兼優的小少爺長成叛逆藝術生”,有人貼了十幾年前那張照片和他現在的對比,還挺像那麼回事。
他不笑的時候五官確實冷,偏偏生了雙多情的眼睛,斂在劉海細碎的陰影裡,中和了一部分冷淡,只剩下淡淡的憂鬱意味,骨架也適合穿襯衫,抱著把吉他隨意坐在課桌上,有種很強的故事感。
一套拍完,“Echo 攝影花絮”的話題已經衝到了熱搜第一,可惜當事人沒時間看,又要趕著換下一套的造型。
這次的妝造都複雜很多,他在Echo裡本來就有些性別模糊的概念,化妝師也有意把他往那方面塑造,沒有像平時那樣讓他束髮或是做背頭,而是索性將他半長的頭髮都放下來,夾成齊肩的直髮,還當場修剪了一些。
最後加了幾層假髮片,就有一種秀場上仿生人的感覺了。
衣服倒是很簡潔的白色休閒西裝,和之前演唱會時候他的造型有點兒像,大概是為了打造絢爛的光影效果。
化完妝已經快中午了,他們也沒時間吃飯,簡單吃了兩塊黑巧打底,就走進了那些迷宮似的彩繪玻璃布景裡。
大概因為燈光反射,佈景又是封死的,待在裡面很熱,彩光也亮得晃眼,水霧打起來之後溫度又升高了些,餘昧站在那片潮溼的光影裡,按照攝影師的指揮做動作,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個仿生人。
其中一個動作是復刻當時的,他和許觀珏分別站在一面玻璃的兩側,手掌重疊,隔著上面的彩繪圖案對視。
這個概念裡許觀珏是人類,而他是被關在玻璃牢籠裡的漂亮人偶——人類當然是善良的、自由的,有七情六慾,滿心的憐憫和充沛的愛,而他只能面無表情地看著玻璃,不配有任何情緒。
當時設計這個概念時,他還覺得挺符合現實,現在看來卻只覺得諷刺。
如果許觀珏臉上那副急於理解他、想救他出去的表情是真的,那他也不會被困在這裡、平白浪費十年了。
但他最擅長掩藏情緒,也知道怎麼表現才能一條過,就按照攝影師的要求直直看著對方,眼裡有種未經世事的、空洞的無辜感。
到最後那個以高要求著稱的攝影師都沒再刁難,提前一個小時就宣佈收工了。
“我剛才看了一眼,現在再往東都郊區應該開始下雨了,也讓人先開過去確認了,如果條件合適,下午就去那邊拍,”攝影師走過來跟他們分別握手,一邊道,“兩位也辛苦了,等會兒不排除要淋雨的可能,趁現在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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