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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追上前去不住拜謝,“今日多虧了殿下,否則我還不知被賣到哪裡去呢!殿下對阿寧有再造之恩,請殿下留步,受阿寧一拜。”

他伸手在她肘上託了一把,“你入涼風殿,我就知道會出事,因此一直在遊廊上候著,得到訊息便來營救你。你不必謝我,我不過是為彌補以前的遺憾,曾經可以救個很親近的人,因為怯懦沒有出聲,結果害了她……你和她長得有點像,我不忍心見你被販賣。跟我回世子苑,你不出門,王妃也不會來尋你的釁。我那裡沒什麼要緊的事,平時整理整理書籍,我練字的時候替我伺候文房就是了。”

她愣了下,這位佳公子倒像濁世間的一泓清流,可能是這定王府唯一善性的人了。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也是懷疑她和曇奴,順勢而為罷了。

她結結巴巴道:“婢子粗手大腳……”

他回頭一笑,“我剛才是為解圍才這麼說你的,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看得出你和那些僕婢不一樣,我在外聽見你說以前讀過書,好好的人,別困在一堆粗活裡,浪費了以前的學問。侍弄紙墨雖然瑣碎,但勝在輕省雅緻,尚且不算辱沒了你。”

蓮燈忙點頭,“婢子求之不得,殿下真是我的貴人,難怪術士說我今年吉星高照呢,原來吉星正是殿下。”

辰河眉眼安然,看她的時候眼睛裡沒有他想。轉過頭望天色,雨漸漸停了,天空被洗刷一新,藍得幾乎滴落下來。一道光照在他面前的青磚上,他駐足喃喃:“放晴了。”

蓮燈是用了心的,對他口中能救卻沒救的人感到好奇,“殿下說我長得像一個人,那個人是誰?”

他沉默下來,隔了一會兒才道:“是小時候最看重的人,我們相差兩歲,你的年紀和她差不多。”

“那她現在在哪裡?”她厚著臉皮追問,“殿下為什麼不救她?她犯了什麼錯嗎?”

他定定站著,似乎陷入回憶裡,極慢地搖頭,“她什麼錯都沒犯,只怪沒有託生到好人家。現在……可能在一個青山綠水的地方,過著沒有紛擾的生活吧!”

蓮燈未探出什麼內幕來,對他的話也是一知半解,然後隨他回行苑,那裡有鳥語花香,還有竹樓清泉。

辰河就像他的名字,與世無爭得出奇。他們剛進廳堂,正逢他門下詹事來回稟某些動搖他世子地位的事。他聽後不過一笑,“不管他,這個位置本就是能者居之。能者亦多勞,我這樣懶散的,做個太平閒人也無妨。”

蓮燈狐疑地打量他,不爭功名利祿,這份胸懷倒比國師還豁達些。接下來在他身邊侍奉筆墨,更證實了這點,他練字作畫,隨隨便便就能消磨半天辰光。定王倒是極看重他的,他不去時,偶爾派人送些果子來,不時打發人詢問課業。他在學問方面很有天分,彷彿身體上的不足都積蓄起來儲存在了大腦裡,定王很愛這個儒雅博學的兒子。

世子行苑的日子,時間變得很靜很舒緩。她無事可做時翻翻他的手記,他零星記錄下西域的風土人情,說要寫一本《西域經略》。

他的書房在竹樓,竹樓有三層,下面兩層用來讀書和接待日常事物,頂上一層作為起居。二層的書房外有很大的一個平臺,通常太陽到了西邊,那個地方就是背陰的。蓮燈心思沉重時喜歡坐在邊緣,兩腳懸空著,可以逐漸平靜下來。

辰河對她很友善,不像對待普通的婢女,願意和她親近,把她當成故友一樣。某天得了廚子新做的胡餅,學她的樣子凌空坐著,分了她一個。

“以前我也常同她這樣並肩而坐,邊吃餅,邊聊外面街市上發生的趣事。”他笑了笑,澄淨的一雙眼微微乜起來,看遠處被太陽炙烤得扭曲盪漾的城池,悵然道,“但我母親不許我和她在一起,因為地位懸殊,我是落地就被冊立的世子。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只是個普通人,是不是可以一直保護她,直到她出嫁。”

蓮燈歪著脖子看他,“殿下和她青梅竹馬?”

他仰起唇,露出尖尖的、有些俏皮的虎牙,“比青梅竹馬還要更進一層,她是我的妹妹。”

蓮燈很驚訝,只知道定王有六個兒子,並沒聽說有郡主。那麼他口中的妹妹,難道隨那些孺人一同被攆出王府了?她有些奇怪,什麼樣的父親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難道女兒不是人嗎?王妃不論對錯,任她在王府裡翻雲覆雨?

但腹誹歸腹誹,終不好評斷誰是誰非。對子罵父,則是無禮,她只管夾著尾巴做人,一切只為靜待時機接近定王。不過覺得那位郡主很可憐,金枝玉葉,卻不能供養在王府。

她咬了口胡餅,餅裡夾著羊肉,羊肉肥得流油,險些滴在她裙子上。她忙拿手擦下巴,轉過頭憨憨對他一笑,“殿下與郡主分開時多大?”

他低頭想了想,“我那年七歲,她不過五歲。”

她哦了聲,“已經過去十年了,殿下那時尚小,保護不了她,所以不要自責,我想她不會怪你的。”

他露出個苦澀的笑,“我也知道,彼時說話沒有份量,就算阻止也沒人會聽我的。只是覺得兄妹一場,當時沒有爭取,心裡一直很內疚。”

“那麼殿下後來可曾找過她?”

他搖了搖頭,“容不得我去找她了,她隨她母親去了敦煌,離這裡十多天的路程,我沒有藉口離家這麼久。再後來聽說她死了……死在豆蔻年華。”

他說到傷心處淚盈於睫,怕她看見,很快轉過頭去。蓮燈沒有再追問,不想勾起他的傷心事。叼著胡餅眺望遠方,碎葉城在夕陽裡漸漸涼下來。她看到護國寺以南那片泱泱的墳場,揚手指了指,有意問:“那裡光禿禿的,是什麼地方?”

辰河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隨口道:“是回回城主的墓葬,葬著一整個家族。半個月前被人開了盜洞,丟失了一卷很珍貴的經文。”

她眨了眨眼,“有人盜墓只為經文麼?是什麼經?”

他沉了嘴角,“據文獻記載,應當是《渡亡經》。當初蓮花生大士雲遊到回回,賜經與回回君主,經文可招百萬陰兵,也可令人起死回生。那時城主立了奇功,回回君主為了犒賞他,將一部分《渡亡經》鐫刻在丹書鐵劵上賞賜給他。城主薨逝後,這面丹書鐵劵便隨主殉葬了。”

蓮燈到現在才摸著頭緒,那個鐵塊原來有這種作用。招陰兵,起死回生,聽上去很不可思議。她有點心虛,東拉西扯地笑起來,“當真能起死回生,為什麼那個回回城主自己死了呢?”

辰河笑道:“不過是個傳說罷了,但我覺得對的東西也需對的人來用,比如太阿1當隨秦始皇,換了別人,說不定還不及砍柴刀呢。”

蓮燈虛應了兩句,心裡卻惴惴不安起來,丹書鐵劵的丟失也許已經引起定王的注意了,那麼國師為什麼不先殺定王再去取《渡亡經》呢,想來有他自己的考慮吧!

也許是風大,辰河在竹樓上吹了太久,夜裡發起熱來,心悸伴著咳嗽,病勢洶洶令人惶駭。行苑的詹事忙去稟告定王,連王妃都驚動了,夫婦兩個從兩處趕來,彼此見了面也沒好氣。

李氏無處發洩,左看右看看見了蓮燈,彷彿她是個瘟神,照準了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厲聲斥責道:“我早說將你攆出去的,世子偏念你可憐,現在怎麼樣,命都要交代在你手裡了!你草芥子一樣的人,拿什麼來償世子的命?”又打又罵不肯罷休。

蓮燈只得一徑裝懦弱,捂著臉哀哀哭道:“世子白天還好好的……是婢子伺候不周,婢子有罪。”

“有罪?將你活剮了都不解我心頭只恨!”王妃牙咬在肉裡,再要動手,被定王猛地掣住了胳膊。

“世子還活著,你叫她償哪個的命?世上竟有你這樣的母親,盼著兒子死!四十來歲的人,不知道什麼話是忌諱,白活這麼大年紀!”定王壓聲責罵,狠狠將王妃一推,要不是有傅姆攙扶,早就把她推得四仰八叉了。

王妃捂臉嚎啕起來,“我的兒,叫我如何是好……”

定王只顧皺眉,也不管她,坐在辰河床頭,接了奉御的冷手巾來給他敷額。一面輕聲喚他,“辰兒,是阿耶,你感覺如何?”

辰河艱難地睜開眼,看看父親,又看向蓮燈,“阿寧……”

蓮燈忙上前,蹲在他榻前說:“殿下,婢子在這裡。你好生養病,婢子不要緊,一點都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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