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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睜開眼,看到她也未表現得多訝異,只是低沉喚了聲皇后,嗓音裡還有初醒轉時的沙啞,“怎麼了?”

她把臉埋在雙臂上,瘦削的肩頭顫抖,喃喃說:“官家救我……”

外面雨聲大作,她剛從慶寧宮來,髮梢還帶著溼氣,蹲踞在他床前,小小的身形,一副可憐相。

他撐起身來,“做惡夢了麼?”

她抬頭看他,滿面淚痕,哭得悽慘悲涼。撩起袖子,也不說話,把雙臂舉到他面前。她的面板很白淨,略有點什麼就分外真切。他就光看,見皮下青紫氾濫,成團的,觸目驚心。他徒然冷了眉眼,“怎麼回事?”

她氣哽失控,拿手背掖著嘴,斷斷續續道:“有個賊人……闖進湧金殿來,意欲對我不軌……”

他聽了有片刻失神,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憤然錘擊床榻,赤足躍了下來。喚內侍押班入殿,恨道:“出這樣的事,宮裡禁衛都是死人麼?你去,傳令諸班直(禁軍中又選出勇壯,作護衛皇帝的親軍,稱‘諸班直’,地位在一般禁軍之上)全力緝拿,三日之內若查不出頭緒來,都不必苟活於世了。”

今上雷霆震怒,驚壞了闔宮的人,押班幾乎是半跪著退出去的。殿外匆促的腳步隱沒在雨聲裡,簷下宮燈高懸,人影幢幢映在糊窗的高麗紙上,往來如梭。

他回身看她,她伶仃站著,驚魂未定。他不懂得怎麼安慰人,想了想,笨拙開解道:“別怕,已經著人查了,必定是哪裡的江洋大盜進宮竊寶,驚動了你罷。”

她仔細看他神色,看不出任何異常。心裡惙估,也有點打蛇隨棍上的意思,哀悽道:“不見得是江洋大盜,反而更像是宮裡的人。是為了嚇唬我麼?還是在警告我?官家,我怕得厲害,容我在這裡待一會兒,好不好?”

她失了力氣,軟軟癱坐在腳踏上。兩手勉力撐著,頗有點弱不勝衣的樣子。他生出些惻隱之心來,嘆了口氣道:“上去睡吧,今夜留在這裡。”

她臉上猶有淚痕,聽了他的話似乎越發委屈了,偏過頭在肩上蹭了蹭,稚嫩的動作,帶著孩子氣地糾纏,“官家不要走,走了我會害怕。”

他笑了笑,彷彿被她全身心依賴著。夜很深了,夜裡的人心可能更柔軟些,到了晚間他的脾氣總是變得特別好,便點頭應允,“我不走。”

她略感安慰,緩慢站起身脫掉褙子,纖細的身子,蛇一樣游上他的床榻。案頭燭火照亮她的臉,長髮鋪滿他的枕頭。今上睡麥枕,靠上去便有窸窸窣窣的熱鬧的聲響,對於害怕孤獨的人是種安慰。

“官家……官家與臣妾同塌而眠。”她支起半邊身子,蘭花尖般的手指向他伸來,搖曳地,昏暗中別樣誘惑。

他情不自禁走近,卻沒有接應她,只是在床沿坐了下來,“你睡吧,我看著你。”

她往內側縮了縮,帶著三分執拗,“看了一會兒還會走麼?我要官家在我身邊。”

她愛雲觀,含恨嫁給他,也可以露出這樣動人的姿態來,真是個稀奇的女子。究竟是在等待時機,還是果真回心轉意了?

“皇后知道同塌而眠的意思嗎?”他輕輕一哂,“想好了嗎?”

她聽見自己心跳得擂鼓一樣,她又不傻,既然夜奔而來,早做好了準備。

她迷茫看著他,“你不喜歡我嗎?你害怕孤獨,我也害怕,兩個人做伴不好嗎?”

他的皇后口才不錯,他未多言,在她身邊躺了下來。她身上的幽香若有似無地觸動他的嗅覺,和大婚那晚不同,鮮活的肉體,充滿朝氣。他轉過身來看著她,“皇后這樣害怕?”

她嗯了聲,“今晚乳孃不在我身邊,她病了,獨自睡在下處。殿裡就我一個人,我沒出息,生來膽小。”說著眼眶漸漸紅起來,聲音變得低低的,像情人間的耳語,“官家怎麼不來?我天天等你,你為什麼不來?”

“來做什麼?你喜歡的是雲觀。”他有些迷糊了,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她微怔了下,他的臉揹著光,看不清表情,也判斷不出他話裡的含義。看來百般討好都無用,他時刻都在提醒她,刻意的接近在他眼裡可笑至極。她有些負氣,但還是剋制住了,甕聲道:“你總是信不過我,可我遇襲想的是你,害怕了也來找你,你是不是嫌我麻煩?”

他說沒有,“只是半夜跑來,未免失了體統。你剛進宮,這次便不計較了,下次要記住。入福寧宮前先讓人稟告,待我召見了,你才能進來。”

“我不是皇后麼?你不是我郎君麼?”

她問得很直接,郎君兩個字也說得毫不委婉。從廣義上來講的確是,即便後宮有無數女人,能和他稱夫妻的也只有她。可是他們的婚姻最後會演變成什麼樣,暫時當真說不清楚。他也不願贅述,只道:“宮中有諸多規矩,不單皇后,連我也要遵守。”

她沉默下來,頓了頓道:“如果我遇見緊急的事情,想見你,也要讓他們通傳麼?”

他說是,“因為我不一定想見你。”

他實在是個不懂得留情面的人,穠華有種被兜臉打了一巴掌的尷尬。心頭自是不忿,努力平息了好久才納下這口氣來,頷首道:“官家發話,臣妾必當銘記在心。夜深了,官家睡吧!”然後背轉過身去,再不說話了。

他仰天躺著,她無聲無息,他不免側目,看她一縷捲曲的發蜿蜒到他手指邊,他把手挪開了,緩聲說:“傀儡戲的比試,其實難分高下。你若是還想去艮嶽,容我兩天,我帶你去。”

她高興不起來,聲音也悶悶的,含糊應道:“我困了,明天再說罷。”

他再要開口,她蜷縮起來,兩手抱著兩肩,做出個防禦的姿勢。他突然覺得敗興,抿起了唇,向外側轉了過去。

一夜風雨急,到次日五更雨住了,天邊透出蟹殼青。兩隻鳥在枝頭鳴唱,嗓音尖銳,恍在耳畔。

今上少時養成早醒的習慣,睡得再晚,時候一到,必定要起床。可是今天和以往不同,不知怎麼,前所未有的累。四肢像被千斤大石夯過一般,夯得深陷進土裡,縛住了手腳。

他皺了皺眉,頭有些痛,想抬手壓太陽穴,沒能成功。垂眼一看,皇后如同爬藤的絲瓜,結結實實把他的胳膊抱在了懷裡。他愈發覺得難受了,想抽離,她抱很緊,他掙了兩下,沒掙出來。只得換了隻手,狠狠壓在額頭上。

今天雖不視朝,卻要進講,這樣粘纏,哪裡脫得了身!他動手推她,她睡得沉沉的,睫毛長而密,覆蓋下來,歇在精巧的面頰上。他的目光停頓住了,看得有些失神。她有很神奇的容貌,每天都有不一樣的發現。彷彿昨天認得,今天又變得陌生新鮮了。

她的嘴角慢慢揚起來,大約早就關注他了。發現他盯著自己看,頗為得意。挨在他肩頭,柔軟的身軀沒有攻擊性,呢喃道:“你看,有我給你做伴,是不是很好?”

到底是誰給誰做伴?他臉上表情奇特,很快把她推開了。下床舒展筋骨,脖子隱隱作痛,大概是睡得不好,有點扭到了。

“昨晚的事莫聲張,萬一太后問起來,儘量說得圓融些,別叫她跟著操心。”

“我省得。”她坐起身,聽見骨骼重新接上的動靜,稍一挪動,喀拉作響。昨晚和那人抗爭,花了很大的力氣,現在渾身疼得厲害。翻開袖子看,淤痕比昨天更嚴重了,心下驚惶,也沒出聲,把袖子放了下來。

“傳太醫問個脈吧。”他留意到了,邊系玉帶邊道,“煎兩劑活血的藥,圖個安心。”

她唔了聲說:“不要緊,過兩天自己會消退的。只是官家需著緊了查,一定要拿住那個人,否則我心裡怕,少不得天天來叨擾你。”

她這算是威脅麼?他瞥了她一眼,“你放心,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她僵著手腳穿好衣裳,要抿頭,手卻舉不起來了。怏怏坐在床上喚人,春渥她們早在門外候著了,聽了傳喚進門來,給今上納福,這才入後殿料理她。

內侍伺候他洗漱,她坐在黃銅鏡前窺他,猶豫了下方道:“昨晚臣妾睡迷了,聽見官家說要帶我去艮嶽的,還算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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