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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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慕名看出了朝廷對梁王謀反一事也是很重視的，他便與王莽說了幾天的現，他覺得這黑衣人應當與梁王認識，不然押來武都郡時，梁王是那樣的鎮定自若，也不去揭開黑衣人的面具，王莽聽了也覺得有理。他說道“依你之言，如今黑衣人當在王府之中，若兩人是舊識，必不能真正升堂提審，我們可先去探探再說。”

百里慕名道“還有一事，末將也當與兩位說明，這幾日，梁王派人整飭地方，才有今日之安寧，不出意外，梁王當在朝廷裡安插有耳目，兩位大人出行，梁王當早知曉了。”

王莽很驚訝，難怪這幾日武都郡如此安詳，原來是這樣，他說道“好一個梁王，也算是神通廣大了，我們二人那是秘密出行的，他若真提前得知，這人心機，實在不可小覷。”

單正略有所思，說道“照二位大人的說法，老奴覺有一人很有疑點，老奴手下有一個灑掃宦官，名叫小安子，平日他倒也勤快，只是有時卻是獐頭鼠目的，愛和其他內侍、宮女問東問西的，那日我與王大人接到聖旨，出門時就見小安子匆匆從後院跑了，老奴還以為他忙去幹活呢，細細想來，定是他來偷聽我們的談話了。”

王莽道“聽公公這樣說來，確實值得懷疑，既然梁王知道我們前來了，也就沒有微服私訪的意義了，也罷，我們就會一會他，早晚是要見的。”王莽和單正，身著朝廷制服，徑直向梁王府走去。

本來百里慕名是要去的，然梁王早和百里慕名作別，按理說，兩日前百里慕名本該回涼州了，此時他還在此地，更不便現身，唯有先讓王莽去探一探了。一路上，王莽心想著種種疑竇，一切答案只有到王府去查個明白了，那梁王表現出來的全然不是大奸大惡之輩，要小心應對才是。

王府在城中較為熱鬧的地帶，問了一些百姓，才認明路徑，他們便向王府走去。不多時，只見幾十間屋子金碧輝煌的，立在二人的眼前，王莽到了門口，隨即向門衛報了身份，那門官一聽是王莽來了，就急急跑了進去，告知梁王，朝廷大臣到了。

梁王一聽，立時起身，說道“等了多日，他們終於現身了，來人，開中門，迎接王大人”

他的屬下領命，就先一步走了。

梁王在眾人大開中門時，也到了門邊，見到王莽，說道“王大人、單大人駕臨，本王未曾遠迎，罪甚，罪甚。”

立在右邊的單正笑道“王爺客氣了，老奴和王大人奉陛下之命，巡遊天下十三州，今日正好途徑武都郡，特來拜見王爺的。”

梁王道“哦？那二位是奉皇命而來了，先請入內奉茶，然後本王再恭聽聖諭。”

王莽道“王爺客氣了，王爺請！”

幾人一番寒暄後，走到了正堂，梁王劉承祖命人端來好茶，招待王莽、單正二人，二人也不客氣，細細品了起來。

見到二人如此，劉承祖有些暗喜，二人對自己還是那般從容，他心裡感覺鬆了不少，說道“陛下派兩位大人到各處巡查，不知陛下有何示諭？”

王莽道“王爺客氣，我們此來，算來也不是銜什麼皇命而來，陛下只是叫我等四處看看，也是為了瞭解民情，才會派我等到各地巡查。”

梁王說道“原是如此，陛下有如此的愛民之心，臣等只有好好司牧地方，才不會辜負天子的重託呀。”

王莽道“王爺不是做得很好了嗎？我等一路走來，武都郡一派繁榮景象，足可看到王爺的確有治亂之才能。日後陛下自當重用王爺的。”

梁王笑道“讓兩位大人見笑了，本王爺也只是做好分內之事罷了，在陛下面前，倒是要王大人和單大人兩位多多美言了。”

單正一聽，也笑了，說道“王爺乃天家貴胄，還需要我們美言嗎，是老奴等要仰仗王爺才對。”

三人說的，無非都是一些客套話，王莽真正的目的，是引出黑衣人的話題，一上來便說此事的話，未免有些唐突，此時眾人皆平心氣和的，倒可以談談此事了，他說道“王爺，聽聞近日您擒住一黑衣人，不知可有判刑？”

話剛說完，梁王倒是一怔，暗想這王莽難道在調查此事？我可不能讓他知曉此人的身份。說道“是有這事，兩日前本王細查才現，此黑衣人是一江湖人，其性情甚是暴躁，曾搶掠不少百姓財物，本王當時便判他流放西方極地，交到西域都護手中，判他在那裡服苦役五年，以作懲戒。算來，今日他應該到了。”

王莽見他說話時神情閃爍，當然看出這是梁王編出來的鬼話，但此事問得太急，以免露出什麼破綻，只好說道“判得好，判得好！有王爺在北方駐守，這地方上再無人敢胡作非為了，就連北方的匈奴，也得忌憚三分呀。王爺如此功勞，臣等回去後，定要好好稟告陛下，也好讓陛下知曉王爺的辛勞。”

梁王道“如此，本王在這裡先謝謝王大人了。”

王莽道“王爺也太客氣了，這都是臣該做的，王爺，臣今到此地，還要留在此地巡查府庫、兵營，不免要叨擾王爺兩日了。”

梁王道“哪有什麼叨擾，你們放心住下就是，本王這就安排兩位的住處。”他大聲向門外呼道“來人，讓廚房安排一桌酒席，一會本王要好好為兩位大人接風洗塵，還有，立刻將西廂房兩間屋子收拾出來，今晚兩位大人要住在這裡。”

下人領命後，下去著手準備去了。

當晚，劉承祖換來一些王府中的要員作陪，與王莽等暢飲了起來，眾人吃到亥時，方才散去。

住在客棧的百里慕名父女，沒有早早睡下，他們一直心繫王府之事，百里慕名忽然說道“尋梅，你且去王府監視起來，今天你舅舅突然詢問黑衣人，劉承祖必然有所動作，可不能大意。”

百里尋梅道“難不成他敢害舅舅他們？”

百里慕名道“不會不會，你舅舅乃天子派來，劉承祖當前還沒有顯露反意，是不會對你舅舅他們下手的，你舅舅奉旨巡查地方，他們若認真巡查王府，劉承祖又怎能讓黑衣人在府中？”

百里尋梅道“爹爹是說劉承祖會將黑衣人轉移？女兒明白了，女兒告退！”

趁著夜色，百里尋梅來到王府周邊，她想，若將黑衣人轉走，必不能走大門了，故她在繞到後門不遠處，細細注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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