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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桂一下怔住了,猛得回了身,一雙眼睛緊緊盯住錦荔,錦荔吃她這一瞪,倒有些怕,縮了縮腳兒,面上卻強撐著“看我作甚,你往外頭問一聲是也不是。”石桂眼神駭人,不敢久留,返身就要回去,嘴裡還嘰咕個不住。

石桂自八月等到九月,連個信都沒送回來,心裡正忐忑,夜裡睡在床上,也不是沒想過家裡出了事,卻回回都寬慰自己,必是有事耽誤了,冷不丁聽見錦荔說這話,心裡怎麼不急,上前一把抓著她的肩“你說明白,什麼地方大水了?”

錦荔叫疼不過,甩了手揮過去,哪裡知道石桂看著不聲不響的,竟能有這麼大的力氣,捂著肩膀往後退上一步,眼看著園子裡頭無人,不敢同她硬頂,到底不肯示弱,咂了嘴兒道“你還記著帳呢,自家有眼無心,都撥回去這許多錢了,還能派什麼用場。”

石桂胸膛起伏,再不肯認錦荔說的是真,可她真是真說了假話,哪裡還會有這付得意的神色,石桂腦袋裡頭炸了鍋,懵懵退後一步,石頭爹沒來,家鄉又了大水,兩樁事在她腦子裡撞,胸口悶著透不過氣來。

淡竹在裡頭聽見聲兒趕出來,一把扶住了石桂,瞪了錦荔“你又胡咧什麼,看我告訴春燕姐姐撕了你的嘴。”

錦荔自然不怕春燕,可看石桂這樣,倒有些害怕了,嚥了唾沫往回走,再不敢高聲,石桂也不知道自個兒踩在哪塊地上,腿腳軟,身子虛,眼睛盯著淡竹,想問問她,卻又不敢開口。

石頭爹要是在跑船,那多半就沒事,可他在外頭跑船,家裡便只剩下婦孺,又要怎麼逃過大水,心口一抽一抽,腦子裡全是洪水的景象,秋娘喜子的臉在腦海裡打轉,光是想她就止不住打抖。

秋老虎的餘威還沒過去,石桂身上還穿著單衫,分明是午後太陽正大的時節,偏偏出了一身冷汗,淡竹拉拉她的手,掌心上一片滑膩,又是替她拍背又是替她順氣兒,聽了個半半截“她必是胡說的,若真有災,咱們怎會不知。”

石桂臉上青白一片,怪道要撥出去這許多錢,原來不是修屋是救人用的,宋家離蘭溪村才多少路途,宋家都受災這樣重,蘭溪村就更不必說了。

她一隻手緊緊攥住淡竹的手,想衝她點頭的,附和她錦荔不是胡說,專想著刺她的,可心裡卻明白保不齊是真的,抖了嘴唇半日,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淡竹的胳膊被她掐著,低聲叫她的名字,她卻半個字也聽不見,淡竹的聲音這樣遠,外頭蜂蝶的聲倒跟響在耳邊似的,一時想著秋娘一時想著喜子,若是遭了災,家裡又沒個男人,要怎麼逃出來才好。

淡竹見她抖個不住,人都僵直了,想著扶她往床上躺一躺的,哪裡扶得動,被她拽著走動彈不得,外頭又無人經過,知道這情態一巴掌上去把人打清醒了就好,可哪裡動得了手。

石菊領了甜湯回來,一進屋門就看見石桂坐在椅子上抖,蹙了眉頭“這是怎麼了?”淡竹搖搖頭“我不知是怎麼了,錦荔那小蹄子滿口胡說,說甚個了大水。”

石菊一聽立時明白過來,擱下食盒子,揚揚手,到底有些不忍心,可看著石桂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一聲脆響扇過去,打得手掌都疼了,石桂捱了這一下,一口氣才提上去。

她越是不哭,淡竹就越是害怕,摟了她道“你別怕,還不知道是真是假呢。”這事兒只要問過春燕,自知真假,可她哪裡敢問,出了一頭汗,石菊掏了絹子給她抹了,跟淡竹兩個乾瞪眼兒,現下又得怎辦?

石菊雙眉一皺,點點屋外“我去問春燕姐姐,你看著她。”

淡竹忙不迭的點頭,狸奴輕悄悄跳到床上,拿舌頭舔舔石桂,看她木怔怔沒回應,身子一卷臥到她身邊,一雙碧綠的圓眼睛盯住她,用頭去蹭石桂的手。

淡竹的心也跟著吊起來,眼睛不住望著窗外,好容易等到石菊回來,看她的臉色,心裡“咯噔”一下,石菊衝她輕輕點頭,兩個就這麼坐著,誰也說不出安慰的話來。

掌燈的時候春燕過來看了一回,石桂還躺在床上不說不動,淡竹石菊陪著她,一個字都不敢說,還是春燕進來了,拉了她的手嘆一聲“吉人自有天相,便是菩薩看著你們母女情深,也要求你爹孃的。”

這話不過沾沾嘴皮子,石桂原來是不會信的,這會兒卻恨不得春燕說的就是真,若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那石頭跟秋娘救了她,自然也會平安。

她知道自個這是瞎想,可若沒這一點念頭,她哪裡還能迴轉過來,手指尖這才有了絲暖意,看一看春燕,半句話都沒說。

春燕先時瞞著她,就怕她這般模樣,到這會兒宋望海宋敬堂兩個都沒訊息,何況石桂爹孃還在鄉下,頭一撥沖垮的就是土房子。

石桂心裡頭明鏡似的,她跟葉文心說起鄉間時光,還說起過下雨的時候屋子漏雨,家裡鋪不起磚,腳一踩全是泥,喜子那會兒還小,卻知道坐在床上舉著腳,一步也不邁下來,石桂一面想,一面闔了眼兒,死死咬著牙,就是不肯落淚,這眼淚一落,就是認準家人已經沒了。

除了爹孃,還有白大娘,同村的夥伴,隔壁上山挖筍捕兔的兒郎,石桂咬著牙不肯透氣兒,春燕看她這模樣嘆息一聲“我也不勸你,可天災人禍哪有定準,二老爺同二少爺可還沒有音信呢。”

甘氏得著信,一口淤血“哇”一聲吐了出來,眼兒一番昏了過去,宋望海也還罷了,宋敬堂跟她孃家父母兄長全都在甜水鎮上,鎮子一淹家裡可不全沒了。

甘氏一昏過去,西院裡的事兒只得落到宋之湄身上,她躺上床上不說不動多少天,聽見父親哥哥遇上大水生死不知,母親得信昏了過去,撐著手坐起來,日日就只肯喝些甜水,身上哪有力氣,人一歪就要倒下去,玲瓏秋月兩個扶了她“大姑娘珍重,如今就指著大姑娘拿主意了。”

宋之湄連喝了兩盞蜜水人才醒過神來,指了秋月去東院問信,掙扎著坐起來去看母親,甘氏面如死灰,兒子不明生死,孃家也還不知活下幾個,女兒又躺在床上,宋之湄伸手摸摸甘氏的臉,看她衣襟上還沾著點點血漬,白了臉盤“叫兩房家人,回鄉看看。”

銀鳳扶了她垂淚“老太爺老太太一得著信就派人去了,一直探問著,二少爺在鄉間讀書,老爺卻在鎮上。”

宋之湄頭昏腦漲,強撐起精神“給娘去請個大夫來,再知會伯祖母一聲。”說著一陣陣暈,卻也知道此時暈不得,咬一咬舌尖“去給我盛粥湯來。”

先兩天還瞞著,只有宋老太爺宋老太太知道,等外頭都傳出來了,甘氏自然知道了,葉氏請了太醫替甘氏看症,有了這樁事,宋之湄竟一天比一天有活氣了,要是父親兄長都沒了,母親身邊就只有她一個了。

石桂連著兩日告假,也不回去鄭婆子那兒,只怔怔躺在床上,既不肯吃也不肯喝,石菊無法,只得去請葡萄,不請倒好,一請更糟糕。

葡萄家就在甜水鎮上,當日賣她,是親爹娶了後孃,那個後頭帶來的姐姐,也不知道出嫁了沒有,後孃肚裡的孩子,生下來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葡萄已經許久沒想起這家子來,可一聽得大水,眼前還是閃過家裡的屋簷屋瓦,還有爹爹給沒出世的孩子造悠車的模樣,一時放聲大哭,連宋蔭堂都聽見了,知道葡萄也是甜水鎮人,半句也沒苛責她,還讓管事婆子不許落她,特意放了她的假,叫玉蘭勸勸她。

石菊拉了葡萄的手“我只看著她不吃不喝,竟沒想著你也是那頭的。”葡萄嗚嗚咽咽哭皺了一張臉,上氣不接下氣抽個不住,心裡分明已經想不起來親孃的模樣了,卻還記得她爹原來也是疼過她的。

離得家這許久,再不知道自己竟把家記得這樣牢,院裡的天棚下面放著爹爹的傢伙什,屋角還掛了瓷風鈴,揪著領口好容易止住了哭聲,想起石桂同她一樣,咬著袖子把哭聲嚥進喉嚨裡“她呢?她怎麼樣了?”

自家被親爹後孃賣了的,心裡還止不住悲痛,更別提石桂是一意想著要回家去的,她爹還千里迢迢的跑船來看她。

“兩日沒吃了,我們實是勸不得了,我……”石菊還想說兩句歉疚的話,葡萄已經抹了淚,把這陣悲意忍過去,倒還能走能動,拉了石菊不時抽泣一聲“我,我去瞧瞧她。”

哪知道這兩個腳還沒邁進鴛鴦館,就聽見裡頭的嚎哭聲,哭的不是石桂卻是錦荔,石桂正扯了她的頭,咬著牙一言不,坐在她身上,咬牙切齒“你再說一次。”

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裡蹦出來,院裡大小丫頭全都傻了眼,春燕繁杏幾個能頂事的都不在,全跟著葉氏去了永善堂,石桂起狠來,怎麼拉也拉不住,一拳頭落在錦荔身上“你再說一遍!”

錦荔哪裡吃得住這樣打,嚎啕大哭,嘴裡叫著姑姑,兩腿先還蹬她,又是掐又是打,可石桂全然不覺得疼,手上半點兒不鬆勁,她倒先沒了力氣,癱在地上像團軟泥。

淡竹傻眼乾站著,都不知上前拉一拉,葡萄一雙眼兒通通紅,心裡猜測著怕是錦荔說了什麼不中聽的,可這是葉氏的院子,趕緊上前抱了石桂的腰,把她從錦荔身上拖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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