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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氏要落葬是不能葬在金陵的,還得葬回宋家祖墳,旁人且還罷了,宋蔭堂是怎麼都要扶柩回甜水去的,停靈七天,跟著便得裝船,金陵也大辦一回葬事,算是全了禮數,入宋家的宗祠,生是宋家人,死了還入宋家墳。

要把她跟宋思遠葬在一處,怎麼能瞞得過宋蔭堂去,要把這二十年前的舊事翻出來說,又怎麼能張得開這嘴,這裡頭的事,是怎麼辦都辦不圓的。

葉氏的棺木回去,也該跟宋望海的合葬,可老太爺老太太兩個怎麼能肯,活的時候沒能叫他們在一處了,死了還得百年千年的分開,於心何忍。

宋蔭堂哭得站不住腳,老太太摟了他陪著掉眼淚,葉氏於她是個再好沒有的兒媳婦了,若是當年順順當當的討了她進門,又哪裡還會有這許多事,扯進來這許多人。

宋蔭堂哭過了,不等老太太想著怎麼張口,先把小廝給他披上的孝衣齊齊整整穿起來,宋蔭堂在碼頭上就看見了來接的下人,腰間扎著一根白腰帶,當時便站立不穩,扶了小廝的手這才立住了。

他是辦了喜事回來的,身上自然是鮮亮冠服,還想著要回去給老太太母親報喜,沈家是知禮人家,餘容進了門怎麼也不會吃苦頭的。

除了報喜,還有從燕京帶回來的土儀等物,沈家送的,他自家置辦的,樣樣都是度著葉氏的心意買的,好讓母親看著能解一解病中苦悶。

小廝看他轎子也不坐,一徑往家裡跑,拿了孝衣裳就在後頭追,怕他就這麼闖進門去,身上還穿著緞子衣裳怎麼也不成話,急急追上宋蔭堂,把衣裳往他身上一披。

他堂前慟哭時跪在蒲團上,還露出裡頭的衣裳,自有外客來弔唁的,還有宋家相熟的人人家奉上白包,送上一疊綿紙幾枝白燭,相熟些的還再加上些沉香緞子彩扎紙亭,眼見得宋蔭堂哭成這樣,俱都感嘆一回。

他收了悲聲,換過衣裳,往堂前去換澤芝,給葉氏燒紙,兩邊起了棚,送來的彩亭紙紮都停在棚裡,這些日子多雨,怕停在外頭叫雨衝了,旁人都道趕上了秋雨,送的時候可別落雨,可宋蔭堂卻知道,葉氏是很喜歡雨天的。

打他小時候起,每到下雨,就會開著窗戶,在屋裡頭點起燈來,聞著清爽涼意,偶爾把他抱在膝頭,夏天的時候是剝蓮子,春天的時候會給他吃花糕,坐在母親膝頭唸的第一句詩就是巴山夜雨漲秋池。

下人們難免報怨雨天喪事不好辦的,光是鴛鴦館門前的白紙就不知道重糊了幾回,宋蔭堂反倒安慰了些,母親到底是挑了一個她喜歡的天走的。

往日同葉氏有過交際的那些個夫人們,在京城的俱都送了喪儀來,吳家夫人替自己和紀夫人一道送了兩亭扎紙,再送些緞子沉香,就算是全了禮數。

葉氏的喪事辦的很是體面,請了十八個道士來唸經度,老太太心裡有意想問,卻又張不開口,隔了二十年,陰世裡還能不能再見。

這話是不能問道長們的,可老太太實在是記掛著,她身邊的嬤嬤便勸她,若是有纏綿未盡之意,那便能留住,等到要等的人來了,自然就能一道去了。

老太太老太爺瞞著孫子,請來的陰陽先生批命書,算下葬的日子,還得寫一個引度文書燒化了去,請閻王小鬼開道,上頭有名有姓,陰陽先生寫了來,宋老太爺抄得一回,把裡頭丈夫的名字改了去。

到這時節,老太太偏偏把舊年聽過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全翻了出來,宋思遠葉蓮實兩個是沒主過婚事的,既不曾合過婚,就是少了一樁憑證,陰司裡也不拿她們當夫妻,要是閻王不認可怎麼好。

老太太年輕的時候從來不曾信過那些個師婆藥婆,三姑六婆一律不許上門,為著這個還打過兩個妾,如今老了老了,別無他法,倒想起這個來。

讓貼身的嬤嬤去合一樁冥婚,那師婆得了銀子,先看過八字,算一算一個是未嫁一個是未娶,還笑一回“這付八字再配不過,若是陽世裡結親,那便是錦上繡花的好姻緣,既不巧沒了,也不該這樣晚才做夫妻。”

嬤嬤聽她說未娶未嫁,倒還真讓她說著了,這兩個都是沒拜過堂的,算不得結了親,又再問這樁親事還作不作得,師婆便笑“看我燒一把香,到底成不成的,得看香燒出來怎麼樣。”

念著兩個人的生辰八字,開了香爐子,拿旺火點過香,□□香爐裡,坐在蒲團上,嘴裡不住唸唸有詞,嬤嬤搓了手,心裡又感傷,要是這話給老太太知道,還不定怎麼難受呢,好好一段姻緣,偏偏是沒福的。

等那香出來,師婆便笑了“兩把都是好香,你看看,可是松柏延年,正該是長長久久當夫妻的一對兒。”

嬤嬤聽了倒紅一紅眼兒,回去告訴了老太太,老太太落了一回眼淚,往後就真能長長久久當夫妻了,撿了百來兩銀子,讓那師婆把事兒辦的漂漂亮亮的,又吩咐嬤嬤不許露了形跡。

師婆哪裡知道這是哪個門裡出來的,有人送銀子上門,她就幫著置辦,拿了黃紙硃砂,一對木偶兒刻成一個狀元公一個美嬌娘,當中間拉一根紅繩子,燒了符給閻王,再備下三牲紙錢,看看閻王準不準這樁陰間親事。

師婆自然是要鈔的,置辦完這些又道“自古閻王好過,小鬼難纏,總得給那吹打引路的撒些酒錢。”

嬤嬤還有什麼不肯辦的,全拿了銀子出來,讓師婆去辦,師婆看她回回來都衣裳樸素,身上也不戴飾,半點不打人眼,坐的車都遠遠停著,知道事情辦的隱秘,既收了錢,便一一代勞了去,間壁就是扎紙人的雕木偶的,做出一溜的迎親送親娃娃來。

連大紅抬的嫁妝都備了十來抬,做得活靈活現,這些東西早就做起來,卻跟嬤嬤說是閻王點了頭,這才急著趕工的,到這當口,老太太能撒錢出去的都不是大事兒,師婆還著人寫了婚書來。

嬤嬤卻說不必,拿出一張舊紅箋,也不知道是哪個年月的東西了,上頭寫著兩人的生辰八字,這還是二十年前老太爺寫的,預備著等兒子回來就把這婚書給葉家送過去,遲了二十年,燒化給閻王爺。

師婆一看,便知裡頭有事,總歸是拿了錢的,收腰抱小的事兒都幹了,辦這一場得這許多有甚不,便裝著不知,把這婚書燒了去,就預備著辦起這樁喜事來。

嬤嬤看著這些東西一點點燒化,回去告訴老太太,老太太長長吐出一口氣來,跟著又煩惱起要怎麼跟孫子張口,這事兒不能派別個,還得派高甲去。

兩個老的夜裡相對半點法子都沒有,孫子從小被教得太正,這話又得怎麼出口,雖是為了他,到底做下的事不體面,想了幾日幾夜,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陰陽先生把出的日子定在二七過後,人早已經落定在棺中,棺材裡頭鋪了幾層錦緞,葉氏尋常用的也放在她身邊,衣裳鞋子極盡奢華,這卻是老太太的意思,她要去見宋思遠了,隔了二十年,總得齊齊整整的去。

宋蔭堂卻在這時候穿著孝服去見了葉文心,想問一問她最後母親說了什麼,便能知道隻言片語也是好的。

他趕早去了別苑,才進屋去,就見屋裡的籮兒疊的全是錫箔元寶,有金有銀,石桂迎了他“姑娘日日疊到很晚,就是想著大少爺來了能帶回去些,燒化給太太,也算是她盡了心意。”

這些不能全部都帶走,算著七七每回燒上一筐,葉文心又是一身重孝,她原來都已經換下了素白色,這會兒又穿起來,不是至親不穿重孝,劉婆子眼見著卻不敢說,菱角更不明就裡,問了石桂,石桂也不答她,等看見折了這些元寶,才知道是真的傷心。

宋蔭堂看見她,想笑的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拉了葉文心的手問她“母親走的時候,可安詳?”他一想到晚了幾天,就落淚沾襟,葉文心掏出帕子來塞到他手裡。

“姑姑走那天夜裡,下了好大一場雨,屋裡頭點了琉璃燈,姑姑很喜歡的樣子,她……是很高興的。”葉文心也不明白葉氏怎麼會露出那樣的神色,卻反自己知道的全告訴了宋蔭堂。

跟著又取出那隻小木枕頭來“這是姑姑給我的,我娘原來也有一隻,底下有機關,按一下就開了,裡頭的東西我沒看過,表哥自家看罷。”

宋蔭堂拿了那個木枕頭人都怔住了,不明白葉氏有什麼東西不能託老太太老太爺兩個傳遞,非得藏在枕頭裡,讓表妹帶給他。

葉文心退出去,跟石桂卻泡茶,她手上沾著全是黃紙上的灰,慢慢騰騰的淨了手,撿出茶葉來,想一想又還擱回去“泡一杯茉莉蜜水罷。”

雖不知道里頭有什麼,卻知道必不是尋常物,要不然也不會藏得這樣隱密了,葉氏還有什麼不能當著老太太給的,便是私蓄也不要緊,老太太眼裡就只有宋蔭堂一個,恨不得多給他些才好。

宋蔭堂平復得會,這才伸手在那木枕頭底下摸開關,有一處暗格能按進去,微微使力,木枕頭從邊上彈開來,是個抽拉式的小盒子,宋蔭堂一拉到底,映入眼簾的,是一卷黃卷邊泛舊的紅紙,宋蔭堂取出這卷紅紙來,一點點的展開去,看見上頭寫著“看此日桃花灼灼,卜他年瓜瓞綿綿”,分明是一張婚書,頂上的名字卻是伯父宋思遠,跟母親葉蓮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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