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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開店,自然得仔細周全,寶芝爹還特意提點過石桂一回,得往官府報備一聲,還告訴她商稅是怎麼繳的,小攤小販自不必說,似她這樣租了屋子推車出去賣的,真個細究起來,不能算作是攤販,比拍戶好上些罷了。

又問了家裡可有讀書有功名的,秀才也可免出一些,穗州商船如織,到了港口過鈔關時,也有人假充官船,做上兩塊官家牌匾,迎著鈔關亮給差人看,刻上些某司大堂等等字樣,做得不精細,難免被瞧出來。

抓起來就是一頓好打,又得補上稅金還得嚴繳罰款,尋常人不輕易用,便用的,也跟鈔關司那些個差人打點得周全,舉舉牌子糊弄一回。

再穩妥些的便好酒好菜請兩個秀才,過鈔關時便說是他的資財,免去些稅務,再給那秀才些護航錢,總比繳稅要贏餘多些。

穗州的秀才們便多了一樣營生,若是舉人免去更多,考中了功名,頂著這麼個名頭,幹這無本的生意。

寶芝爹便讓石桂也顧這麼一個秀才,有讀書人的名頭壓著,差人上門還得看過幾面,可石桂只想堂堂正正作生意,問明白了一年三十兩收益不必繳稅,過三十兩的,每兩三厘錢。

石記竹筒飯才剛開張,加起來也沒這許多錢,上門來收稅,就是來刮上一層油,怕是眼看著她們生意好,這才起這心思。

這兩個常在碼頭上混,說他們是管哪一片的,又說不上來,大卻知道,湊到石桂身邊說了,說是碼頭街出去那兩條街上管魚行的。

管鮮魚行的竟往這兒來要船鋪戶的錢,石桂聽了便笑,把腰一叉,多少錢不曾露出這模樣了,她懷裡還揣著一張紀夫人給的帖子,若還怕眼前這兩個,這生意是趁早不必做了。

石桂一叉腰,那兩個差人見她強硬,互看一眼,還真有些怕她去對質,開張三天上得門來,也就是在碼頭看見石記生意好,這兒擺攤子的,哪一個沒搜刮些去,那些小本經營的,惹不起他們,又躲不掉他們,總要擺攤兒做生意,換一個地方依舊如是,不如摸些小錢出來,買個太平日子。

哪知道石桂竟真個要去船鋪戶,冷哼了兩聲道“差爺上門了,可有腰牌?姓甚名誰管的哪一片兒,收了稅錢怎麼給我開單子,下回別個再來,我也有個說頭。”

石桂拿了紙筆,就用炭條刷刷寫了一長串出來,那兩個差役眼看她能寫會算,先自氣怯了,又不能就這麼走了,強撐著讓她去找人。

石桂一面說,一面給秋娘使眼色,秋娘綠萼兩個還真當石桂要去尋官府,一個都沒回過神來,她們原來做生意都挨著別個的攤兒,看她們兩個婦人,一個還是寡婦,都幫忙關照著些。

一樣是討生活的才知道其中艱難,也沒少受這些人的氣,來吃碗餛飩不給錢,那都處是好相與的,碰到凶神惡煞似的差人,也只得摸了錢出來保太平。

石桂嘴上說得響,秋娘接著眼色回過神來,趕緊出來打圓場,拉了石桂的袖子,把她拖到身後去,摸了十來個大錢,把錢塞給差人,叫他們買酒吃“小店才開,論理也不該這麼早就繳錢的,咱們都在官府備過案,差爺可是弄錯了。”

一個□□臉,一個唱白臉,遞了梯子趕緊下,怕石桂真個去鬧,真往官府去了,兩個要是上頭有人會鑽營,也不會三四十還在當這苦差,天天往魚肆裡走,身上的衣裳洗了掛出去,還有貓兒來咬。

那兩個罵罵咧咧走了,石桂長出一口氣,冷不丁的不必看人臉色過日子了,還得看這些蝦兵蟹將的眉眼高低,秋娘知道她氣不順,撫了她的背道“走了走了,咱們趕緊推車做生意去。”

大趕緊推車出去,綠萼石桂兩個推一輛板車,都不許秋娘插手,到了地方已經下了一批船工,今兒出攤出的晚了,沿碼頭的店鋪倒早早做了一筆生意。

好在竹筒飯這兩天也有了名頭,也有人等著吃的,還問了大,這攤兒甚時候出,可不能叫他們餓肚皮等著。

石桂給等著她們出飯車的幾個工人免費送了茶水,臉上賠著笑,嘴上卻嘆“才有收稅的上門,咱們才剛擺攤三天,同兩位差爺辯白了幾句,這才晚了。”

那幾個船工笑起來,他們常年在碼頭上走的,有的還在漁船上幫過忙,哪會不知道這個“打幾個錢讓他們打酒吃,也不會常來,魚行那兒還得敲一回呢。”

石桂叫嚷出來,也是讓這兩個知道她們不是軟柿子,要是乖乖拿了銀錢出來,三不五時就得來一回,賺多少錢也不夠這些人吸血的。

綠萼點錢,大賣飯,石桂便往停靠在碼頭的船隻上看去,因著活兒急,再有兩天就要下水了,畫工船工都得輪著歇下來吃飯,這才過得一刻,就有人高聲叫著讓上工去。

阿旺叔人是老實,可也因著太老實了,石桂原來預想能賣出去的飯,卻只有一半兒,想著怎麼也能賣掉三四百份的,至多也只有一百九十來份。

這跟她的預期收入差得太多,石桂還想著早早在城裡開起鋪面來,也叫石記,不賣竹筒飯,只要有與別人的不同,就容易被人記住,南碼頭上光是這兩天,知道石記竹筒飯的人就不少了,茶餘飯後相互一說,還有人指名過來買的。

石桂度著他們在碼頭上也算有點名頭,點了燈籠,掛起幡子,大回回夜裡送飯,石桂都叫他掛披好了再上陣,她跟綠萼也時常來,秋娘已經開始做她們的衣裙了,白上衫紅裙子,也繡著石記兩個字。

秋娘還道這也太醜了些,若是不繡上字,倒也還罷了,繡上一個石字,倒像是那些女挑夫,石桂聽了就笑起來“就是得像她們才好呢。”

女人們謀生到底艱難些,那些個女挑夫也是一道的,佔據了碼頭一角,有一個叫張三孃的婦人領頭,攬了兩條船的生意,再有些零星散碎的活,也儘夠她們二三十個婦人過活了。

石桂正預備往船上去尋船頭,若是能商量定了送飯,再饒他些錢也有得賺,還沒收羅好,就有個生得高壯的女挑夫過來,一口氣要了三十份飯。

點一點餘下的還有五六十份,石桂便讓綠萼收錢,綠萼初學算帳,還轉不過彎來,石桂一面點飯一面笑“七百五十文。”

那女挑夫倒有些面紅,摸了兩個碎銀子出來,綠萼沒學過稱錢,車上也沒有銀秤,石桂跟著她往店鋪裡頭去借,她一個人拿不了三十份飯,借了個竹籃子,石桂跟她一道送到碼頭邊。

送到了才知道這裡她們過節用的,這些女挑夫跟碼頭工又不同,碼頭工做了一日工,夜裡還三三兩兩的喝個小菜,要兩碟子糟魚糟蝦,點上花生米下酒吃。

可這些個女挑夫從來都是自帶乾糧的,渴了就喝涼水,餓了就啃冷饅頭,若不是家裡過不下去,怎麼會出來幹這苦活計,就為著掙得多些。

裡頭一半是寡婦失業的,養兒育女談何容易,石記的飯量足菜多,比鋪子裡頭要便宜,端陽節裡活計不少,就趕在前兩天先把節給過了,吃不起水酒,就拿冰茶替代,碰過一回杯,說說笑笑的吃起飯來。

若是真個辦起了救助會,這些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受益,幹了一上午活,累出一身汗,吃起飯來格外香,石桂看她們圍坐在一處,相互商量著上午賺得錢,有賺得多的,下午便空閒些,把活兒讓出來給賺頭少的。

石桂自知沒這個能力天天供飯,她們要的也不是這一頓飯,卻笑著對她們道“下回你們再來,我按成本賣。”

那幾個都衝她笑一笑,卻都不答話,只領頭的張三娘謝她一聲,又都知道一年也就那麼幾回,也只有過節的時候能吃上一頓。

這一頓就得二十來文,知道她家的飯已經賣得公道了,都是養家餬口的,恨不得一個人就挑起一家子的嚼用,她們吃的多了,家人就吃的少了,算一算拉一趟活賺的,也還是罷了,不如就啃兩個饅頭喝涼水。

石桂收了空碗,回去的路上想著她們這些個,一天一百文不在話下,卻依舊精打細算,還是因著女人支撐門戶更難些,心裡想一回,回去跟葉文心說一說,除了救助會,若能有個女子行會,許能更有利些。

石桂嚥下這點無奈,回去的時候飯車上飯都已經賣空了,綠萼接了籃子,石桂讓大領著她去船上,專撿那還沒完工的,大先去叫了船頭來,拉他下了船,石桂再同他談生意。

見是個年輕姑娘,那船頭倒有些不耐煩,石桂便指一指不遠處的飯車,還不斷有人來問,綠萼只是搖頭,說今兒的二百份都賣光了,明兒請早。

石桂便道“我那飯車送飯,往哪兒都是一樣,我看這船急趕慢趕,不如送飯到床上來,也不費喊人上工這點功夫了。”

船頭正覺得這工只怕要趕不及了,上頭天天來催,他也難辦,能擠出些功夫來就擠出些功夫來,都衝這些畫工喊了,再不上完色,來不及刷桐油,到時候一下水就落色,叫官老爺們看見了,還得吃瓜落。

他心急火燎的,差事辦不好飯碗都砸了,也不再想著抽成,就跟石桂拍板定下了,明兒讓她送飯來,錢就在工錢裡頭扣,不許他們再拖活,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一個二個想加錢,哪裡這麼容易。”

這一氣兒就要賣了一六十百份,石桂立時寫了一張定書給那船頭,船頭接過去看一回,這下倒不敢小看她了,看見上頭日子份數定錢寫得明明白白,先付十之三,倒也爽快的拿了定錢出來,石桂便道小本經營不容易,沒這點定錢,明兒菜錢無法週轉。

船頭揮揮手,他接手這活兒,不知撈了多少油水,哪裡還計較這點子小錢,看她能幹,這飯又確是賣得不錯“你這要是辦得好,下頭還有大活呢。”

石桂喜笑顏開,這下面的大活,說不準就是造樓船,要真是做了長久生意,也不必在外頭吃風吃塵的做零賣生意,只消隔幾天收一回帳,都不必天天數錢算帳,還少落人眼,吸血蟲們少上門,生意就更安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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