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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桂平日裡身子壯,尋常頭疼腦熱都少有,咳嗽更是從沒有過,家裡開著飯鋪還能餓著渴著不成,秋娘還學了煲湯水,日日回來一碗湯,從來不曾斷過。

這一回的病卻來的急,立時就把石桂放倒了,她嗓子跟火燒似的,手上軟綿綿一點力氣都沒有,秋娘看見明月把女兒背了回來,還當是磕著碰著了,待一摸上手,才知道她這是病了。

竹床上鋪上厚被褥,石桂好似躺進一堆棉花裡,眼皮子怎麼也撐不開,喉嚨口也出不得聲,可拉著明月怎麼也不鬆手。

秋娘給她調了蜜水來,扶著她喂進去,喜子去請大夫,可外頭傷的病的有許多,喜子跑了兩間醫館,都沒請到人,還是瑞葉知道些藥方子,讓喜子按藥抓了來,石桂這病倒有一半是急出來的。

又是急又是痛,再淋這麼大的雨,鐵人也熬不住,秋娘煎了薑湯給她汗,拿厚被子罩著,又怕女兒悶著,窗戶開了一道縫,給石桂透氣。

秋娘煎了濃濃的薑茶,盛了一碗給明月,明月一氣兒往喉嚨口灌,喝完了又拉著石桂的手,只覺得她掌心溼乎乎的在出汗,看她臉兒也白了,出汗多起來,頭一縷縷的貼著面頰,哪裡見過她這個樣子,心疼的說不出話來。

這一帶的房子還好些,因著是新買的屋子,屋瓦都補過一回,倒沒漏雨滴水,間壁人家好似住進了水簾洞裡,城裡米麵都漲價,原來預備的東西是給四個人吃的,又出多三張嘴來,便只喝粥,拿醃的小菜佐粥吃。

明月還寬慰秋娘“無事,官家必要壓下米價來的。”這樣的災情瞞不住,旁的也還罷了,福船上的桅杆斷了一根,倒向前去,停在港口的幾艘戰船都被砸著了,這時候修起來也趕不及聖壽節。

穗州靠海,年年夏日裡都有要颳風,只今歲的風勁頭更厲害些,屋子雖有損壞,所幸死傷的人數不多,反是靠海邊搭竹臺這些人,已經抬出來五六具屍了。

營地裡哭天搶地嚎成一片,哪個不是拖家帶口的,兵丁也還罷了,官家還會撫卹,那些個泥瓦

匠人卻不同,人沒了,至多得上幾貫錢,一家老小沒了嚼用,戚大哥一面幫著搬木板一面在嘆,說那紅燈巷子裡頭,又得多開幾戶人家了。

石桂燒了一天,明月守了一天,到底身體底子好,在宋家這些年吃飽穿暖,又有大夫能看病抓藥,吃了薑湯出汗來,身上一輕,喉嚨口也不那麼疼了。

石桂是從來不嬌氣的人,可這會兒睡在小屋裡,明月陪著她,她眼珠一動就知道她要喝水還是要看書,旁的他不會說,才學的兵法卻能說上一簍。

秋娘瑞葉先還面面相覷,石桂怎麼能愛聽這個,哪知道她還真的聽住了,不僅聽住了,嗓子啞著不能開口,卻不住點頭應和,裹著毯子坐在床上,伸手去點明月手上的書。

她點哪一段,明月就給她念哪一段,念上幾句還同她解說一番,若不是石桂不肯,恨不得就在她屋裡打地鋪,怕她夜裡起來沒人照應。

石桂病了,堂屋裡那一個卻還沒走,俞婆子見無人來趕,死賴在竹床上不肯動彈,外頭又在下雨,石頭打定了主意要帶他回鄉去,船不能開也是白搭。

俞婆子先還敢高聲,石頭也不要秋娘給的吃食,手上還幾個做工賺的錢,拿出去買了來,熱的給俞婆子吃,自己就一個勁的灌涼水。

要坐船要回鄉,這麼折騰一番,存下來的錢又沒了,外頭這會兒正是缺工的時候,石頭出門去賺船票錢,俞婆子躺著不動,先還老實,等石頭出了門,便又扯著嗓子喊起來。

這回卻不須石桂,明月立起來往外去,這一家子不好動手,他可沒什麼好怕的,虎目瞪住俞婆子“你再嚷一句,就擰斷你的脖子,外頭死了這許多人,把你拎出去扔了,哪個知道。”

俞婆子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明月一個怕能抵得過兒子四五個,她們在本地沒親沒舊,真個把她弄死了扔出去,就是孤魂野鬼。

她不怕秋娘也不怕石桂,這兩個打她罵她,她也不會少塊肉,嘴裡說不準罵的比她們還更狠些,可明月往她跟前一立,她立時就軟了,半句話都敢說,縮在牆角,安安份份等到石頭回來。

明月再進屋時,石桂啞著嗓子道“真是刁的怕惡的,知道我跟娘不會打她,這才敢得寸進尺。”說著咳嗽了兩聲,明月趕緊替她拍背,喂她喝水。

石桂把頭挨在他胳膊上,口裡淡得很,藥卻還是苦,秋娘還得忙著飯鋪的事,瑞葉也得去程夫子的學館幫忙,裡頭種著的竹子七倒八歪,還打破了書齋一扇窗,家裡就只有明月和她,明月竟把她照顧的妥妥當當。

還買了松仁粽子糖來給她當零嘴兒,也不知道他這麼大個個子,是怎麼去零嘴鋪子買了一攢盒回來的,福橘酸杏甜棗麻糖,擺了滿滿一碟子,石桂嘴裡含著糖,舌尖是甜的,心尖也是甜的。

可明月只能休兩天,兩天之後還得回營裡去,石桂還躺在床上,他便藉口家裡有屋要修,得再請上兩天。

石桂原來是站在家人跟前擋風擋雨的,沒成想病了一場,明月竟把最難辦的事兒給辦成了,不論他在不在,俞婆子都大氣不敢出,便是秋娘打她眼前過,她都不敢再瞪一眼。

俞婆子安安靜靜縮在牆角,給吃便吃,給喝便喝,小心翼翼的縮著脖子裝鵪鶉,只石頭爹回來的那一會兒,才敢開口聲,無人侍候她,她便自己洗便桶生火劈柴。

原來不幹的事兒都會幹的,秋娘看她先是怒,跟著又是笑,自個兒原來竟順著這麼個人過了二十年的苦日子。

石頭爹總沒改主意,他還是早出晚歸,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更晚,秋娘給他留飯,他也不吃,這屋子是秋娘好容易掙開的,不能讓她們過的安穩,也不能再添亂了。

到石桂病上些,石頭爹便帶著俞婆子要走,兩個人本來也沒東西,俞婆子的一條柺棍還落在了大雜院裡,秋娘自家不出面,讓喜子拿些銀子給他“總讓他有個落腳的地方。”

石頭卻怎麼也不肯要,揹著俞婆子出了門,到碼頭邊去租了大通鋪,此時船少,船價也貴,他又沒尋著當水手的活,只能先住在鋪屋裡頭,等有了錢再跟著船回鄉去。

俞婆子先還想著賴在屋裡不走,後來聽了石桂的話,真當石桂寫了信回去,她們也不知道做了甚個營生就能買下屋來,看她生得這樣好,莫不是母女兩個都當了暗門子,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敢說,只念唸叨叨個不住。

後來約莫知道船來不了了,說不準風浪就把船打翻了,還有哪個人來告她,越住得安穩起來,只要賴著不走,難道還真能把她趕出去不成,進都進去了,她就有法子能留下來。

再沒成想會來一個明月,凶神惡煞的模樣,看著又很聽那小賤人的話,母女倆一個德性,儘教的男人吹風落雨,保不齊就是個孤老,被盯上了喝他的血。

這話她出來之後才敢在兒子面前提起,石頭連看都不看她,也不似往常那般,俞婆子說什麼還要反駁上一句“秋娘不是這樣的人。”

連這一句都不曾說,俞婆子越起勁,她有一肚皮的話要說,通鋪屋裡又有這許多人,可她怕明月,明月擺著一付黑臉,說在外頭聽見一丁點兒風吹草動,照樣擰斷她的脖子。

石桂生病那幾日裡,秋娘買了一隻雞來給她燉湯補身子,家裡養的還沒長成,專花了錢買了一隻老母雞回來,既有明月在,殺雞褪毛的事兒就交給了他,他拿了刀沒往後院夾道里去,反進了堂屋,當著俞婆子的面,擰斷了雞脖子放血。

俞婆子只要想到他兩隻手血淋淋的,就把這到嘴的話全嚥了進去,要不然哪裡還容得石桂在碼頭再做生意。

便不從她手上撈些什麼出來,也不能叫她這麼得意,俞婆子心思再多,兒子不肯依她,那頭還有一個明月鎮宅,連喜子的主意她都不敢再打,告訴她吳千戶看中了喜子,往後喜子是要當兵的。

俞婆子一個村婦,除了見過的徐知府,千戶就是最大的官兒,心裡不信,卻知道明月能輕輕鬆鬆就把她弄死,還有意無意的告訴她,說亂葬崗裡扔了這許多屍,天陰著點起來火來燒,誰知道里頭死的都是些什麼人。

石桂聽見俞婆子一下子安靜了,知道是明月幹了什麼,半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被子問他“你做了甚?她怎麼連氣都不敢喘,院子裡吹的風都不帶著閒言碎語了。”

明月卻只是搖頭,端了雞湯給石桂喝,湯在沙鍋裡燉得久了,上頭浮著厚厚一層雞油,石桂病中不能吃油膩的,這些雞油全撇出來,擱著炒青菜用。

喝了一碗湯不夠,還非得讓她吃肉,石桂這些天頓頓都吃的好,勉強吃了一隻腿,擱下筷子再不吃了,看到她實是吃不下了,明月才撈了裡頭雞肉吃,一面嚼一面含含混混道“我哪裡知道她作甚怕我,我就殺了一隻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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